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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人善变,秀荪原先很不同意,总是举出例子来证明女人最是长情的来反驳这条谬论,而今,等她终于目睹了实例,总算明白了另一个更加深奥的道理,如果你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谬论,请警醒,并不是说话的人脑子被门挤了,而是你活得不够久。
秀荪如今仍旧清楚得记得八老爷性命危急的那一晚,老太太的悔恨和太太的慌乱,八老爷终于完全退了热,身上的伤口也结了痂,没有发炎,只是稍稍一动就会扯到伤口疼上半天。
吃了几顿饱饭的八老爷终于恢复了体力,呲牙咧嘴嚎叫起来,老太太和太太却懒得搭理他了。
尤其是老太太,似是完全忘记了那晚昏黄灯光下惨然绝望的一叹,她对八老爷肃然道,“那日打你,为娘丝毫也不后悔,你再这么不着调地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有辱门楣。”然后扶着申妈妈的手,一转身带着人呼啦啦回了浣石山房。
留下八老爷泪眼婆娑咬着大迎枕哭号,“娘,我再也不敢了,娘你别不理我呀……”
阮氏也恢复了平日里那眼角眉梢都带着轻蔑和不以为然的表情,扶着陈妈妈给八老爷福了福,自己慢悠悠回床上补觉去了。
这两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太可怕了。
还是秀荪比较有良心,安慰了八老爷几句,才跑去阮氏的里屋的湘妃榻上补觉,熬了一夜。真困呀。
秀荪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她慢吞吞爬下湘妃榻,见身边阮氏的床已经空了,推开隔扇,见八老爷还老老实实趴在西次间的罗汉床上,一张俊美的脸此刻鼓得像包子一般。恨恨瞪着屋子中间。坐在黑漆嵌螺钿宝瓶纹圆桌旁慢条斯理喝汤的阮氏。这桌子本是摆在东次间,阮氏特意着人将桌子搬过来吃饭,好示意自己也是关心八老爷的。其实,她是想近距离观察八老爷的惨象,好开心开心。
阮氏却垂着眼帘,仿佛完全感受不到那怨毒的目光。
这又是怎么了。秀荪额头冒汗,这俩人。片刻都停歇不了。
于是她也装作看不见,坐在阮氏对面。
阮氏笑着指了指她头上两个东倒西歪的小揪揪,叫来竹石给秀荪重新梳头,又叫申妈妈把给秀荪准备的炖品端过来。
竹石是阮氏给八老爷预备的通房。平日里住在葱介轩的前院,如今八老爷屁股开花,阮氏没叫贴身的丫鬟来服侍。只让两个通房竹石和竹云轮流当值。
竹石平日里胆子小,这回又是在主母面前给小姐梳头。拿着梳子完全不敢用力。
阮氏看了比较放心,就笑着提问秀荪,“女有四行,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妇容何解?”
秀荪一听阮氏又提问女诫,脑子里的那个开关,“叮”地一声就扭开了,毫不犹豫,对答如流,“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
衣着鲜亮,圆滚可爱的女童,声音脆脆甜甜,流利地背诵女诫,八老爷趴在罗汉床上听了,也欣慰地点了点头,无奈不小心扯动了肩背上的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远处传来杀猪般的叫喊,秀荪已经很习惯了,这肯定是从隔壁苾芬馆传过来的。
后来她打听了一下,知道原来是之前几位姨娘来探望八老爷,在葱介轩大门口哭哭啼啼,被阮氏赶走了,紧接着阮氏“查明”八老爷这次生病是因为姨娘们只顾争斗叫八老爷着了凉,还有个过于嚣张的婆子,竟把莫姨娘给打伤了。
于是她使出了老办法,先罚四位姨娘按进门先后在夹道里排排跪上两个时辰,又把那正在养屁股的郑妈妈从屋里拖出来补了二十大板。
秀荪当时听到的痛呼就是郑妈妈发出的。
八老爷又想起了方才的争执,瞪着阮氏恨恨道,“你这个毒妇。”
秀荪听了就随意放下手里的瓷勺子,天真无邪地笑问,“爹爹,什么是毒妇呀?”
