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鸥看似不经意地眼神，却悄然飘向了另一边。
她像是在观察和期待着，那个男人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以证明，又或者是推翻自己的推论。
徐如意顺着她的目光，也悄无声息望了过去。
坐在她们不远处斜对面的段云曦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就一直不曾移动过。
他直立的背脊看起来俊逸挺拔，与周围懒惰散漫的人群之间，像是隔了层看不见的屏障。
甚至仿佛是不属于这里的喧嚣，独自置身于自己世界一般。
他衬在桌上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透明的高脚杯，五指微张地将它整个托起。
段云曦那修长漂亮的手指足够吸引人的目光，高高在上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深邃的目光聚集在杯子表面，像是在出神地欣赏它的美。
谁也不知道，这一刻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无法看透，深沉男人眼底的世界。
见他似乎没在意这边，芸鸥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些。
“来吧，如意妹妹，我们干杯。”她语气里都多了些轻松愉快，不像刚才那样的剑拔弩张了。
而这一刻的段云曦，其实只是用那挡住自己半张脸的杯子，透过它看向那边坐着的两个女孩。
他看到璀璨的灯光照射下，芸鸥那完美的妆容将她皮肤衬托得光滑柔嫩，她精心修饰过的妆容更是美艳动人。
妩媚的女人，一颦一笑中都像是有故事一般，扣人心弦。
可比起旁边坐着的那个女孩子来说，天然不加修饰的徐如意，更多了份自然美感。
长期的化妆，让芸鸥虽然保养得当，但也多少有些痕迹的脸上，失了原本的天然。
而徐如意正值青春年华，加上她本身的好皮肤，两人坐在一起，其实早就立分高下。
她唯一被比下去的，就是年纪太小。
芸鸥身上的世故和老成，还有各种经历后的成熟与技巧，都是现在的她所不具备的。
可段云曦反而觉得，这些并不稀奇。
他更喜欢徐如意身上那种干净不染尘世的气息，喜欢她没有因为身份、地位和金钱而为生活所妥协的无奈。
那个坚强的少女，虽然经历了不少，眉目间却依然带着天真无邪。
这才是整个娱乐圈里，最为难得的。
徐如意将杯子送到嘴边，正准备喝的时候却在那刹那感觉到一道视线投来。
她悄悄看了下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他依旧如往常般隐在角落里，仿佛自成一派。
段云曦的目光低垂，并没有看向任何一处。
可不知为何，徐如意却觉得他像是在关注着她们这一边。
徐如意没有停，一点点举起了杯子将里面带着甜辣的液体喝进去。
也许不太习惯喝酒，她在杯子见底的时候情不自禁皱了皱眉，长长舒了口气。
“如意妹妹豪爽，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胸襟。”芸鸥赞叹着，也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光。
在这行里，陪酒是经常的事。对她来说自然驾轻就熟，早没了什么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