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庭落寞,冷月无声,酌酒独饮,琴音淼淼是梧桐树下靛蓝华服的男子指尖流淌的旋律。
清池不得不佩服乾元帝的雷厉风行,自她的身份昭告天下之后,快一个月过去,每每无趣时便是安君临入宫来陪她解闷。
今日抚琴,明日舞剑,又或是附庸风雅的吟诗作对,无论何时她只用笑而不语就成,安君临的任劳任怨让她刮目相看,而每次安君临入宫的时辰,秦暖君总会被人支开,清池不知这是乾元帝的主意还是安君临的手段。
看美男抚琴也是一种享受,清池手杵着下巴听得入迷,面前的白玉石桌上躺倒的是几只酒壶。
她喝酒都不用杯子的。
一曲作罢,安君临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近,微弯下腰,凑近细看她因饮酒而泛起嫣红的面颊,笑叹道:“公主真是海量,我不过是弹奏了一曲,这桌上的五壶酒全被消灭了,这等气势让我等男儿实在汗颜。”
酒意上头,心中却比平时还要清醒许多,清池抬眼,缓缓而笑,艳若桃李芬芳明艳,看得安君临失了神。
清池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怎么着,被我迷倒了?”
带着醉意的慵懒,犹如清泉般汀泠,清澈灵动的眼眸中倒映着模糊的身影,安君临待要细看,她已站起身,脚步踉跄,深浅不一地走到梧桐树下指着天半弯月喃喃自语。
“十五……”
“今夜还只是十二,离十五还有两日。”安君临上前扶住她,怕她不小心摔倒。
清池不语,依旧仰头看着夜空。
安君临随着她的目光而去,并未觉着有很什么值得她流连忘返的。
“公主若是无趣,十五之夜陪君临到宫外一游如何?”他低语轻问,目光期冀带着探询对上她的目光。
拂开他的手,清池后退了一步,轻笑道:“安世子这样子倒是让本宫着实惶恐,难不成还真是冲着驸马之位来的?你该知晓我已嫁做人妇,还是安世子做的媒呢。”
“往日种种皆是君临之错,大好姻缘白白错过,如今上天垂怜能从头来过,日后自是竭尽全力不负卿心,公主可还愿意?”他移步上前,低眉轻问。
对上这双漂亮的狐狸眼清池却笑了,她此刻想着的却是另外一双凤眸。
“夜深了,安世子请回吧。”无心应付,清池摆手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月拱门处走去。
那颗探出脑袋刚要缩回,却被抓个正着。
秦暖君嘿嘿干笑,完全没有一丝被抓包的自觉。
“姐,我就是路过,记得这院里的景色不错,就随意进来瞧瞧,眼下我还想去鱼池那里逛逛,你陪我去好吗?”他上前揪着清池的衣袖,不等她回答便拽着她往外走。
清池含笑拍拍他的脑袋,点了点头。
姐弟二人似是忘了身后还有一人存在,低声细语说着话,相携便往外走去。
安君临没有丝毫的恼意,凝望着渐渐隐在夜色里的身影,俊脸上挂着笑不明深意的笑。
“姐,你难道真的不要姐夫了么?”走出没多远,秦暖君便没了方才的兴致,甚至面上带了恼意。
清池扬眉,随即打趣道:“我这不是正在给你找姐夫呢吗,你若是不喜这个亲哥哥做姐夫,我再换一个便是,换到你满意为止?”
“姐,我和你说认真的,你正经点儿好不好?我算是明白了,陛下他根本就是要棒打鸳鸯拆散你和姐夫,时常让这个讨厌的家伙进宫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秦暖君愤愤咬牙,还用脚踹向一旁的矮树。
他如此孩子气的模样让清池忍俊不禁。
“你这傻小子,跟自己生什么气,你心心念念的姐夫如今已在回东凌的路上,以后或许都不会再来了,你想着他做什么。”
“不可能,半月前姐夫他进宫赴宴时,我悄悄问过他了,他说让我放心的。”秦暖君绝对拥护靳夜阑,无论何时都站在他的那一边。
这也是清池最为头疼的。
“他说的话你都信,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他欺骗你,你又当如何?”清池与他争辩,面色淡淡问一个不相关却又最为实际的问题。
秦暖君微愣,嘟囔道:“姐夫他才不会骗我,无论何时我都信他。”
“无论何时都信么?”清池低喃。
见到秦暖君毫不犹豫点头,她恍然一笑,又问:“那暖君是信我多一些还是信他多一些?”
