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槐一回宿舍看到孟广花坐在床上,絮絮叨叨,“你是不是又端着盆放在窗台上晾衣服!你就不能把盆放在地上,把衣服一件件拿上去吗!?不然温学长肯定会进来看我的。”
顾小槐一噎,打着马虎,端着弄脏的衣服钻进洗手间。
孟广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靠谱,准备爬下床亲自洗,却又听到楼下传来哐当一声,顾小槐一句不吭火急火燎地从里面奔出来。
“顾——小——槐!”
转眼是军训汇报表演暨新生开学典礼,军训汇报结束后,全部新生听着指令一排排整齐地坐在操场上。
开学典礼一开始,顾小槐就低头忙着打瞌睡。
一阵持久不歇,如雷的掌声把她惊醒。顾小槐茫然四顾,才发现大家的目光全部在主席台上,发言人席位上换了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男生。
温长歌。
隔得有点远,看不清仔细模样,只是觉得他整个人光坐在那里,整个主席台就在闪闪发光。
孟广花激动地直掐顾小槐的胳膊,越掐越激动。
温长歌的演讲开始了。
顾小槐疼得受不住,“嗷”一声叫出来。
正好大家为听温长歌演讲,整个操场瞬间静了下来。顾小槐这一声“嗷”就变得格外响亮。
顾小槐发现不对劲,忙捂紧了嘴。
左右的同学全都不满地看着她,主席台上有校领导顺着方向往这边瞧来。
有女生小声嘀咕了一句,“故意吸引学长注意呢吧。”
顾小槐疼得涨红了脸,有苦难言。
温长歌的演讲被打断,抬了抬头,又十分镇定地开始。
顾小槐在演讲上也是略有成就,她曾经获得过省级演讲比赛的一等奖,一次诗朗诵比赛时的视频更是被收录在了官方发行光盘里。
一有人演讲,她总是要习惯性地挑挑错。
可是温长歌在上面发言,她保持着捂嘴的动作,只呆呆地望着,具体说了什么她一句话也没听清。
只是他带有磁性的声音,好像带了魔力,直往顾小槐心里钻。
顾小槐眼睛慢慢亮起来。
大概是她的眼光太过炽热,温长歌若有所感,发言间隙,轻轻抬了抬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主席团离顾小槐很远,可她却清晰地感受到温长歌抬头时往这边淡淡的一瞥,极轻极淡地往她眼里深深地望过来。
典礼结束后,孟广花注意到顾小槐在温学长发完言后就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状态,拿筷子扎着餐盘里可怜兮兮的小牛肉,“你在想什么?”
“想温学长。”顾小槐嘴里塞得满满的,眼睛亮得像个灯泡,说得含糊不清,直言不讳。
孟广花张圆了嘴。
“他的声音太适合当攻了!”小槐好像瞬间激动了,把两掌一拍,大声道。
孟广花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这么说温学长,你小心被学姐们大卸八块。”
左右一看,果然许多女生对顾小槐怒目而视,那表情,像是顾小槐往她们最喜欢却又得不到的大马士革玫瑰上拉了一泡屎。
两人赶紧闷着头吃完饭,拉着手逃之夭夭。
食堂二楼,已经换回自己衣服的温大学长,站在楼梯拐角,眼睛一眯,露出几分笑意,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当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