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婳母女在尚书府，可以说比下人还不如。
权力没有也就罢了，连说到钱几乎也是一穷二白。
这会儿要林娘去收买人心，安插一个眼线，她觉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就看娘怎么去做了。”徐如婳淡淡开口说道。直接把这个事扔给她娘，“我们如果连这第一步的小事都办不成，以后还怎么翻身？”
“可这事实在太难……”
“哪里难了？这已经是我们计划里面，最简单的一条了！娘，难道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你也算这徐家半个女主人，比不上徐夫人，可那周姨娘又能好到哪里去？”徐如婳的声音加大了些，语气里难免也透露出一丝不满。
要说她本身就很介意自己身世了，还有那么没用的娘，只能拖后腿，什么作用都起不了！
林娘一直就觉得愧对于这个女儿，现在一听更是难堪。
虽然她心存内疚，但谁都可以指责自己，唯独这个女儿不能啊！
哪儿有做父母，亏欠儿女的呢？
徐如婳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重。
她闭眼，做了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一些。
这个时代，对长幼尊卑还是看得挺重的。再说林娘对她目前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徐如婳现在身边连一个帮手都还没有，那些男人们也都没有收入囊中。
现在的她，不能惹恼了林娘。
至少，在自己有实力之前，她也必须得沉住气，静得下心来。
徐如婳缓了片刻，这才睁开眼睛。
“娘，对不起，女儿刚才说错话，不应该那样对你。”
已经被下人们看底很久，也习惯了这样逆来顺受日子的林娘，一听女儿这样，又立即心软起来。
她本身就不怪女儿什么，这些话都是实事。她自己没能力，没办法去女儿去多争取。
“如婳，好孩子，是娘不好。娘不应该那么软弱，也不应该什么都不去争取，让你凭白无故地受那么多年委屈。”
“娘，咱们以前受再多委屈都没关系，只要以后能够翻身就好。”
林娘点点头，一下子有了信心，“好，如婳，娘相信，天上不能那么刻薄，就这么对咱们母女。你生在尚书府，一定是天上垂怜，以后会有该你的东西。”
这个时候，林娘特别觉得亏欠她。只想着如何为女儿多做些事情，以弥补自己没能给她带来优越生活条件的欠缺。
徐如婳扶起半驼着腰身，抹着眼泪的林娘。
“娘，你说得对，咱们母女不应该是这样的命。既然让我生在尚书府，那一定是有上天的安排。它不会那么残忍，让我们一直这样受欺凌。”
“是的，如婳，你要的，娘一定帮你争取到。娘以前没有给过你什么，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这么受苦受欺负。”林娘眼神变得坚定。
所谓为母则刚，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够满足，但经女儿如此一说，又觉得实在还差太多。
每个当母亲的，都想为儿女付出更多。可能也是希望自己有所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