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层林坦白了。
他知道自己不坦白不行了。
他已经明白,从看到那个漂亮女孩开始,他就陷入了一个圈套,这一切说不定都是那个小副宫主早就安排好的,如果不坦白,下场肯定不好。
也恍悟赵仲为什么不直接找那小副宫主的麻烦了。
肯定拼智商,拼实力,赵仲肯定都拼不过人家,才迫不得已将主意打到人的老家来了。
“他在一个叫青丘城的地方。”
“是紫阳小宫的小副宫主。”
“我师弟说他势力极大,半个青丘城都是他的……”
“师弟察觉他想要炼丹救人,所以我才来了……”
史层林用没了门牙的嘴巴,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以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孟青山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儿子有出息了呐!也知道儿子还一直在为救小溪努力着,又一阵欣慰,可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害怕儿子会在外面受欺负,也害怕儿子担心家里,很想给儿子传一个信,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不要惦记……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全村。
大家为孟凡有现在的成就而开心,孙村长还特意用村子里的大喇叭放了一整天的歌曲,张婆婆也倍感欣慰,坐在小溪的床前,轻抚着她的发丝,将这消息告诉了她……
张婆婆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家里到处都贴着大喜字,墙上窗上,到处都是,孟凡牵着小溪的手,小溪穿着大红衣,有人大声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外面都是敲锣打鼓声……
想着想着,老人家就捂住了脸,哽咽了起来。
史层林能下床走动之后,便和陶长老住在了同一个山坡上,他的待遇比章长老惨多了,没有茅庐住,也没有牙刷牙膏,还要天天陪着阿福高强度对战……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对比起来,陶长老那生活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陶长老经常忍不住自言自语,“还有准长生强者给我看门呢。”
陶长老也曾善意的警告过史层林:“千万别想着逃跑,这里最可怕的不是阿福。”
史层林没体会到陶长老的意思,难道这村子里还有比阿福更恐怖的存在?
难不成是那个娇滴滴的,只会对阿福指手画脚的蓝衣女孩?
终于有一天,史层林见阿福带着一群狗进了一处深山,以为自己逃跑的机会到了,结果人还没跑下山坡,就被蓦然出现的蓝儿一巴掌拍飞了……又在孟青山家躺了几天。
他这才体会到了陶长老的好心。
史层林偶尔会失神的望着出山的路,期盼门派的人会来拯救他。
南华派掌门史层林,就这么在游历的路上失踪了。
史层林仍旧不知道,这里最可怕的不是阿福。
指的并不是一个人……
十八重山。
黑龙门被吞并之后,茴香在二重山选了一块地,开始了钱庄的筹建,在慕容将影的主持下,一切进展顺利,过不了多久就能正式开业了,苏珮也比之前更忙了,开始日夜谋划着扩充门派势力,在修炼界,若是自身不强大,迟早会走不下去的。
刘二邪除了闭关还是闭关,门派的人很少见他领着灵兽四处溜达了。
这些日子,孟凡和小芳依旧在为小白狐重生灵尾的事情忙碌着,进展缓慢却顺利。
每一次两人的真气和生机几乎都会被吸收殆尽,可这样也有好处,如同给他们的身体进行了一次次清洗淬炼,得到了全面强化!
时间一晃就是十多天过去了。
“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联系不上!”
赵仲在城主府里焦躁的踱来踱去,他无数次联系南华派,结果得到的回信都一个样,史层林失踪了,找不到了,他们也在找。
“莫非是遭遇到仇家了?”
想起自己师兄的为人,赵仲认为史层林很可能是被仇家缠住了,心中一阵窝火,简简单单的一件事,足足耽搁了他半个月功夫,他自己派人去,也早就搞定了啊!
他却根本没想到,史层林已经栽了。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赵仲又想出了不少对付孟凡的阴招,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听雨楼……
因落霞山试炼迟迟没有公布具体日期,一些外来修士开始焦躁起来,在城内发生了几次斗殴事件,但都被韦统领镇压了,那些修士也不得不焦躁,他们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在青丘城住的时间越长,他们的消耗越大,有些修士为了省几块月玄石,已经不顾身份的搬到棚户区住着了,走是舍不得走的,万一突然宣布试炼开启了怎么办?
“章长老,你考虑好了没有?”
在这些天里,周雨彤数次往返于章长老的房间,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她打算将章长老赶回南无派,免得他和鬼雾在一起,又做出不利于孟凡的事情来,可章长老每次都说自己身体还没恢复,甚至还有了恶化的趋势,更是当着周雨彤的面,用真气逼出来几口鲜血,致使周雨彤也没办法强行赶他走了。
又过了几天,周雨彤遭遇了一件森然可怖的事情。
“呜呜!”
“呜呜!”
深夜里,周雨彤突然被一阵凄厉的哭声惊醒,可醒来之后,哭声就听不到了,但当她再次入睡之后,哭声就再次响起,有几次就像是在她耳边哭,听得她毛骨悚然!
为此,周雨彤调转修为之力,仔细感知着周遭的一切,可都没有丝毫的发现!
“不是人声,这是鬼哭!”
周雨彤怀疑是有人在她屋子里做了手脚,次日天亮时分,在屋子仔细探查了一番,一样是毫无发现,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让她倍感蹊跷。
第二个晚上,事情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并没有入睡的周雨彤,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她分明没有听到有人靠近她的房间的,怎么会有敲门声?
周雨彤从床上飞掠而下,猛地打开门,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关好门后,她瞳仁一缩,陡然头皮发麻,窗子上用血写出了一个鲜红的“死”字,血迹一直滴答到了地上,当她靠近窗子时,那个“死”字又慢慢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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