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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特殊婚礼

    丰鸾羽微微蹙眉,丰琳琅会跟着来已经在她的预料,但是丰宇轩不可能一直没察觉,这其中必有蹊跷,除非这一路上都有人暗中相帮丰琳琅。

    “东凌派去迎亲之人是谁?”她挑眉看向靳夜阑。

    靳夜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是成王世子周沐川,此行也是他自愿向皇兄请的旨,你是怀疑他有问题?”

    “周沐川有没有问题,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丰鸾羽不紧不慢说了句后便继续把玩着手上的金玲。

    如此一来,她丝毫不紧张丰琳琅的安危了,据她所知,成王世子周沐川可不是泛泛之辈,至少不像是表面上所见到的那般愚蠢,上回她忽悠丰琳琅与靳寒笙去成王府,能顺利拿到成王的某些罪证便是托了这位草包世子的福。

    这么隐秘的事她都知晓,靳夜阑稍有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秦暖君却听的糊涂,他抓着脑袋问:“姐夫,你们说这些可是说琳琅姐没有大碍,她是被熟人救走了么?”

    “这个尚待查证,或许稍后阿笙就会把她带回来。”靳夜阑负手而立面对着他们,目光却是看着丰鸾羽的。

    “你别看我啊,这是你们的家事,你侄子要是看上琳琅,也得有些真本事才行,钰王与宇轩都不是普通人,要想过他们那一关,阿笙还差得远,我瞧着周沐川或许倒是有机会。”丰鸾羽摆手,事不关己撇清自己。

    事情到这一步,她算是明白了,周沐川是看上琳琅了。

    秦暖君大张着嘴,不可置信:“阿笙有情敌了,就是姐夫前大舅子成王世子?”

    “你问他呗。”丰鸾羽瞥了眼靳夜阑。

    这还用问么,他们都表现得这么直接。

    感觉气氛不对,秦暖君决定先闪人,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面前这两位明日便要成亲了,却在婚前闹矛盾,他可不想做炮灰。

    “姐夫,你回来就好,姐姐她可担心你了,呵呵。”边说边站起身,脚底抹油一溜烟往外跑去,“姐,我去接阿笙,他需要帮手。”

    丰鸾羽撇嘴,将脸侧从一边背过身不看靳夜阑。

    “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你还要与我生气,这是哪来的道理。”靳夜阑无奈叹气,上前走到她跟前,弯腰垂首看她。

    丰鸾羽微微抬首,反问道:“我错哪儿了?”

    “你错的不止一点儿半点儿。”靳夜阑俯下身去,凤眸与她对视,尽是无奈的笑意。

    与他对上,丰鸾羽忽觉得自己太过弱势,不能每回都被牵着鼻子走,长此以往还真是男尊女卑无法改变,他喜怒无常,也让她耐心耗尽。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忽冷忽热,说实话,我真是挺累的,趁着未成亲,一切都来得及,还是将话说清楚较好,总好过到了婚后才发现一切问题,届时后悔晚矣。”她将他推开些许,站起身与他面对,“景知,成亲之事还是考虑清楚再说吧。”

    她垂眸叹息,越过他往屋外走去。

    靳夜阑面色微变,快速伸手将她抓住,用力一扯便将她拉回,“你此话何意,后悔与我成亲了吗?”

    “不,你说错了,我们还未成亲,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至少比成亲后才后悔要好很多。”丰鸾羽也不挣扎,即使手腕被他握得生疼。

    两两相望,眼中不同的情绪涌现。

    她淡然,他不甘以及不可置信。

    “这么快就后婚,是要放弃我了吗?”

