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姚菲儿依靠在床头嘟着嘴看电视,好像有人欠她钱。
我冲了个澡也躺到床上。
“你去哪了?”姚菲儿问。
“外面。”
“外面是哪?”
“天台咯。”
“去干吗,和谁去的?”
“哇,不是吧姚菲儿,你是在监视我?”
“我只是在询问,不是监视。”
“那你干嘛询问?”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姚菲儿转过身,侧躺着看着我。
“你别这副无赖样子啊,我不吃这一套。我是有隐私的。”我说。
“你说你跟我住这么久,都便宜你多久了,你居然还对我这种态度。我不开心,我要换房间,我要远离你这头蠢驴,要不,你就抓紧从窗户跳出去,不要让我看到你!”
“我就奇怪了,我和你住很久是没错,但是我赚到哪门子便宜了?”
“你还想赚什么便宜?你还想干什么?”姚菲儿警惕地扯了扯被子。
“找事是不是?”
“对!”姚菲儿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好吧,你说,我又怎么惹你了。”我问。
“身为室友,你对我有所隐瞒。”
话题又绕回来了?
“我不理你。我要睡觉。”我说。
“你说你跟我住这么久,都便宜你多久了,你居然还对我这种态度。我不开心!”
“我就奇怪了,我和你住很久是没错,但是我赚到哪门子便宜了?”
“你还想赚什么便宜?你还想干什么?”
“拜托,你没意识到这个话题是个死循环?”我问。
“ok,你说你去哪里了,那么循环终止。”
“天台啊!”
“去干吗,和谁去的?”
“姚菲儿!又循环回来了!”我气不打一出来。
“我本来看你今天不开心,想安慰你,你却去让于晴安慰你!”姚菲儿说。
“……你看到了?”
“看到了!你所有的流氓行为我都看到了!”
“我哪里流氓了?”
“你……你没有让你的好室友安慰你,却让一个大美女安慰你。”
“难道,我的好室友喜欢我?”看到姚菲儿这个态度,我不免有些怀疑。
“喜欢!”
“啊?”我咧大了嘴,不知道现在是否是在做梦。
“室友情!”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我说。
“你们每天都那么辛苦,我只是想为你们做点什么,不想充当空气的角色,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游玩和吃睡。”姚菲儿说完,拉扯了一下被子,转过身不再说话。
“你是局外人,何必牵扯进来。”我说。
“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希望你今晚睡觉,摔倒床底下去!”姚菲儿说。
这丫头今晚脾气这么古怪,莫不是来大姨妈了?
我起身去卫生间瞅了瞅垃圾桶,果然有一张惨不忍睹血淋淋的大姨妈纸。
好吧,生理期情绪烦躁,我原谅你。
清早,我们在简单的早餐过后继续踏上奔波的旅程。
之所以用“旅程”这个词,是因为在这个任务中,我越来越能够感受到一种旅行的状态。
我的胳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现在换我开车。
姚菲儿蜷缩在车后排睡回笼觉,睡得像只小猪。
大家一路上不说话,只是前后保持一定距离行驶着。
气氛有点沉闷,我也有些疲劳。
车的隔音性很好,所以周围静得有些让人发狂。
虽说短暂的安静是不错的,可是安静这么久实在是有点让人无法接受。
听音乐影响姚菲儿睡觉,我只能听着车辆细微的行驶声音解闷。
周围的车辆不多,我们三辆车前后排列行驶着,在这路上的几小时中,我们的队形没有什么变化,彼此间的距离也没什么变化,就好像军人走方队似的。
我们并不是故意去摆什么阵型,只是一种行为惯性罢了,这样的一成不变真的是枯燥到爆。
突然前方沈川的车停了下来,于是我们都跟着停车。
沈川下车朝我走来。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实在太无聊了,下车给你块口香糖吃。”沈川说完,递过来一块口香糖。
“就这事?你还真是不无私奉献就闲得难受。”我接过口香糖。
“正好我也想抽根烟,小个便。”沈川说完,朝一个水沟走去。
我也准备解决下抽烟和小便这两个关于男人的世纪难题,所以也跟了过去。
我们并不在高速,也不在国道,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上,周围很荒芜。
虽说像这样随地方便一没素质二不文明,但在这很长一段路中我实在是没发现有公厕,况且我们是杀手,管什么素质。
我和沈川抽着烟聊了会儿天,灭掉烟后,我忽然想起于晴该怎么解决呢。
我一转头,发现她从另一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你干吗去了?”我问。
“难道还能是去挖土豆?”于晴反问。
“来一根?”我已经无聊到拿烟去调侃于晴。
“谢谢,老娘不会抽。”于晴说。
“咱俩换车开吧,我实在无聊死了。”我对于晴说。
“神经病,三辆车不一样?”于晴说。
“换个环境。”我说。
“为什么不和我换?”沈川问。
“你太帅,我怕换车后两个孩子接受不了这种颜值的落差。”我说。
沈川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有道理。”
我和于晴换车后继续上路。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我对楚玲说。
“怎么换人了?”楚玲问。
“不欢迎?”我说。
“没什么,还好。你性格太沉闷了,没意思。”楚玲说。
……楚玲的意思是我内向?有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敢情你当这是旅游了,送你安全到达就好了,要什么风花雪月。”我说。
楚玲没有说话,看向窗外。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找你?”这是我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其实我知道我不该问这个问题,因为出发前鑫爷特意叮嘱过我不要问太多问题。
“这不是你该问的,也不是你需要关心的。”楚玲说。
“我只是已经把你当朋友了,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保护对象。”我说。
“什么保护对象不保护对象的,你当我是熊猫,国家一级保护对象?”楚玲说。
“熊猫是保护动物,而不是保护对象。”我说。
“就说你这人没幽默细胞,没意思。”楚玲说。
我没说话,我心想,我也没看出你有多少幽默细胞,天天摆着一张苦瓜脸,大家一起疯一起闹到时候你也板着脸,天天像个无欲无求的神仙似的。
周围又恢复了寂静,如果姚菲儿醒了,那么于晴的车上一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