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要坐牢的,我可不想去监狱看你……”
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淡淡的笑意。
吴晓惊得身体一震,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看向病床。
依然是那张苍白的脸庞,依然是记忆中温暖的笑意。
“梦夏,你醒了?!”
聂云轩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病床边,握住梦夏的手:“你醒了?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哦,我,我去叫医生!医生——护士——”
一边大吼着一边跑出病房奔向护士站。
只剩下了吴晓和梦夏。
吴晓小心地在梦夏的身后垫了两个松软的枕头,扶她坐起来。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有着在米粒上刻1314个字的精细程度,可是梦夏还是因为牵扯到伤口疼得皱了皱眉。
吴晓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梦夏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冲去帮人挡刀!
梦夏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醒!
梦夏你这个坏人,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
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就好像,所有想说的话,已经在这十天全说完了。
“醒冬呢?他怎么样了?”梦夏打量着四周,这辈子越是讨厌的地方还越是逃不开啊。
吴晓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没事,他好得很。带着他的新娘子度蜜月去了。”
“是吗?”梦夏伸手摸了摸脖子,“那就好。”
声音愈发嘶哑,有气无力的……
吴晓倒了杯水、试了一下温度,递到梦夏的唇边:“喝口水吧……”
“梦夏!你醒了?”蔡清喻几乎是跑着冲进病房的。
“嗯,我没事了。”梦夏笑笑,“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蔡清喻走到床边的椅子那里坐下,尴尬地笑笑:“都是我不好,苏家这样的家庭……我应该把婚礼的守卫加倍的……”
“不是你的错……”梦夏轻扯唇角,眼神不经意滑过吴晓的脸庞:“是我自己不好……”
“你还知道啊!”聂云轩刚好又走进病房,半嗔半笑着:“漫画看多了了吧你!当自己是女超人啊,居然去帮别人挡刀子。你是主持人,不是少林寺住持……知不知道‘惜命’两个字怎么写啊!我就在那里呢,怎么也轮不到你冲上去啊……”
可能是长久的紧张终于松懈了一些,聂云轩絮絮叨叨的一说就停不下来。
梦夏捂住胸口,闭紧眼睛、眉头微蹙。
旁边的三个男人立刻紧张得不知所以,连大气都不敢出。
仿佛她能醒来完全是一个梦境,而这个梦太美、太易碎……
“哪里不舒服?”吴晓和蔡清喻异口同声,语气都是那么关切。
梦夏伸手指着聂云轩的方向:“他凶我。”声音小小的、糯糯的:“他一凶我伤口就疼……”
三个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吴晓淡淡地看了聂云轩一眼。
只这一眼,聂云轩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得得得……姑奶奶,你是伤员你最大,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吴晓这才笑着看向梦夏,梦夏却收敛了笑意、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