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有鬼,徐谨莜感觉到徐松元的目光里饱含着关切和谨慎的神情。
徐谨莜如同踩在了薄冰上,感觉稍一不慎就会掉进刺骨的水中。
“谨莜,”徐老夫人道,“过来。”
徐谨莜感觉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过去拉住了徐老夫人的手:“祖母不要跟父亲生气,父亲也是一时糊涂。”
徐松元不禁有些诧异。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谨莜在母亲面前替他说话。
徐老夫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徐松元:“别着急,老婆子是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这个家都是你的。”
祖孙两个人走进了内室,留下了跪着的徐士元等人。
徐谨莜用手拍抚着徐老夫人的胸口,给她顺着气:“祖母,千万别因为这件事气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顾家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太后命孙女送去赏赐的头面,孙女过去看了,叶老夫人、闵夫人都在顾家等着顾琅华,顾家不像是被打压了,倒像是长了脸。”
徐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胸口一阵滞闷,仿佛被人深深地刺了一下:“顾家是那样的?”
徐谨莜点了点头。
徐老夫人的怒气顿时冲上了头:“他们怎么好意思当做什么都没生,乡下人真是不懂得什么是廉耻。”
徐谨莜道:“我听宫里的人议论说,怪不得顾琅华会将许氏休弃出门,说不定就是因为许氏不守妇道,不知礼数,所以顾家才……”
“好了……”徐老夫人皱起眉头不想听下去。
谨莜说的话就像是在敲打她的心似的。
她就不明白这个顾家是哪里来的本事,不但将太后哄得高高兴兴,京中好多权贵都愿意与之结交。
那个韩璋和闵怀都得了失心疯,尽然不帮着宁王妃却去个顾家撑门面。
“顾琅华这种人,”徐老夫人道,“真是顕送来的,她平日里有没有跟你说过许氏的事?”
“没……没有,”徐谨莜慌忙道,“何嬷嬷什么都没说,我觉得……何嬷嬷就是6文顕想要讨好父亲……才送来的。”
徐老夫人仿佛没有听到徐谨莜的辩解,看向旁边的姜妈妈:“你去带几个人好好问问何嬷嬷。”
徐谨莜的脸色难看起来,祖母果然先要审何嬷嬷,这和那内侍说的一模一样,那么内侍说的那些话也可能都是事实。
徐谨莜脸色难看,生怕被徐老夫人看出端倪来,忙起身装作去给徐老夫人倒茶,她刚刚拿起了八宝小吊壶,抬起头就瞧见了摆在桌子上的那面镜子,镜子里映出她的模样,白净的脸颊,有些英气的眉毛,明亮的眼睛,虽然没有杭氏那么漂亮,但是长得也算出挑,至少是端庄得体。
端庄……
为什么她不像杭氏那么柔美,杭氏就算穿着朴素,头上简简单单戴着箍,也让人觉得有种出尘脱俗的清丽。
相比较而言,顾琅华的长相……更加清秀、婉约。
那许氏是什么模样?
她与许氏像不像?
“谨莜你想什么呢?”
徐老夫人突然开口,徐谨莜手里的茶碗差点落在地上。
徐谨莜咬了咬嘴唇,这里是她的家,眼前的富贵荣华,身份地位谁也夺不走,那些人一定是哄骗她的。
就算是许氏和三叔生了孩子,那也是顾琅华,跟她没有半点的关系。
徐谨莜转过头来:“祖母,我忽然想起来,都说人动了气不好再喝水,您还是别喝了。”
“你这孩子,”徐老夫人叹口气,“只有看到你,我心里才能舒畅些。”
……
门外,徐松元目光低沉地看着徐士元:“你跟母亲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徐士元低着头:“是真的,大哥我……说的都是实情。”
徐松元面色不虞,他一直以为三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没想到他偷着隐瞒了这么多事。
徐正元上前道:“大哥,您帮三弟说说话。”往常大哥总是会帮着老三说情。
徐松元却垂下眼睛:“他行止无端,应该跪在这里反省,如果他像我说的那样等着进士科开考,何必去攀许家,闹出这种事丢了自己的脸面不说,给顾家惹来了麻烦,若是还不能引以为戒,将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大事来。”
徐正元有些惊讶,没想到大哥突然硬气起来。
“我们走。”徐松元看了一眼杭氏,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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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虾我们走。徐老大,你要坚持下去,我为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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