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似被羽毛拂过,温长歌轻笑了一下,“小丫头,你把眼睛闭那么紧做什么。”
顾小槐睁开眼睛,看到温长歌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双晶亮的眼睛望着自己,清明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醉意。
顾小槐黑线,“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恩?”那个表示疑问的尾音充满了磁性,顾小槐觉得自己又要犯痴了。
努力坚守阵地,憋红了脸,“反正你就是故意的,那你说,那个簪子算什么,你每个人都送了!”
“你不觉得是不一样的吗?”
“不觉得!”顾小槐怒气冲冲,很是记仇,还很不识货。
温长歌失笑,觉得不觉得有什么区别也没什么,只好转移话题,“你明天几点的车。”
“早上十点的。”
“我去送你。”
顾小槐本来想赌气说不用的,可是瞧着温长歌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又很没骨气地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九点四十,温长歌送顾小槐到火车站。
温长歌家在北方,顾小槐家在南边。
这让顾小槐有些忧伤,寒假注定不能像孟广花和周巍那样能常见面了。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温长歌的读心术总能在顾小槐身上用得淋漓尽致。
顾小槐觉得脸红,“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正经了。”
检票口上方的滚动的指示屏幕显示可以检票,旁边候车的人纷纷站起来聚成两条线,顾小槐瞅了一眼,从温长歌手机抢过箱子就溜入春运的潮流中。
“越来越不正经?”温长歌呆在原地摸着下巴,把这句话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个所以然出来,肃正了面容,自我暗示,“我觉得我一直都挺正经的啊。”
坐了七个小时的火车,顾小槐回到了她生活十八年的南方小城,到站前十分钟,温长歌发来短信,“到了吗?”
“快到了,你是不是也在车上了?注意安全。”
“恩,我也快到家了。”
顾小槐心里美滋滋。
顾爸爸开车来接,守在出站口。顾小槐看到他,兴奋地叫了一声,“老爸,我回来啦~~”
像个小麻雀一样撞倒他的怀里,亲切地给了一个拥抱,还像小时候一样挂在她爸爸的脖子上,不愿意松手。
旁人见到这一对父女,觉得真是亲密。
顾爸爸哈哈笑,“你都这么大了,知不知道羞啊?”
顾小槐耍赖,“羞什么,我是你女儿羞什么,就是要一辈子赖着你。”
顾爸爸笑得眉不见眼。
就一个大行李箱,顾小槐小胳膊居然也能提着塞到后备箱里。
坐在副驾驶,开始跟顾爸爸呱唧学校的事情。
“之前跟你讲我当迎新晚会的领诵你晓得吧,才入学半个月的时候哦,辅导员就对我委以重任!还有啊,我们去参加羽毛球比赛,老爸你知道嘛!经过重重突围,我们还得了亚军呢!”
顾小槐唾沫横飞,把自己一个学期里那点小事迹渲染得天下有地下无,大有一副“你女儿这么棒,你应该很自豪”的样子。
顾爸爸乐呵呵听着,时不时问上两句,每次一问,都能引发顾小槐新一轮的口水。
其实顾小槐并不觉得有多骄傲,只是习惯在老爸老妈面前,炫耀一下,让他们觉得,“呀,其实我们家小槐在学校也是很厉害的”的欣慰感。
“这么厉害呀,那学校有没有男孩子喜欢你呀?”顾爸爸是个思想前卫的人,跟女儿的聊天也是没什么代沟。
顾小槐顿时臭屁起来,“那是,追你女儿的人能绕学校好几圈!”
“哈哈。”顾爸爸被女儿逗笑了,“哎呀呀,我们家小槐要被人家抢走罗。
“才不会呢。”顾小槐摆摆手,“我一个也瞧不上。”顾小槐刻意隐瞒了有一个温长歌的事情,不是怕顾爸爸生气,而是怕他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