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徐宝卖出去一百份,单独送出去素鸡二十三个。
眼看着到了中午,雨还不停,有人出来要买菜,看到有人在敲门又卖又送的,过来询问下,再看看天,掏钱买。
被送了素鸡的人家中午也得吃饭,一看送的人还在,觉得那素鸡好吃,跟着过来买。
有人一聚堆,便吸引了其他人看热闹,看着看着就跟着买。
住在东边的人比西边的人富裕,六十文钱买一堆东西他们觉得还是很便宜的,尤其是听说过的上岗村干豆腐。
加上还有额外赠送的素鸡,中午吃什么不是吃?买。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购买的队伍中。
徐宝不管,让张广他们卖,他则继续敲门,有人家买了的,告诉他后他转身去下一家,没买的就问人家是否买。
一千六百斤的干豆腐,十四张多一点就是一斤,三十张能有二斤又一两多,它比之前的干豆腐薄。
总共是七百三十四份半,到下午未正三刻,就是快三点时,干豆腐全部卖掉,七百三十四份,得钱四万四千零四十文,还剩下半份没卖。
素鸡自然相应给出去七百三十四个,加上徐宝单独给出去的五十八个,合计七百九十二,还剩下二百一十二个。
徐宝是又饿、又冷、又累,他买了点咸菜,坐到车上让人队伍去西边的于家店,把咸菜分分,大家就着咸菜吃素鸡。
一共是七个人六辆车,张广提前赶了一辆空车去于家店,让那边把后来的干豆腐拿出四百斤,以十文一斤送到西市上卖。
另四百斤乘船到东市卖,估计东市那里已经卖上了,自己这里往回走应该能看到。
啃两口素鸡,徐宝笑着问张勇:“看,是不是能卖出去?”
张勇还想着车上的钱呢,他在吃惊,果然是差不多三十文一斤卖掉的,一斤能净赚二十来文,钱实在是太好赚了。
他问:“剩下的素鸡怎办?”
“卖给于家店一百个,一个十五文,再给书院的孩子家里送,还多出来的三十来个给王家,吃不掉他们就送人。”徐宝已经想好素鸡的去处。
他卖素鸡的价钱不比干豆腐低,因为素鸡有额外的工序。
张勇高兴之余也有担忧,问徐宝:“宝郎,他们别人会不会也跟着学?”
“来不及,他们原来是卖豆腐的,制作薄的干豆腐费时费力,损坏得也多,难道同样跟着学制成素鸡?他们的豆腐还卖不卖了?”徐宝笑着给张勇解释。
而后他又说道:“回去我再改进下工艺,然后做出来的干豆腐,我能卖出五十文一斤你信不?”
张勇傻傻地点头:“信,宝郎你说什么我都信。”
“嗯!很好。”徐宝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告诉张勇:“京城的人做豆腐雇人费用高,自己家人手又少,忙不过来,咱们村是大家一起干,依靠数量我就能冲垮他们。”
“宝郎,那我们可以多做豆腐,一起运来,抢他们的买卖。”张勇顺着思路说。
“做豆腐运六十多里路?你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它颠碎?要不把村里人拉到城外,专门做豆腐跟他们拼?”徐宝直接否决这个事情。
两个人聊着吃着,走了大半个时辰,于家店到了。
一到地方,于戬迎出来抱怨,说徐宝只给留了二百斤没有字的干豆腐,多亏是下雨天,不然不够卖。
于是徐宝把剩下那半份一斤多的干豆腐递过去:“给,送你了,不要钱,三十文一斤的呢,你那二百斤才十文钱一斤,你占便宜了。”
于戬看着那可怜的一点干豆腐,哭笑不得,问徐宝:“都卖了?三十文一斤,你真敢要,你把西市卖干豆腐的两家害苦了,你们十文一斤卖,现在全卖掉,他们十八文一斤的卖不出去,别人宁肯吃不到,也不买他们的,嫌贵。”
“今天准备少,明天我带两千斤干豆腐十文一斤出货,我让他们联合,还想把我挤对出去,给我逼急了,我做他们卖的豆腐干,我本钱出货,我看他们在京城还能混下去不?”
徐宝表情凶狠地说道,其实就是那么一说而已,他真干不出来这等事情,那是把人往死里逼,真死一个两个的,于心不安。
别看各个豆腐坊占地利之势,但京城的房价也贵,若是自己的房子还好,如书院的孩子家,别看人家穷,在开封城里有房子,卖了就是钱,只是没人卖祖业。
若是租京城的地方做豆腐、卖豆腐,承受不住外来的低价冲击。
“徐郎你别唬人,你做不出来这等事。明天我也要那好的干豆腐。”于戬说着摸摸手上的干豆腐:“这干豆腐薄,卷东西吃最好。”
徐宝点点头:“给你二十五文一斤,你不准拿出去卖,只能自己做菜。”
说着,他转身看看四周,问:“有孩子找来吗?”