    “我们一开始的相处方式便出了问题,没有基础的情况下贸然定下终身,便是对我自身的不负责,与其将来成为一对怨偶,倒不如先想明白再说,景知,你自己好好想想。”掰开他的手,丰鸾羽转身就走。

    她是真的累,身心俱疲。

    醒来的那一刻,她不记得他,她活得自在但总觉得缺了什么,当空缺的那一块被他填满,她又觉得很累,眼前的他真的变了很多,让她不敢靠近,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还未走到门边,忽然一股强劲的气力成风袭来,猛然将门合上,她也被人从后紧紧抱住。

    “阿鸾,你别走。”他带着黯然与恐惧将她拥住,生怕一松手真的就什么也握不住,他是真的害怕。

    “我知自己不该与你怄气,我不过是想起以往的一些事,心里有些堵,你原谅我,往后我会改的,你不喜欢的,我都改。”

    丰鸾羽僵住身子,愣愣问:“你想起来了?”

    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收拢,大章将她的双手握住,他俯首在她的颈间,闷声到:“嗯,已经全都想起来了,包括你狠心离我而去,你对我真的好残忍阿鸾,我宁愿陪着你一起死也不要苟且偷生,哪怕是下地狱,我也只想陪着你。”

    她也曾想过这么可能性,只是没发现他的异常,他伪装得太好,刻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的忍耐竟能到如斯地步,也真是为难他了。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她回头问他。

    凤眸中有着沉痛,却又像是解脱,他将她揽进怀中,“在无望崖的石室里就已想起一切,师父留下的字样与锦山顶上百年前无央国师留下的一模一样,曾经的一切便全都窜入脑中。”

    丰鸾羽想起他那次忽然虚弱吐血,原来那时起,情灭便在已对他失效。

    没听见她说话,靳夜阑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便想,我不会在意的,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好,可是某些时候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莫名其妙便与你怄气,阿鸾,你原谅我好吗?我更多的是气自己,是我无能才无法护你周全,让你一次又一次犯险,所以这一回,我要好好护着你,往后我都要护着你。”

    “你可真傻,我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金枝玉叶,黑袍人想要抓我又怎会如此容易,更何况我手中的势力不比他差,硬碰硬都不一定会输,更何况是与一个自大狂斗智。”丰鸾羽仰头,对他展颜一笑,抬手抚上他的面,“往后别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知道吗?”

    薄唇勾起,他知晓她已经懂他了。

    “随我来,给你看样东西。”他牵着她往外快步走去,面上带着欢快的笑意。

    满园都是喜庆的红,悠悠黄昏下的大红灯笼已燃起,府中上下忙忙碌碌,此刻才开始布置明日婚礼的。

    红绸高挂,他牵着她一路走过长廊,转角而行来到阑阁,这里是他们的新房,也是他们日后的寝房。

    暖暖的烛光让人心静,丰鸾羽却有些忐忑紧张,被他握住的手指也不自觉曲拢,他仿若未觉,只是勾唇道:“这是我们第二次成婚,却是我欠了你两辈子的。”

    在屋中站定,靳夜阑松开了她。

    丰鸾羽愣愣瞧着眼前衣架上展开的红嫁衣,金丝镶边,艳艳生色,是幸福的喜悦,也是甜蜜的红,这是他送给她的惊喜。

    “你……何时准备这些?”她回眸看他。

    靳夜阑上前将嫁衣取下,含笑回到她身侧,眸中尽是献宝的得意。

    “早在丰国时,我便已让宫中秀坊里的人开始绣,这是我照你的尺寸做的,但我想亲眼看你试试是否合身,来,我帮你换上。”

    他一日不见踪迹,并非是忙着丰国送亲队伍出事一事,而是在宫里监工,最后的嫁衣花边更是在他的眼前完工。

    区区黑袍人,他并未将其放在眼中,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最重要的事是明日娶她过门,她曾是他的妻,从今往后也是。

    丰鸾羽俏脸一红,让他帮她换,她还没豪放到那一步。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换好了我再叫你。”夺过他手中的嫁衣,丰鸾羽便往屏风后走去。

    片刻后,她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离去,紧接着便是房门关上的声音,松了口气后,她才开始研究手中好看又复杂的嫁衣。

    “好看是好看,开始太繁琐了。”她低声抱怨,而后叹了口气,便将嫁衣放在屏风上,开始宽衣解带。

    磨蹭许久,她胳膊都酸了,还是只能勉强将嫁衣套上,可是接下来的那些复杂盘扣还真是为难她。

    要不找靳夜阑帮忙?

