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信你一次了。虽然我是一点都不相信就是了……”
看着自家小伙伴,一脸不知莫名所以,却又是郑重其事的模样。赛伯虽然是心中不知为何警铃大作,就像是遇到了天底下最大恐怖的事情。
但出于对好友的信任,以及对自家小镇莫名的信心,他到底还是接受了杰瑞的好意伸手就接过了那旧黄色的纸张符咒。
在伸手接过这张焦黄符咒纸一刹那,赛伯只感觉入手处,不知为何却是湿滑无比,更有一种粘稠的蠕动感。
就好像是在抚摸着一种爬虫类生物的细细皮囊,腐烂、蠕动、作呕等等种种的感觉涌动在他的心田之中。
那不规则的五芒星微微巍动,好像是在嘲笑,更仿佛要在一瞬间,就要把他生生卷入无尽深渊之中,永世沉沦不得自拔!
“啊…………这是什么……我不要了!”
说到底,塞伯他只不过是根本没有一点超凡力量的普通人,虽然在无限论坛上听到、见到了不知道多少超凡者高谈阔论,对于他们参与着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任务都是有所了解。
更偷偷拿他老爹的神币消费,购买着各种的官网视频,现场直播,“超凡”交流群什么,自称是“无限老司机”。
但事实上,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在这种发自内心的大恐怖悸动与蠕动下,直接就是叫他极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十数步。
一时间就是和他的小伙伴拉开了一个极大的距离!而那张印有弯弯曲曲五芒星符咒一般的焦黄纸张,更是微微飘荡间就落在了地上,之前就被杰瑞重新拾起。
这一刻赛博才是从这如同被人勒着脖子,慢慢沉溺于冰冷海水般的窒息、疯狂之中挣脱开来,猛然之间便是靠在不远处的站台上,在旁大口的喘着气。
整个人脸都是被憋的紫红深沉,仿佛下一刻便是会被窒息而死,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他刚刚所经历的心神激荡。
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就仿佛下一刻,他就是会死得卑微如污泥!
“我不要了……杰瑞…你……这……这你手上拿着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传说中“阿兹特克”神系的遗产了啊。塞伯我的朋友,我早就和你说的好几遍了,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
杰瑞那满是青春痘的脸,此刻满是灿烂却诡糜的微笑,双眼散光在此刻说不出是清明还是浑浊,仿佛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想法一般,依旧是在抚摸着那如有石质,如权杖一般的……撬棍。
就如同此刻依旧在和那冥冥之中可能存在的神祗,不断的人神神合,在倾听着的呢喃教诲一样!
塞伯心中一突,怎么看他的好友都是有些不太正常。可当他再是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杰瑞就已经随手把那张旧印再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更是已经被走的远远的。
眨眼的功夫,在塞伯眼前就只剩下了一个远远离开的背影。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阿兹特克”神系虽然是万分的崇尚血祭,生祭。但们神系自从羽蛇神当世后,就已经废除了许多了。们绝对没有这样的诡异!
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神系诸神的遗物吗?你要说这些是哪个邪神的恐怖遗物,我倒是相信!杰瑞,我的上帝保佑……”
塞伯他哀叹一声,对今天与自己小伙伴之间的交流完全就是一团浆糊,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这其中到底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塞伯二话不说,就是疾步冲向了佛萨拉小镇唯一的警局之中!
……
入夜,佛萨拉小镇,陷入一片暗橘色的晚灯光中。
毕竟这只是一个小镇,地处偏僻,又没有太多的重型工业支撑,所以在入夜之后倒是没有那么多愉快的夜生活,大家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
原本,塞伯从小到大就没有过失眠,使今日的情况却是大不相同。他不知为何的潜入了梦中。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诡异奇绝的“梦”悄然潜入他的精神深处,他被一个杂乱无章,毫无逻辑的噩梦所入侵……
梦境好像是深海,是混沌,是虚无,更有可能是一个宇宙般地狱,甚至是浩瀚天堂也说不定。
塞伯的视野所及之处,尽是一座宏砖巨瓦筑成,根本就不知道距离、大小、长短、高低的雄伟城市!
这个城市是如此的宏大,似乎能够容纳无尽星河星辰、数之不尽的正在混沌蠕动之中的恐怖时空。
城市四壁间遍布青苔软泥,每一寸土壤,都萦绕着某种潜行的危机与大恐怖。
这巨大的城市栖息在黑色的无尽深渊的极深处,那里耸立着无数立柱,而阴湿,滑腻,布满青苔的地域深处,在他的感觉之中,似乎……有什么极度恐怖,不能直视的黑暗存在,正悄然潜伏在那里。
一栋巨大的石门,犹如金字塔大小,藏在黑暗的殿堂深处,门内不断有些像烟雾一样的东西从正试图远古诸神们所打造出来的牢笼中迸发而出。
根本就没有与那位恐怖的黑暗蠕动见面,只是感受到了那一种莫名的气质,在塞伯脑海里联想出这样一副画面……
一个拍打着膜翼,蠕动着混乱的躯体,正蜷缩在门的后面,那永恒的黑域之中,虚空中,不断有种令人作呕的声音传来,像是无数人的尖细的耳语。
似歌谣声、似吟唱声、似祭祀声,绵绵不绝于耳!
“当它从其深海国度现身,潮浪为其意志而躬身行礼,海岸见其身形即畏缩奔逃。”
那声音像儿童的吟诵,像老人的低语,更像无尽星辰、宇宙、时空,在最终疯癫堕坠后的丝丝窃笑。
“于退潮时酣眠。于涨潮时吞噬……”
黑暗深处,那一扇被诸神们牢牢封于紧锁的古老门扉之后,一个暴戾的灵魂居于其中,不断吼叫。
“在拉莱耶的宅邸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无可名状的恐惧死死抓住了塞伯的精神体,似乎是想要将他融为一体!
一刹那,他几乎魂飞魄散。
“吱”
那扇门要被打开了,无限扭曲、没有丝毫智慧,只有最纯粹本能的混沌之核就要从沉眠中醒来。
一想到这里,他的脸极度扭曲,就算身处梦中,他也浑身冷汗,恐惧到无法形容。
他闭上双眼,不再窥探那黑暗之门,如果继续下去,他一定会丧失理智,他一定会发狂,他一定会死!
可是就算他闭上双眼,那种极度黑暗中的恐怖,深邃古老的癫狂,依旧要烙印在他的脑海里,那癫疯的长笛与震鼓声久久地,久久地在他的耳边挥荡,似乎是要叫他坠入灵魂深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