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窜天猴的药线被点燃,徐宝转身便跑,跑想冯媛,他怕窜条猴到时候直接在地上炸了,他扛着的时候可是知道,那玩意有十多斤重。
那不是烟花,还有黄泥什么的,而是一整支能飞上天的爆~炸~物,他都担心村里有人会吓出心脏病。
他非常清楚,只要那东西一炸,保证所有人全醒,没办法,为了给吴八挖坑,挖一个很长远的坑,顺带着还有经济方面的问题。
窜天猴的药线比较长,燃烧的速度不快,却非常稳定,想来是军~工厂给做的,当徐宝跑到冯媛附近的时候,它才嘭的一声飞起来。
紧接着是‘吱~~~’的动静。
只是升天的一声,附近范围内二十米左右的区域便跟着震动了一下,动静也远远传出,附近住户的窗户纸忽悠一颤,窗框跟着共振似的嗡的响了起来。
尖锐的嗡鸣声也提醒着人。
正在陪着吴八投色子的人及吴八登时愣住,旋即看向徐宝院落的方向。
在他们脑袋转过去时,天空之上突然爆起一团亮光,像夏天天上打了一个低空的大闪电一样。
他们的眼前一花,紧接着‘轰~~~~~’的声音冲进他们的耳朵当中,只瞬间,他们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在颤抖,有东西要从嗓子眼里喷出来似的,恶心、心悸、耳鸣。
‘哇哇哇~~~’‘呜呜呜~~~’在睡觉的孩子们被吓醒了,起来就哭,然后一小部分哭,其他的就跟着哭。
还有人家的房门被推开,人跑出来四下里看,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们不知道怎么了,刚才一声巨响,房梁上的灰都落下来了。
不但是人,牲畜、家禽也跟着慌乱不已。
整个村子乱了,更多人开始穿衣服。还有干活的人扔下手上活往徐宝的院落跑。
徐宝直到这个时候才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刚才他可是一直死死地闭着嘴,并且把耳朵按住,他可不想被垂直发射到天上的窜天猴把耳膜给震破了。
是的。徐宝知道如何处理,面对巨响的时候为了保护耳膜,必须要捂住耳朵并紧闭嘴,这样要比转过身背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捂耳朵张着嘴有效果。
当然,北宋的人不知道这个原理。其实徐宝那边也有很多人没常识,偏偏说什么面对巨响的时候捂着耳朵张大嘴,那分明是怕自己的耳膜坏得慢,那么想的人,估计是小学没读好。
可是即便如此,徐宝还是难受,震动实在是太大了,他捂耳朵闭嘴,却不能让自己的身体不受冲击,音波震荡。打在他的身上,胸腔跟着颤动。
就像敲大鼓,哪怕把耳朵捂上也没用,声波直接传到身上。
“你还怕听个炮仗?”同样放下手的冯媛诧异地看着徐宝问。
“怕,我有心理阴影,来这边最后的时刻,我是听到了枪~榴~弹的发射动静,我就怕它们爆了,那种滋味你根本想不到,其实我应该看心理医生。非常专业的那种。”
徐宝抬头看天,天上正有不少纸屑飘落下来,窜天猴是用纸包的,不是金属。否则两个人跑到距离发射点一百米也没用。
“最少是二百以上的榴~弹~炮的炮~弹爆炸的威力,多亏飞得高,不然在距离头顶二十来米的位置爆~炸,咱俩还不得被震得七窍流血?”徐宝评价道。
“哪有?装药不一样,凭借这边的技术还做不出这家伙,这里面是灰~火~药。现在做的只能是黑~火~药,当然啦,黑~火~药如果装多了也一样厉害,这个主要纸多,火~药没那么多,更多的火~药是发~射~药,不得飞高点嘛。”
冯媛对这个爆~炸很满意,军~工企业值得信任,她带来五个呢,其他四个与这个不一样,这东西现在就可以拿到战场上去杀敌。
窜天猴是两次提升高度,第一个是突然的爆~炸把窜天猴送上一定高度,大概有三十来米,接着就是二次喷~射,这会送上去的高度更高,达到一百多米,然后才爆~炸。
就是怕炸了人,那东西若是没有升药,放在地上,这一百米的距离,两个人死定了。
他俩正交流的时候,村民们跑过来,最先过来的自然是八个方向的屋子里的,每个屋子里面的两个人全出来,一个拿到,一个提弓。
接着是护卫和禁军,再然后才是其他村民。
吴八也来了,他这下想起了之前徐宝和冯媛说的话,什么飞的东西,可以打契丹和西夏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宋国确实使用过那种武器,但感觉上比起这个差远了。
“小宝,你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呢?吓死个人。”里正到来,看着徐宝和冯媛,先松口气,问道。
“没啥,里正爷爷,咱俩放了个鞭炮。”徐宝回答。
“唬我,鞭炮是这个动静?就差把房梁给震断了,娃娃们呢?你想把他们吓出病?”里正指指小孩子们住的方向。
徐宝连忙吩咐人:“去把所有的小家伙们全叫来,我给他们放~炮玩。”
有人跑去叫孩子,徐宝和冯媛又回屋子里取出来一个大的窜天猴,这个跟刚才的不同,周围还有一圈缝隙,冯媛抱着一个包。
等着孩子到了,徐宝让人把火把灭了,只用灯笼照明,冯媛打开包,从里面拿东西,棉花,准确地说是硝~化~棉。
两个人往窜天猴的缝隙里塞,塞很多,感觉上就是通过它才能爆的,其实跟硝~化~棉没有关系,作样子而已。
但别人不知道,徐宝又教大家捂耳朵、闭嘴,当别人都懂了,他拿着窜天猴到刚才的位置上,用架子固定好。
点燃,转身向回跑,同时捂耳朵,其他人跟着捂上。
随即便是嗵的一声,‘吱~~’叫唤,再接着是一闪,因为有硝~化~棉在,所以爆~炸后的光更亮。
‘轰~~~~’地面震动,众人皆吃惊地看着天上刚才闪过光的位置,以及开始飘落的纸屑,但宝宝们没继续哭,反而露出兴奋、开心的模样。
“徐宝哥哥,再来一个。”阿莠迈着小腿跑到徐宝旁边,抓着徐宝的裤子要求。
货郎吴八此刻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手摸向腰间,摸到了别在那里的小刀的刀柄,手心全是汗,停顿了几息,终究没继续动,而是长叹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