    会不会太都面子了,方才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如今这样唤他进来,指不定要被他笑话呢。

    正在她冥思苦想时,直觉腰后的嫁衣忽然收紧。

    “呀。”她惊恐回头却对上一张含笑的俊颜。

    靳夜阑慢条斯理给她扣着盘扣,看着她惊讶大张着嘴,明知故问:“怎么了这是,瞧见我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可真是及时雨。”回神后的丰鸾羽好气又好笑,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某一刻,那时候他也是悄无声息偷看她。

    一心二用的靳夜阑从容淡定道:“只要是夫人需要的地方,为夫自然是无处不在,这种小事也该由我代劳,只是夫人太羞涩,为夫也不好勉强,就只能做及时雨。”

    “得了便宜还卖乖。”丰鸾羽睨他一眼,也动手扣着颈边的系扣。

    靳夜阑手上忙活完,见她还苦大仇深地与扣子作斗争,忍俊不禁按住她的手,低笑:“还是我来吧。”

    丰鸾羽松开发酸的手,站着让他服侍。

    这个男子有一张迷惑世间女子的面貌,温柔时能将人溺毙,却也是个无情之人,他的情,炽烈却只给一个人。

    心思深沉如他,感情炽烈如他,腹黑更是无人能及。

    黑袍人对上他,或许也是命中注定。

    几百年前,轩辕易输给了死去的颜墨,今时今日,轩辕氏的后人同样要败在靳夜阑手中,这辈子,她与他不会是百年前的玉荏苒与颜墨。

    “好了。”靳夜阑故意凑到她耳边吹起。

    丰鸾羽从思绪中回神,仰头问:“好看吗?”

    “世间最美不计你分毫。”靳夜阑牵着她来到铜镜前,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由衷夸赞。

    丰鸾羽满意地看着镜中人点头:“你眼光不错。”

    一句不知是何意的话惹得靳夜阑低笑,将她转过身后,便俯身吻了上去。

    轻柔吻一触即离,他柔声道:“我眼光一直都不错。”

    意有所指的话让丰鸾羽面上升温,她抬眸看他,“我眼光也还好。”

    “如此便是良配。”他应声。

    温情脉脉只是,丰鸾羽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凝眉问:“送亲的队伍到底如何了?”

    “新娘子被劫,东凌太子与丰国钰王世子正到处寻人,就是这样而已。”他给了她意料中的回答。

    丰鸾羽颇为担忧:“那星月……”

    靳夜阑知晓他但有什么,安抚道:“轩辕君临要的不过是丰国与东凌撕破脸,不会对她如何,况且她的易容术确实不错,连玉惊鸿都夸赞,只要她顶着你的面貌一日,轩辕君临不会拿她如何。”

    事情哪有他说的这么简单,丰鸾羽勉强扯了扯嘴角。

    轩辕君临是极端又凶残的性子,对待敌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经历了这些事后更是变得残暴不仁,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伤害星月。

    靳夜阑抚了抚她额前的流苏,“你无需多虑,星月跟了你多年,我知你对她的情感,但你更应该明白她的性子,她早已抱着必死的心态,先是叛主在前,后又被逐出天霞山,玉惊鸿明言说过,日后不会再见她一面,让她好自为之。”

    丰鸾羽垂眸,依进他的怀中。

    “我明白,这便是星月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只是这个代价对她来说太大了,被逐出天霞山她便无处可去,只能带着愧疚孤独活下去。”

    “她不会有事的。”靳夜阑抚着她的发,语气幽幽。

    翌日一早醒来,身边之人也刚好睁眼,两人对望相视而笑,丰鸾羽轻声道:“时辰到了,你该出门去迎接新娘子了。”