八老爷方才见阮氏又残害姨娘们,为他那批小妖精感到痛心,气急了。被秀荪问得一噎,才惊觉失言,没得教坏了小娃娃。
遂有些尴尬地地扯出个慈祥和蔼的笑容,轻声细语道,“是爹爹说错了。”
秀荪就“哦”了一声,也不刨根问底,心满意足地低头继续喝汤。
阮氏就噙着笑看了看秀荪,她是知道自己这闺女是多么早慧的,秀荪方才明明就是故意拿话堵八老爷,心中熨帖,难怪都说闺女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
当晚秀荪就回了浣石山房,毕竟八老爷就在阮氏的西次间趴着,她在那儿杵着也不方便。
老太太气色好多了,秀荪仔细询问有没有喝阮氏送过去的炖品。
申妈妈就笑着替老太太道,“喝了喝了,老奴亲眼看着老太太喝光的。”
老太太笑着指了指她,“一大把年纪还是这么调皮。”
秀荪由申妈妈扶着,站在绣墩上帮老太太卸了钗环,见老太太鬓角又多了几缕银丝,心疼起来,抱着老太太的肩膀道,“祖母,您让申妈妈教我裁衣吧,我想给您做件寝衣。”
她前世绣活和裁剪都相当好,曾得针工局最出色绣娘亲自传授,也曾研习过皇祖母收藏的顶级刺绣作品,其中也包含了闺学里那位路绣娘进献的百鸟朝凤图。
她前世也常给皇祖母做针线,今生也打算等年纪再大些,也做些针线孝敬老太太,而今,她忽觉命运无常。应及时尽孝才对,免得有朝一日子欲养而亲不待,徒惹悔恨悲伤。
至于为什么要做睡觉穿的寝衣,当然是她还想再安宁一阵子,免得被两个好强的姐姐注意到。她自是不怕她们,只是嫌烦。
“好呀。”老太太反手握着秀荪的小手,看着水银镜里小包子一般的脸蛋乐呵呵道。“不管我孙女做出个什么。我都会好好穿着的。”
秀荪汗颜,祖母很不看好她的秀活呢,她看了眼自己短短的手指。是没有前世灵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前世的水准呢。
她前倾着小小的身子搂住老太太的脖子,将圆圆的下巴贴在老太太脸上,撒娇道。“我还要和祖母睡。”
那夜姨娘们在夹道上跪到亥时才被允许各自回屋,夹道的青条石地面不比青石砖地平整。也不比鹅卵石铺地圆润,姨娘们跪得膝盖上都是小小的坑,用药酒揉搓半天也不消。
赵王莫三位姨娘一看见阮氏身边的婆子来喊她们,都不约而同地给婆子塞了一把铜板。表示要换身衣服就去,很快。然后默默回屋给自己加了一件贴身小袄,裙下穿上棉裤。
阮氏只要不是自己动手。整治姨娘的手法都很单一,无非罚跪、抄写两项。最多再加个禁足。
这深秋时节,刺骨的冷风灌进夹道时,陡然加快了风速,连看守她们的婆子都冷得频频缩脖子。
两个时辰下来,四位姨娘露在外面的脸和双手,都冻得冰凉冰凉。而新来的秦姨娘给冻了个透心凉。
她刚来,其他几位姨娘十分默契地缄口不言,没人告诉她太太的两项绝技,也更不会将多年摸索出的偷懒经验介绍给她。
秦姨娘身上的衣裳都是前几天赶做的,当时穿着正好,不想两场秋雨之后,寒风乍起。原先的衣服太过寒酸,她不好意思拿出来,搬家的时候直接给扔了。入冬前的量体裁衣活动还没有开始,她自也没有棉裤。所以,她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另几位姨娘们回到院子里,有经验的丫鬟婆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姜汤和热水。秦姨娘身边的郑妈妈趴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只有一个小丫鬟芭乐,连烧热水都不会。还是王姨娘派人送了碗姜汤给她。
秦姨娘看着那碗散发着滚滚热气的红黑色红糖姜汤,捏着鼻子给自己灌了下去。
看着残留着一抹褐色的碗底,她不由得悲从中来,想起在外面的时候,她只要一装病,她的褚郎就会急急跑过来看她,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还亲自端着粥碗千方百计地哄她多吃两口。
可为什么,她好不容易进了家门,褚郎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如今见她备受折磨,也不闻不问。
她难过得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当夜,苾芬馆王姨娘身边的婆子来浣石山房要对牌请大夫,一层层通报进去,说是秦姨娘病了。
老太太已经听说了阮氏让姨娘们罚跪的事情,她之前对阮氏的这种做法是持反对态度的,直到最近自己近距离观察苾芬馆的事,才理解阮氏,四个院子都是联通的,吵吵闹闹难免有人在暗处煽风点火,这几个姨娘没一个是省心的,所以不如一并罚了,那些撺掇的才能消停。
她半坐起来,掀开帐帘皱了皱眉,“怎么其他几个姨娘都没事,就她要请大夫?这么晚,上哪儿给她请大夫去,明天早上再说。”
纳妾文书都齐全了,秦姨娘再也不是外面的良家妇女,而是她家的小妾,那么,就不需要太过在意她的死活了。
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秦姨娘本来下红已止,当晚却又见下*红,吓得到处求助,王姨娘心善,就叫身边的婆子去帮忙报了浣石山房。
老太太用过早膳还是让身边丫鬟拿了对牌去外院,让请个大夫回来,没有提起隔壁钟老太医家的顾氏,就是说这事儿还是别让他家知道了,文管事何等乖觉,心领神会。
请来的大夫是个老头,看上去医术很高深的样子,诊了脉之后说问题不大,开了副药就走了,老太太也没出面,连方子都懒得看就让申妈妈去处理了。
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后来秦姨娘就有了下*红不止的毛病,至于是那晚冻着了,还是没有及时得到好的医治,还是后来她自己不注意保养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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