早就厌倦了山里地老鼠一样生活的亚力坎达尔乐呵呵的带着亲戚朋友一起搬家去了西塞港。并且这老小子还总是想把他的女儿推荐给陈翰林或者王翰文,搞得两个人不厌其烦。
唯一好的一点是亚力坎达尔的好脾气让迁界移民和新县设立不那么困难。
“未来,我们要修筑一条连同宾服县和肖河县的公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王翰文在招募来的希腊人劳工面前声嘶力竭的大喊,丝毫不顾希腊人劳工那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从西塞港修筑到肖河县的公路还好,那只需要沿着河流铺设就好了。而要从西塞港修公路到宾服县翻山越岭可没那么好做。唯一的稳健通途是绕道南方,挖平几个丘陵才行
押解货物到巴赫奇萨赖的商人拿着可汗王庭的通关凭证,所以一路走得很快。从西塞港北上不到数公里就到了一个远处的山丘比较低矮的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进入巴赫奇萨赖所在盆地的通途。这是一条河冲刷出来的小平原,当然也包含一些丘陵。
这条河叫别利别克河。起源于肖尔纳胡跟东部的群山之中,迤逦向西北直到穿过山丘,汇入大海。
这个商人隶属于乔福安,名叫杨秋。长长的车队沿着河流一路北上。附近是希腊农夫们开垦的农田。克里米亚汗国并非只有鞑靼人、希腊人、犹太人、亚美尼亚人什么的都有。只不过这些人大都在经商,也有少部分务农,比起庞大的鞑靼人游牧群体还是太少。
当杨秋到了巴赫奇萨赖的时候接待他的只有老牧师希腊人马瑞斯。
“大哈剌赤门古思又不安分了。他前段时间掠夺了可汗的农场,现在可汗正在找他算账。”马瑞斯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和汉人商人说。
“啊?那钱款?”杨秋大吃一惊!这可咋办?难道把货物运回去?这样自己岂不是成了正版的傻逼?乔老板要怎么看他,张会长要怎么看他?
“咳咳,没事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付款的钱币。你提走就行了。另外这封信你拿回去给你家王上。”马瑞斯偷偷把一封信塞给了杨秋,低声说:“这里人多眼杂,门古思的耳目众多。你要小心行事。”
杨秋得到这边正在打仗的消息后赶紧带着人马返回,连原本预定的返回购买的物资都没采购,带着空板马车回去了。
这封信很快从杨秋转手到了陈翰林那里。陈翰林听说北方战乱,赶紧辞别魏阳、王翰文,与陈甲一起坐船往赤州跑。
于是,这封使命重大的信居然在两天里就转手到了秦苍的手上。
御前会议重新召开。
五个人,秦苍,孟卓彦、秦长安、王荣芳以及陈翰林。
“哈吉·格莱看来是拼了老命要和门古思对抗了。不过门古思哪来的信心和哈吉·格莱对拼?这不合常理啊。”秦苍头疼地看着地图。
在克里米亚半岛上,北边是门古思的地方,南部是哈吉·格莱的。门古思前段时间新败,又在和古迪勒部的对攻中有所损失,现在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己可以一打三了?
在秦苍的心里门古思就是个标准的祸害。这个祸害在彼列科普地峡搞来搞去,搞得自己向他那边的贸易都被阻拦了。结果新安县居然是整条贸易的终点。就连门古思那边的部族都在抱怨门古思的胡作非为。
而且还有一点的是,在新安县的北方,曾经有一座小城叫占的维,是一座贸易不错的城市。而现在已经成了废墟。
不管怎么样,门古思都是罄竹难书的类型。讨伐他当然势在必行。
“可是若门古思败了。这克里木之地则只剩下了我大汉、热那亚的商人以及巴赫奇萨赖的可汗。这其中热那亚人已经不敢这掺和鞑靼人的政治斗争,也对领土的要求不大。故而争斗只剩下了我方与哈吉·格莱。这样的话”
陈翰林突然提到了这一点。
“方今古迪勒部内乱不断,顿河鞑靼人以及库班河鞑靼人与我等只有商业上的联系。其哈剌赤也不愿与我大汉有过多接触。说明他们还是比较不喜欢与哈吉·格莱联系的。哈吉·格莱应该不敢与我等再大肆开战才对。自西塞港突袭巴赫奇萨赖,不出一日就能到啊!”
孟卓彦觉得陈翰林有点想太多。其他两个人分析之后也认为哈吉·格莱目前并没有完全胜过秦苍的把握。甚至草原上的诸多物资都需要秦苍的生产供应。要是双方打起来,鞑靼人也不知道会支持谁。
众人心头纷纷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和巴赫奇萨赖的良好关系很快就会消失了。
“不管怎么说,先让秦四两和秦瓦片父子收拾军队,保护新安县的财产。另外向各地的鞑靼人部落发布集结令,让他们向新安县靠拢。愿意来的,登记下,以后优惠帮扶。不愿意的,让他们哪远滚哪!这次也正好对比一下谁是忠臣,谁是浑水摸鱼的!”秦苍说,“另外,把军队拉到卡拉伊姆人要塞。让勒马尔小心点草原上的动静。顺带给张琦写信,看古迪勒部的萨玛仁能不能帮忙南下,这是她稳固统治的好机会。”
命令很快下达,使者沿着官道从赤州飞驰向各地。临海县的罗生智得到准备开战的命令后大为懊悔,特穆塔拉坎的攻略又要延后了;得胜县的杨阔宇则皱起了眉头,又要开仓养军了;而卡拉伊姆人要塞的勒马尔则巴不得秦苍的军队西进驻扎在他这里,又是一笔财源。
而西塞港则继续着他们的开发计划。宾服县和肖河县只是名义上的存在,王翰文一个人在山里爬来爬去地各种忙活,没多久就变成了小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