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喘口气,花涟漪她们落井下石,说她酒量不行,一定要锻炼。怂恿属下们轮番敬酒,用的都是大坛子。
接二连三地被灌酒,猜字迷时明明给出了答案,她们居然将它曲解了,一大碗酒就这样被她喝下了。
公孙韵儿觉得老女人怎么看她都不顺眼。开口也是错,闭口也有罪,几大酒坛下肚,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她们居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酒坛直接晕了。
“小姐终于醒了!老爷夫人,小姐醒了!”
挣开眼睛看着与她一般大的姑娘激动跑出去,抚摸着要爆裂的脑袋,许久才看清屋里的一切,居然跟她那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中的屋子差不多,难道回到了公孙府?
“韵儿,你醒了?”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站在她床前红着眼眶,手舞足蹈的问道:“感觉好些没有,想吃什么我吩咐他们去做。”
微笑着摇摇头。要不是他开口叫自己韵儿,她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就是自己的亲爹。
当年离开时,她还是一个美男子,白皙的脸没有一丝皱纹,乌黑发亮的头发现在已经染上白霜。想必这些年来,他在边疆一定过得艰难困苦,要不然怎么会显老,虽然还是一个美男子,可是已经不复当年的那般帅气迷人了。
“好孩子,你哭什么啊?我们一家团聚了应该高兴啊!”他拍着她的手说道:“你在休息一下就去看望你娘她们,知道你回来了,想必病也会好很多了!”
乖巧的点点头,笑着说道:“爹,大娘和娘她们怎么会生病?”
“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本不想让女儿知道,可依照她的个性,就算自己不说,她也一定要弄清楚,说不定还会惹出祸端来。
急忙说道:“当年冷晟将我们关进大牢整天折磨我们,逼我们交出兵符,其实兵符早就在梁王手里。他不相信啊,将你大娘关进水牢,寒气逼人落下了病根,好在你娘是百花宫的人,他倒是没有过多的为难才保住了性命。”
她擦了一把眼泪。他看着女儿的眼睛眨眨肯定是要问那个家伙,继续说道:“公孙未名跟我们一起去了边疆,如今在梁王手下做事,他刚开始有些不服。渐渐地被梁王收拾得服服帖帖。不过他们私底下还是在为当年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她微微一笑,他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他摇摇头,继续说道:“韵儿,虽然你才十三岁,他们两人之间你还是掂量一下,无论你选择谁,爹都支持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考虑未名,毕竟他是我养大的!”
“爹,他不光是你养大的,还是我带回来的哦!当年你们不是说他是我的童养夫吗,现在依旧是,只是怕他不愿意了。”
调皮的吐吐舌头,他捋着胡子笑了,就知道女儿跟自己的想法一样,不会看上冷阎风这个心机颇深的人。
“这小子天天都在念叨着韵儿妹妹什么时候回来,梁王每次听见了都是黑着脸离开,我还担心你会为难,毕竟都是你小时候的玩伴,如今看来,都是我过虑了。下午他回来,你去见见他吧!”
点点头,“爹,我怎么回来的?”
“是一个老婆婆送你回来的。你回来后,整整睡了五六天,大夫都换了好几个,担心死我们了。好了,要是感觉不错就起来走走,不要老是在床上呆着了。”
“知道了,我再躺一会儿,头话有些晕。”
“活该,谁让你逞强的。”他轻轻的敲了一下女儿的头。得知她一下子喝下这么多酒,他就在想等着女儿醒来一定要好好的将她打一顿,可是一看见她,开始舍不得了,只能笑着走了。
看着他出去,公孙韵儿想起那个粉雕玉琢的人,脸渐渐地发烧了。这么多年来,做梦都梦见了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
一分一秒都过得很慢,跑到花园里坐着,差人不停地到前院去看他到底回来没有,在她第十一次差人去看时,冷阎风不请自来了。
虽然他脸上露出了春风般的笑意,我还是越来越觉得他如此面目可憎,要不是他曾经是冷晟的儿子,也许可以把他当成最普通朋友,请他喝茶。
“韵儿,怎么你每次见我都是这幅表情?我有这么讨厌吗?”他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从小到大,公孙韵儿每次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一无是处吗?
斜视着他,“难得梁王有自知之明。”
他没有接话,在她旁边坐下,看着放在石桌上的狗尾巴草,拿起来看,笑着说道:“你的手真巧,当年我母妃在世时她也喜欢编小蜜蜂逗我开心,如今……”
公孙韵儿看了他一眼,抬头发现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急忙跑过去。还未开口公孙未名直接将她抱起来了,笑着说道:“韵儿妹妹,想死我了!咦,你怎么变轻了?”
看着他横眉紧锁,白皙皮肤,如割似削的脸胜过一切。拿他与坐着的冷阎风比较,王者风范不差一丝一毫,比他多了成熟稳重。公孙韵儿有些错觉,那天在百花宫见到的人就是公孙未名。
冷阎风看着大秀恩爱的两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甚至有些不平衡,同样是公孙韵儿小时候的玩伴,为什么公孙未名什么事都抢在前面。端着茶杯一直不满的看着他们。
公孙韵儿看看低头看着鞋尖的花红柳绿两人,拉拉公孙未名的衣服,“七哥还是将我放下来吧,别人看见不好!”
他没有听,将她抱起来慢慢的走到石凳前,轻轻的放下。
发现冷阎风居然像个怨妇,心里很不爽,为什么这厮总是来得这么准时?
揉着公孙韵儿的肩膀,对着冷阎风说道:“梁王真是好兴致,军中大小事物扔给我,自己却跑到我家来喝茶,难不成我家的茶比王府的好?既然如此,柳绿将茶打包送来,你就回去慢慢品尝吧?”
冷阎风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叫住柳绿,“罢了,就算茶好又怎样?府里没有想要见的人,喝着有什么意思,告辞。”既然这里如此不待见自己,还是早点离开好,省得心里总是酸溜溜的。
公孙韵儿看着他一幅依依不舍的模样,推推公孙未名,眨着眼睛问道:“你这样做会不会被他报复啊?”
“不会!”他看看冷阎风的背影,“虽然这些年他变化了,不过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在重大事项上依旧是畏畏缩缩的。他要是敢报复我,回去之后必然军心涣散,那时够他难受的了!”
“不是吧?”她疑惑地看着他,怎么跟听到的不一样啊?眨着眼睛问道:“百花宫的人不是说他在江湖上打遍天下无敌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