“王戈叫人过来,说大雨天不麻烦你,王家的人也是这个意思,孩子们呆在家中,以免受了风寒。”
于戬告诉徐宝消息,又说:“你大哥一早来了,带着一只活鸡,说你娘怕天潮你身子不好,让你宰了吃,补补。”
他指指后面。
徐宝心情又好上不少,问:“大哥呢?”
“干活去了,雨天,西市上赃,他得带人去收拾,这大雨一下啊,活才难干呢。”于戬摇了摇头,说道。
“我去看看。”徐宝撑着伞往西走。
于家店这里其实也是西市的一部分,但各家店自己就收拾了,不像那边,有摊位的,摆摊的人才不管什么干净不干净,卖完就走,反正是交税了。
徐宝到来时看到张柽带着人收拾呢。
各种菜叶子、绑菜的草绳子、肉摊上扔下来的碎沫子,被雨水冲着混合了泥土四处漂。
张柽推个车,用扫帚把东西扫起来,然后装进竹簸箕里,再往车中倒,那斗笠和蓑衣根本遮挡不住什么。
最可气的是,还有人在张柽收拾过去之后,把不要的东西往前面一扔。
好在张柽只是收拾个大概的‘面’,还有他带领的人在那一行行摊子的里面弯腰捡东西,甚至有人要去旁边的角落收拾别人的排泄物。
整个市场竟然没有一个厕所,卖东西和买东西的人憋不住了,直接找个角落就解决。
徐宝看着,真是赃、乱、差。
市场上的一条条过道被人给占得七弯八拐的,有推着车,直接在车上搭案子卖东西的,有堆在地上卖的,有人有了痰,啪的一口吐到地上,被人踩着混合了的泥水,怎么看怎么恶心。
这就是西市,徐宝不觉得诧异,莫说是北宋,他那时很多外面的市场也一样,管理市场的人收了钱根本不管其他的,因为心思没放在自己的工作上,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连自己的本行都管不好,还能做什么?
徐宝看着、想着,他知道短时间内不能给大哥换个工作,而且现在这个活,大哥是可以不干的,指使手下便成。
人家周吏员估计也是这么个意思,让你过来管市场清理,你呢就让手下去做,顺便你欺负欺负人,捞点油水。
可是自己的大哥偏偏要亲自去做,做得还是那么认真,工作比他原来的城门外收钱可差远了,他居然能沉下心。
既然如此,自己再想想办法,环卫怎么了?只要有权力,就能去改变。
没继续看,徐宝也不曾与张柽打招呼,转身回于家店。
结果到了店里,一个认识人出现在那,是当初郑囿郑行事身边的那个跟班。
他一见徐宝就笑,然后拿出来个帖子,双手递给徐宝,说道:“徐郎,你的好事来了,许吏员邀你去参与初五的家中筵席,恭喜恭喜。”
徐宝看着帖子,又看看对方,没觉得哪里喜了,自己不想参与小圈子的游戏,都抄了两首词送过去,怎么还找自己?哪有工夫应付你们?
见徐宝不动,跟班的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接着说:“顺便也要恭喜下我家老爷,流官秋考过后,可能要升儒林郎,事外城西城。”
“恭喜恭喜。”徐宝连忙把帖子拿过来,心说你们就坑吧。
他知道儒林郎是什么,一个散官,就是定上品了,正九品,然后事外城西城,全说应是事外城西城诸杂事,就是管着外城这一块西边的一些琐碎的事情。
自己的大哥张柽可就在这扫大街呢,我说我不去,然后你们就这样,九品官就了不起啊?还是个散官,你敢不敢不加后面的‘事外城西城’这五个字?
真愁人,官这么乱,人家开封府就有人管,你又过来管,好吗?开封府忙不过来可以加编制嘛。
徐宝腹诽着,不得不答应出席,还得表现得很高兴、很开心。
那跟班送出了帖子,笑着离去。
店里的人全恭喜徐宝,觉得他能去参加官员的筵席是很体面、很有身份的一件事情。
徐宝决定去见识见识,最好是跟其他官员拉上关系,到时候自己也好办,大哥张柽也好办,总比没有参与的资格强,对方也是一片好心。
对,自己不能孤傲,社会性动物就需要跟人去交流、接触。
如是一想,徐宝心中舒服了,还有三天,准备准备,礼物是一种,还要想办法别让人看轻了,得再买一身好衣服,扇子也得换。
然后……然后等大哥晚上过来,先商量市场的卫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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