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迦打车回到了废弃锅炉房。
他站在一扇不起眼的红色金属门前，对着左上角的摄像头说道：“Tone，开门。”
“声纹扫描通过……面部识别通过……准许通行。”
“咔哒——”一声，金属门内部响起机械结构运转的声音，然后金属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向上的楼梯口。
随着石伽的脚步，头顶上的炽光灯一盏盏自动点亮，当他离开之后，炽光灯又会恰好关闭。
向上走了大约一层楼的高度，他来到了楼梯的最顶端，是一个狭长的走廊。走廊的左侧排列着一个又一个房间，休息室、卫生间、服务器储存室等等，右侧则是窗户。
他向卫生间所在的方向大约走了二十米，走到了走廊尽头，是一扇被铁条焊死，通过留有的缝隙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象，正好对着一栋居民楼。
其实这都是假象，这扇窗户实际上是一个AR增强现实显示面板，这个方向确实正对着一个居民楼，只不过不是这扇罢了。
石迦将手掌贴在窗户旁边的墙壁上，墙壁上顿时显示出一小行文字：“步态检测通过，允许进入！”
“窗户”以及其所在的墙壁，缓缓打开，等到石迦进入之后，再次关闭变成了一扇普通的窗户，增强现实再次开始动态计算，模拟出窗户外的居民路阳台上，正在有人晾晒着衣服的景象。
这是整个锅炉房最核心的实验室，石迦将其称之为零号实验室。
所有最重要的东西，甚至包括存放Tone本体的服务器，都存放在这个只有四十多平米的实验室中。
当石伽走进来，实验室中的每一个电子仪器从休眠状态中唤醒，与此同时，Tone的电子合成音响起：“仪器预热完毕，请下达指令。”
“继续上一次的测试。”
石迦命令道，然后将戴上了一个连接着线缆的银白色头环。
头环很轻，只有800克左右的重量。
仅仅是这套设备和头环就花费了石迦足足190万美金，这是他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汉森实验室订购的一款脑电波捕捉设备。他早在一个月前就下了订单，除去漂洋过海的运输时间，汉森实验室的制作速度还算令他满意。
这种半科研半极客性质的科技产品，在美国很容易就能够买到。因为脑电波捕捉技术已经算不上是什么黑科技，只是还处于发展中的萌芽期，科研人员还没有办法对脑电波进行具体的解析，研究成果缓慢的原因并不是出在硬件问题上。
人们还没有办法解密不同频率和强度的脑电波，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美国人空有捕捉的技术，却没有与之配套成型的理论，因此研究进度异常缓慢。
“开启1号、3号、4号缓冲器，准备接受信号。”
Tone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回答道：“缓冲器已成功开启，整体系统趋于稳定状态。网络信道通畅，未检测到周围高频干扰，辅助运算器运转良好。”
石迦紧紧盯着屏幕，这一次，他将去尝试一次前所未有的疯狂实验。
所谓疯狂，不是指将会面临生命上的危险，而是这种事情还从来都没有人去尝试过——将自己的思维导入到电子数据之中。
石迦大脑的计算能力远远超出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他打算将捕捉到的脑电波数据与他思维获取到的电子数据进行系统分析，通过消耗能量的方式进行计算，来补全整个算法所欠缺重要步骤，最终达到探索出脑电波与电子数据之间联系的目的。
能量槽剩余8913个单位。
剑灵的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了80W之高，月盈利更是超过了一千万人民币。如此喜人的数据，没能给石伽带来与之相匹配的能量数量。
对于同一样事物，无论是《魔戒》还是《剑灵》，包括那张《梦想不低头》的专辑，从中石伽能够获得的能量先是缓慢增加，到后来变成了指数量级的递减。
如果想要获得更多的能量，开发新项目势在必行。
石伽暂时还不想将记忆中前世的那些影视文学作品拿出来，他现在一心一意地扑在了游戏事业上。
不过他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和野心，他想要开发出真正的虚拟现实技术，也就是将人类的思维导入到电子数据中的超级科技。
听起来好像是天方夜谭，但是石迦拥有着电子化大脑这一堪称作弊级别的助力。
“Tone，10分钟后断开连接，开始倒计时！”
Tone程序的电子合成音随即响起：“倒计时准备。”
“3”
“2”
“1——”
石迦闭上双眼，主动将思维通过连接器注入到了电子计算机中。
眼前原本应该是一片漆黑，在他思维的影响下，所有事物都表现出符合视觉逻辑的具象化形态，也就是说石迦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
