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四点半,操场上按部就班,候场的全都到了,主席台下方的空地上搭了一个几个平米的舞台,舞台后方是巨大的LED屏幕,舞台前方还有各种摄像和摇臂,露天的操场比礼堂能容纳更多的人,每次都会选择一个晴朗的天气,抬头出了炫丽的灯光,还有明亮的星星。
N大领导十分注重艺术文化,每年的迎新晚会可谓是下了血本。
这一切,也会让刚入学的新生们觉得格外兴奋。
朗诵队的同学们全都上了妆,男生们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长头发的女生也都编了各式各样得体的头发。
大家叽叽喳喳凑在一团说着话,等着舞台上主持人走一遍开场词。
只有副队一脸愁容,描过的粗眉皱在一起就好像一个歪斜的“八”字。
温长歌还没有回来,化完妆去排练室找过,一个人也没有。电话也打不通,想到离开的时候顾小槐是跟着的,又打顾小槐电话,也是一直没人接。
副队急得要跳脚,音乐还没有拷到负责音响的人那里,离晚会正式开始不到两个小时,节目又排在这么前面,两个领诵又不见了是要闹哪样!
负责场务的同学一直来催,温学长这个发光体不在,一眼就能瞧见,“人齐了吗?温学长呢?待会就彩排了。”
副队打着哈哈,“温学长临时有点急事,反正是走个过场,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出错,温学长也不会出错的,你就放心吧。”
场务同学想了想也觉得十分有道理,离开去忙其他的事情。
副队苦哈哈。
很快就到第三个节目,大家按照事先排练的进场顺序依次进场,原本温长歌和顾小槐应该是在队伍最后,然后进场会刚好站在众人前面。
此时众人站定领诵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团委老师看着节目单,忙着听旁边人汇报节目,只想着以往数次排练只有温长歌的节目没有出错,音乐刚响,就挥挥手。
“过。”
大家心里发愣,只有随便找了一首音乐来滥竽充数的副队在心里几乎要感恩戴德。
天慢慢黑了,副队的心快要被熬成一碗香喷喷的粥,队员们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大。
温学长和顾小槐呢?
怎么拷过去的音乐不对?
场务同学也不能忍了,怎么人还没来!
无数个电话打过去,全是无人接听,到后来,就变成“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副队连跳脚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们几乎发动了身边所有认识的人,跟开启天网都要是一个等级,还是没有两人任何消息。
候场的人分在两个小操场,黑灯瞎火一片,只有主席台上亮着几盏穿透力极强的大灯。
人影绰绰中,一个人拖着长裙走近这一堆乱糟糟慌手慌脚的队伍。
“你们这是怎么了?长歌呢?”声音好听,轻柔婉转。
副队定睛瞧去,只见陈娇宁亭亭地站在前面,头发梳得高高的,洒了晶亮亮的粉末,脸上是隆重的彩妆,打了明艳的腮红,眼影浓重,两层假睫毛粘在眼皮上,一眨一眨,好像蝴蝶的翅膀。
队员们看到陈娇宁,面色有些不善。
之前用那样卑劣的手段,此刻竟然好意思出现在朗诵队面前。
副队虽然也不喜欢陈娇宁,只是此刻也没别人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学长等会儿就到。”
“是么?”陈娇宁轻轻笑起来,“只希望他不会当了逃兵。”眼睛一眨,眸子里的光好像暗夜里黑色的雾气,轻轻巧巧拖着长裙离开了。
副队总觉得她那一笑带着得意与邪气。
“真不要脸。”有队员忍不住骂,“就是个绿茶婊,比绿茶婊还恶心。”
副队制止,“好了好了,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联系到学长吧。”
这句话又让大家陷入了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