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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钱雪都

    那个被擒住的报社头目听到钟峰的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不能烧,不能烧啊!这本来是山东最有名的文社,为了盘下这个院子办报,不知道花了多少人情!”

    钟峰见这个举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什么,觉得有些滑稽,笑了起来。

    钟峰笑了一阵,把举人的袖口抓住,一把将他举了起来。

    “你叫什么?”

    “钱雪都。”

    “钱雪都,你每日血口喷人,在报纸上污蔑一心救国的津国公。山东的百姓被你骗得半信半疑,你胆子不小啊?知道本官可以杀你多少次吗?”

    钱雪都支支吾吾看着钟峰,半天才憋出一句:“君子不以言罪人!”

    君子不以言罪人,是明末文官和士子们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以这句话为倚靠,明朝的文官士绅们造谣诽谤谩骂什么都敢干。言官们指着天子鼻子骂的事情,在崇祯朝不是一次。

    在这些文人眼里,骂天子都可以,诽谤李植算什么?

    钟峰心里涌出一股怒火,冷笑一声,说道:“狗东西,你胆大包天煽动百姓污蔑国公,我诛你三族!”

    钟峰朝身边的密卫总旗一挥手,说道:“把这无耻之徒的父、兄、子三族都抓出来,明天一起问斩!”

    钟峰的亲卫们都知道钟峰喜欢杀人,见钟峰一下子就定了钱雪都三族的死罪,几个亲卫对视了一眼。

    听到钟峰赶尽杀绝的话,钱雪都这才知道怕了。他脸上变得惨白一片,整个人控制不住发抖起来。

    “大大将军”

    不过虎贲师的大兵们却不给他求饶的机会了,拖着他就往外面走。

    三王日报报社是山东士绅聚众诋毁李植的场所,名声在外,钟峰不准备把这幢建筑留下。他一挥手,士兵们冲进院子里四处点火,很快就把整个报社烧起来了。

    噼哩啪啦的木头燃烧声中,整座院子火光冲天。要不是院子建的时候很讲究,院子外墙和周围的建筑之间留了两米宽的间隙,那火势怕是要往旁边的其他建筑蔓延过去。

    一把火后,污蔑李植煽动百姓的三王日报报社,已经不存在。

    钟峰拍了拍手,又转身去看士兵们抓人的事情。花了一天的时间,在密卫的帮助下,五千虎贲师大兵四出抓捕,一百四十六名三王日报办报人就全部被擒住。连带着,还抓了七十多个藏匿办报人的士绅。士兵们把这些哭哭啼啼的文人士绅全部关在《山东日报》的大院里。

    虎贲师进城后,济南各衙门的官员、衙役、捕快和弓手等没有一个还敢上街,一个个躲在衙门里一动不敢动,整座城池暂时处于无政府状态。钟峰抓完了人后,让大兵们背扛步枪,以班为单位巡弋在城池里,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宣传明天的问斩:

    “三王日报污蔑津国公煽动百姓,罪大恶极。其中一百余名奸人明日午时在城北菜市口刑场问斩。热心百姓届时可以去见证!”

    “明日午时城北菜市口杀《三王日报》奸人,百姓要去观看!”

    宣传了一下午一晚上,到了第二天午时行刑时候,城北菜市口刑场外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这津国公李植被《三王日报》骂了大半个月了,百姓们还以为这些文人们可以这样骂一辈子呢。没想到津国公杀到济南来杀人了,一杀就是几百人。这是天大的热闹,不能不看。

    钟峰站在刑台上面,两百多名死刑犯前面,面对着黑压压的围观人群掏出了当天的《山东日报》。《山东日报》当天为杀《三王日报》的奸人做了一期特刊,历数三王日报的无耻下作,罪该万死。钟峰这些年虽然学会了识字读书,但还是不擅长慷慨陈词,干脆准备照着《山东日报》的评论员文章念一遍。

    钟峰朝百姓甩了甩手,十名步枪手走到刑场前面朝天开了一枪。百姓们知道要开始杀人了,安静下来。

    钟峰点了点头,对着报纸大声念道:

    “山东的百姓们!这些年!津国公南征北战,为了拯救国家殚精竭虑,为了大明中兴鞠躬尽瘁,若是没有津国公,这个国家不知道要残破到什么程度,不知道多少人要被鞑子杀死,不知道多少人要被流贼杀死”

    “然而就有一些小人,因为津国公不允许他们逃税,不许他们欺压小民,就视救国的津国公为仇寇。三王日报就是这些小人的先驱!三王日报的奸人们,毫无底线和廉耻,污蔑诋毁津国公,煽动百姓反对津国公”

    “津国公办法庭,平田赋,最后获利的是世间的百姓。津国公南征北战,最后获利的是天下的小民。污蔑津国公的奸人,和百姓为敌,大恶难赦!”

    钟峰念完,一挥手。一些安排在百姓人群中的虎贲师老兵举起了手上的报纸,大声朗读,将钟峰念的那一篇重复了一遍,让在场的上万百姓全部能听到这次行刑的原因。

    读完了报,钟峰又一挥手,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报社的头目钱雪都和他的父,兄,儿子三族被首先被押到了刑场前端。一族人哭得泪流满面,拼命地朝钟峰磕头想求得一条性命。钱雪都此时终于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在地上摊成一团,尿了一裤子,竟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不过无论这些人说什么都晚了,虎贲师的士兵们踩住了他们的肩膀,将步枪对准了他们的后脑勺,摁下了扳机。

    硝化棉的发射药爆炸时候不产生白烟,百姓们只听到噼哩啪啦十几声枪响,钱雪都一家人后脑勺开花,一声不吭往前倒,全倒在了刑场地面上。

    后面的死刑犯看到这血腥场面,一个个面无人色。

    一个个子高大的文人带着秀才方巾,怒视钟峰吼道:“李贼破坏祖宗制度,和天下读书人为敌,终将不得好死!你们助纣为虐,天下的士人不会放过你们!”

    这个秀才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几步,还要骂人,行刑的士兵却有些不耐烦了。士兵一把将他摁在地上,对着他的左胸就是一枪。

    秀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全身剧烈的抽搐了几下,死在了血泊里。

    钟峰冷笑一声,又一挥手。

    两百名大兵走上刑场,对准了两百多名死刑犯的后脑勺,摁响了步枪。

    血花和血雾像是一柱柱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染的行刑的士兵们一身血红。爆豆一样的枪声中,两百多名士人、士绅惨叫都没有发出,就扑通扑通地死在了刑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