不过他清楚这所有看得见的东西，实际都是他大脑中想象的产物，这些只不过是些电子数据或者是逻辑讯号，根本就没有真是形态可言。
从脑电波捕捉器传入的电信号，通过中央处理器转化成为储存介质中的相应复杂数据。
石迦想象着眼前是出现一片大海，顿时前方出现了一片汪洋，随之产生了与大海相对应的思维信号，然后储存在了数据库里。
他不停地更换着想象目标，或者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体在想象出来的事物中四处乱逛，每一个举动都会为数据库添加一连串的数据，经过电子化大脑的计算处理，变成了计算机能够理解的逻辑语言。
石迦有一种自己就是创世主的错觉，不对，不应该叫错觉。在这个电子世界中，五感同样可以被模拟。
他躺在一片沙滩上，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体，一阵海风徐徐吹来，凉爽带走了炎热。身体下是细腻的海沙，由于重力被压出了身体的轮廓，左手拿起一杯柠檬汁，把柠檬汁从吸管吸出，顿时唇齿间一阵略带酸意的爽口。
“啪——”随手打了个响指，沙滩上缓缓鼓起一拢沙堆，先是出现了四肢的雏形接着变成了带有五官模样的沙雕，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她脸庞绝美，穿着火辣的比基尼，摇曳着腰肢，像一只富有灵性的野猫朝着石迦走了过来。
换做是其他男人，早就露出了猪哥像，恨不得与这美人来一场超友谊的亲密接触。
“可惜都是假的。”
石迦又打了个响指，美人化作一堆沙子散落一地。
天际突然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如同天神在怒吼，回荡在这个小世界中的每一个角落，仿佛空气都在随之震荡。
是Tone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让石迦回想起了《盗梦空间》中的一段情节。
“即将断开连接，倒计时准备，5，4，3，2，1——”
石迦眼前的景象突然间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片黑暗。他睁开眼，自己还坐在椅子上，头上套着脑电波捕捉器。
第一件事，他就是检查自己的能量槽……能量槽剩余3109个单位。
“我日！”饶是石迦脾气不错也免不得马上一句粗话。
仅仅在电子世界模拟了10分钟，就消耗了足足5000多个单位的宝贵能量，这几乎等同于石迦从剑灵上获得的能量总和！
等到他检查计算机中的数据时，却感觉这些能量花费得物超所值，通过电子化大脑计算之后，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脑电波→电子数据的关联方程式。
实际上模拟世界所消耗的能量并不算多，其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电子化大脑进行计算时所消耗。
换句话说，他现在可以完全可以将这个脑电波戴在另一个人头上，就用电脑显示器显示出他脑子里正在想着什么画面。
再直白点讲，网络小说中常出现的全虚拟游戏，已经被他开发出一半了。只不过现在只有读取的功能，而不能将游戏的画面反馈给游戏玩家。
考虑到画面反馈的危险性，开发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技术性失误，或者从设计方向上就出现问题的大错误，这些因素在所难免，直接实验难免会对人体大脑造成损伤。
对于石迦而言，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从电脑中获取相应数据，从而在脑海里产生图像，这仅仅是针对他一个人来讨论，对于普通人来讲贸然尝试还是过于危险了。
既然做不成全虚拟，半虚拟总是可以的。
石迦手中可掌握这一套较为成熟的AR增强现实和VR虚拟现实系统。他还没去考虑一个较为合适的游戏创意，就开始着手开发起一款软件来。
突然提起VOCALOID这个软件名称，大家可能比较陌生，若是提起甩葱少女初音未来，想必没有会不知道这个著名的虚拟音乐形象。
初音未来正是由VOCALOID的调音师和插画师们创作而出。VOCALOID的本质是一款歌声合成器，令用户通过输入歌词和旋律的方式让软件生成唱词，配合加载伴奏数据来完成整首音乐制作，在制作过程中无需任何新的歌手提供声音资料。
而石迦开发的这个软件，有两个版本，一个是面对普通用户的正常版，另一个则是颇有几分黑科技味道的思维操控版。
在思维操控版VOCALOID中，软件的使用者可以用思维进行声音合成，既可以使用自己的声音，也可以使用合成器中预设的声音，并且还可以使用思维来给自己创造出一个想象中的虚拟形象。
实际上，这款只是石迦给妹妹开发的一个玩具，仅此而已。
脑电波捕捉技术，则另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