秦暖君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作答。
“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姐夫是我最信任之人,你们说的话我都信。”最后他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清池低笑:“说到底你最信任的还是他,我不过是你不得已的选择而已,你的亲人可不止我一个,照这么说来,我也是众多选择之一。”
“才不是,姐姐就是我唯一的亲人。”秦暖君忽然梗着脖子,生气将脸侧从一边。
清池低叹,心道这孩子这段时日一直强颜欢笑,今日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积压在心里的那些悲伤,还有无法纾解的愤恨。
他还只是个孩子。
“暖君心里是怪我的是吗?是我亲手毁了你的家,打碎了你的梦,你将这些怨都压在心里,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是吗?”清池低声询问,伸手去扶正他的脸。
稚气未退,略显青涩的俊脸上已是不满泪痕,却又固执地忍着不肯哭出声。
“你若是恨我,可以大胆地恨,不要这么逼迫自己。”轻柔地给他擦了擦眼角,清池低笑起来。
“呵呵,你这样子倒还真像长不大的孩子,想哭又不敢哭,非得要面子地憋着,偏偏又是个不会伪装自己情绪的孩子,若是让你琳琅姐姐瞧见,她非得笑话你不可。”
秦暖君忽然拂开她的手,眼眶红红吼道:“对,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害得我变成孤家寡人,走到哪里都被人嫌弃,和丧家犬有什么区别?”
“我恨你……”吼完他已是忍不住开始低泣。
清池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叹气,她只是想让他将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发泄出来,真做到这一步,她还是心疼得紧。
“暖君,是姐姐对不起你。”她探出的手在半途顿住,因为秦暖君忽然扭头跑了,只留给她一个倔强的背影。
站在原地静默片刻,心口处的隐隐作痛让她撑着树干一直干呕不停。
“可是身子不适?”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安君临伸手轻轻给她拍着后背。
清池身子微僵,只是片刻呕心感再次袭来,她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安君临见她这样,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给她拍背的手也僵住,他曾见过这种情形,那是他八岁之时瞧见自己的母亲如此模样。
“你对我姐做了什么?”秦暖君的惊呼声自身后传来。
清池转头去看,便见到他急匆匆跑上前,一把将安君临推开,又将她护于身后,她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见到他带着颤意紧紧握起的拳头。
“我没做什么,只是见她不适,上前问候她一下。”安君临无辜摊手。
秦暖君恨恨道:“你最好我姐姐远一些,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
安君临挑眉道:“若没记错的话,我们可是同父兄弟,我是你的兄长,她只是你的表姐,若是我真对她做了什么,你难不成还对兄长动手不成?”
“谁和你是兄弟。”秦暖君炸毛,握紧的拳头便向安君临招呼过去。
安君临轻松躲过,反手抓住他的手,还未发力之时便被前方飞出的金玲击开,松开了秦暖君的手。
缓过来的清池除了面色苍白之外,气息不匀,她将秦暖君拉到身后,对安君临警告道,“以后你少招惹暖君,只要他不愿,你便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兄长,我这人毛病不少,尤其护短更甚,若是再让我知晓你明里暗里对他做手脚,你知道后果的。”
“姐……”秦暖君又暖又堵,说不出话来。
清池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如何。”
秦暖君想说的话再说不出口,站在清池身后默默看着她。
“我并未想对他如何,且不说如今我与他的关系,就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一点,也不会对他不利,你无需对我如此戒备。”安君临一脸无辜的苦笑。
清池敛了情绪,面无表情道:“但愿是我多心,不过今日世子所说的这番话也望你日后记在心上,暖君个性冲动,若是再起任何冲突,世子多多包涵。”
“唉,你还是不信我。”安君临摇头叹息,转身离去。
他一走,秦暖君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下来,清池回身看他。
“你既如此害怕他,为何又要冲上来?”她明知故问,看他眼眶微红,又忍不住去捏捏他的脸颊。
秦暖君忽然扑进她的怀中,哽着嗓子道:“姐,对不起,往后我不会再犯糊涂,我如今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别抛下我。”
“傻瓜,你是我弟弟,我如何会抛下你。”清池低声安慰。
“方才我其实是害怕的。”他埋头在她肩上,小声说着话,不肯抬起脸。
清池轻拍着他的后肩,故意问:“那你为何要冲上来?”
“当时没想太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若是敢欺负你,我就和他拼命。”秦暖君闷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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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文文—冷婚暖爱之绝宠嚣妻—竹影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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