    靳夜阑含笑摇头:“太不巧,丰国的和亲公主已不知所踪,为夫便能够陪着夫人再多睡一刻钟,稍后便梳洗梳洗,直接拜堂入洞房。”

    直接拜堂入洞房……

    丰鸾羽一脸黑线,这厮是越来越无耻了,敌人就在家门口徘徊,他却只想着温柔乡,真是不怕死。

    靳夜阑似是知她所想,长臂一伸又将她揽入怀中,“无事,为夫也有替身,如今正陪着阿笙在深山里追踪逃窜的黑袍人呢,王府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禁卫军,咱们能好好拜堂,不会有多余的人前来打扰。”

    丰鸾羽无语摇头,又闭上眼小憩片刻,昨夜她还真没能好好睡觉,如今事已成定局,她多思无益,还是先将眼下的路走好,星月的事就交给他去办。

    再次醒来是被他唤醒的,丰鸾羽睡得有些迷糊,睁眼便瞧见眼前放大的俊颜,微愣之后才明白,再不起床,就真的要错过吉时了。

    靳夜阑很自觉,唤醒她后便起身离去,让婢女进来替她梳妆着衣。

    瞧着镜中身着嫁衣,盛装打扮的自己,丰鸾羽恍然,这就是她前世今生期盼已久的婚礼,今日她便要嫁给他了。

    鞭炮响起,九王府外前来前来祝贺的人才得以被放进大门,一时间热闹非凡,这些都是盖头下的丰鸾羽不知晓的。

    她成了东凌百姓口中最神秘的九王妃。

    昨日还听说丰国的和亲公主被掳走,没想到九王府的门一开,吉时到,新人依旧拜天地。

    繁杂的礼仪过后,丰鸾羽被靳夜阑牵着进了新房。

    喜婆也是皇后早已安排好的宫中资历深的嬷嬷,富态的身姿,能说会道,说了许多恭喜的话便自觉告退。

    不仅九王,就连宫中的皇后也给她准备了丰厚的赏赐。

    所有人离去,新房内只剩下一对新人。

    手执喜称的靳夜阑,修长的手指微微握紧,随即挑起盖头。

    媚眼如丝,含羞带怯。

    他头一回见到她露出如此娇媚的一面,喉结微动,他在床边坐下,情不自禁伸手将她抱紧,在她颈边厮磨轻嗅。

    俏脸通红,丰鸾羽推推他,“我饿了。”

    如此煞风景,九王心底的旖旎心思瞬间殆尽,无奈失笑,牵着她来到红绸桌前。

    “合卺酒。”他将桌上酒杯端起,一杯递到她跟前。

    丰鸾羽含笑接过,主动伸出手与他相缠交杯而饮。

    不到午时,便已将所有仪式完成。

    待她吃饱喝足后,靳夜阑从小柜中拿出两套暗红却又简易的衣物。

    丰鸾羽微微愕然,随即明白他的打算,原来拜堂后,他还要带她去看好戏,看来轩辕君临等人是一直未离开过他的视线。

    运筹帷幄之人,真是让人害怕。

    “我猜轩辕君临都后悔认识你了。”换好衣物,丰鸾羽自屏风后走出。

    早已迅速利落换好的靳夜阑,坐在一旁欣赏她的风姿。

    入眼是颜色相同的暗红,丰鸾羽腹议这古代的情侣装,哦不,是夫妻装,其实也还挺好看的,她很是满意。

    两人大摇大摆走出了九王府,久风早已备好马车在外等候。

    王府内大摆筵席,一对新人却出了府,往城郊的破庙而去。

    此时的破庙内,只有两个人的踪迹。

    佛像后,女子衣裙碎一地,一张美丽的面孔上一双秀眸无生机瞪着,手以怪异的姿势垂地,而从地上拾起衣物的男子正慢条斯理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