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歌也扑了一下,醒了,忙调整了一下姿势。
挂在胳膊上的顾同学闭紧了眼睛,装睡意深沉,没醒。
温学长好像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轻轻地动了一下胳膊,小槐的头被支到了他的肩膀上以便靠得更舒服。
顾小槐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如果有一句话能直观的表达她内心狂热的想法,那就是……
唉呀妈呀!温学长居然默认了!居然没推开我!还就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吧,这是四句话。
内心激动的顾小槐一动也不敢动,任车子怎么摇,我自岿然。
温长歌突然从胸腔里滚出一串笑音,连带着靠在肩膀上的顾小槐耳朵也震了震。
笑啥?笑啥?顾小槐懵了,莫非是做了春/梦?
许久以后,顾小槐突然想起来要纠结那个“春/梦事件”,用温长歌的话说就是:
“我都不知道我的肩膀原来有防震功能,本来睡得东倒西歪,靠在肩膀上就自动摒除一切震动源。”
顾小槐羞愧得几乎要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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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槐内心挣扎,靠着学长厚实的肩膀,心猿意马,胆子总想大一大,比如拉个小手什么的。
于是在一片黑暗静谧中顾小槐故作睡不稳,咕哝了一句,把头抬起来,睡意朦胧地抹了一下脸,又紧紧靠上去。
温长歌没反应。
顾小槐在心中窃喜,几次三番故技重施。
估摸着时机成熟,又抹了一次脸,这下大胆地伸出魔爪,迅速地把一只手绕过温长歌的臂弯,一只手拉过小胳膊,小脑袋顺势依偎了上去。
顾小槐已经开始放烟花庆祝了。
天气微凉,温长歌套了一件蓝色的棒球衫,隔着柔软的布料,能感受到男孩子炽热的体温。
顾小槐一颗心又忍不住扑通扑通跳起来。
激动了两分钟,眼前突然晃起一抹亮光,温长歌用右手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收起来。
顾小槐的心跟过山车一样又飙到嗓子眼。
他醒着的?他没睡着?他刚才居然是醒着的?
顾小槐不淡定了,小心思七拐八绕还是决定催眠自己不知道,就当自己睡着了无意黏上来了。
心里默默地给了自己一个笑尿了表情。
就像放了一只小兔子在心里,一颗心一直不安生,顾小槐还是想去拉个小手,只是这下胆子鼓了半天,快把自己充成一直小气球,也没敢去碰,只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假装睡不安稳时不时撩头发了。
中巴车下了高速,又走了十几分钟,车里的灯嚯得一下全被打开,众人一个接一个睡意朦胧哼哼唧唧地醒来。
顾小槐随大流,也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咕哝着放开男生的胳膊,一点也不走心地撑了一个懒腰,小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温长歌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自己,突然就被吓了一跳。
“睡好了?”温长歌似笑非笑,眼神半眯有点邪气。
顾小槐这下是真被吓到了,半是心虚,半是他这话实在是太有歧义。
“啊啊……还是挺累的。回去我估计倒头就睡着了。”顾小槐故作朦胧,打着哈哈,只是语句清晰一点也不像刚睡醒声音沙哑干嘎的样子。
温长歌笑了笑,在昏黄的车灯里把眼睛一眨,没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