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我自己?”林晓狐疑。
“是啊,多想想你自己。”
徐朗压抑着眸子里的哀伤,“你是一个姑娘家,这里不是我们熟知的时代,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纵然你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也没有祸害的必要,因为……”有人比你更加珍惜你的羽毛。
徐朗望着林晓,突然觉得,喜欢一个比自己小太多的丫头是一件多么头疼的事儿。
喜欢?
徐朗苦笑,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心给丢了呢?
林晓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徐朗,眸子里有片刻的迷茫。
徐朗绷紧了呼吸,被她看出来了?
这一刻说不出的紧张还是……期待。徐朗抿着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那么聪明的林晓,那么天才,她是看出来了吧?
徐朗不敢肯定,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觉得陌生的同时,充满了对未知的迷茫。
林晓突然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徐朗浑身一震。
“少年,你没事儿吧?”林晓瞪大眼睛,“怎么竟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何文年那渣渣说了什么?你别生气,回头我给你找场子去。”为了表示郑重,林晓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砰砰响。
徐朗:“……”
少年那颗玻璃心瞬间碎了一地,满地渣渣。
姑娘,你心敢再大点儿吗?
徐朗想:难道我表白的这么不明显?还是……好吧,孩子还小,慢慢来。
尼玛,这种莫名的憋屈是怎么回事儿?
“徐朗,你没事儿吧?”眼看着对面的人满脸狰狞,林晓真怕了。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徐朗刚刚……是在表白吗?
可是,徐朗怎么会喜欢她呢?
他们是主仆啊,他们还那么小,徐朗不可能喜欢她的吧?是了,肯定是了,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这样想着,林晓瞬间就“想通了”。
“没事儿。”看着林晓一脸的坦荡,徐朗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儿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呢。”靠了,今晚肯定失眠。
失眠的何止徐朗一个人。
林晓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满是徐朗深情的告白。她一闭上眼睛就是徐朗时而霸道时而心痛的脸,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林晓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梦里徐朗却抓住她狠狠教训了一顿,大声宣布道:“林晓,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被人欺负。”那样霸道那样嚣张,和平日里春风般的徐朗根本就是两个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徐朗却让林晓莫名的安心,就连在睡梦中嘴角都翘起好看的弧度。
第二天一大早,几乎一夜没睡的徐朗老早醒来。看到同样眼底发青的林晓,他有点儿自责。“没睡好吗?是不是……”他有些忐忑。小丫头是不是懂了他的意思?
林晓却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可不是没睡好,不知道怎么的,昨儿蚊子特别多。”她说的自然,实际心里却想着昨夜那个梦。
徐朗,你说的那么含糊,我哪里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万一自己误会了……还是不要多想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晓,这一次竟然退缩了。徐朗不知道,他的含蓄让他莫名错过了一个机会,以至于差点儿蹉跎了一生。
早饭还没来得及做,村里响起召集的铜锣声儿。众人忙去了村中间的打谷场。
打谷场上,何文年带着几个本家子侄等在那,何家两兄弟和那两个外村青年被五花大绑跪在中间,大家伙交头接耳。
徐朗的目光有些冷,下意识挡在林晓身前。
“唉你干嘛?”有热闹不看不是林晓的性子,何况这人是她捉住的,她还想看看何文年会不会护短。
徐朗嘴角抽搐,这丫头,知不知道好赖?
“你小心点儿,被让人挤着。”徐朗伸出胳膊护住她,一脸无奈。幸好儿子在家睡觉,不然都忙不过来。
林晓挑挑眉,嘴角翘起一丝不经意的弧度,却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
“……何大柱和何二毛是我侄子,我也不会包庇他们。今儿公开在村里行刑,是村里几位族老一起商量的结果,大家伙都看清楚喽,以后做事儿都有个警醒。”
何文年那罪名说的含糊,显然还是照顾何家的面子。他指了指其他两人,“至于这两个人,是仙人庙村的,我已经让人通知他们里正了,回头是怎么处理让他们里正给咱们黑熊岭一个交代。”说到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徐朗和林晓这边。
林晓像是没看到似的,只盯着何家兄弟。不知道何文年昨儿有没有请大夫给他们看那手,就算是看了她也不怕,她的手法,可不是谁都能接好的。
何文年迎上徐朗的目光,竟然看不出喜怒。他暗叹一声,果然还是低估了这一对年轻的男女。
“来人,每个人打五十板子。”他话音一落,当即有四个壮汉拖着何家兄弟趴在长凳上,两人一组分别按住他们肩膀和腿,另外过来四个人,手里都拎着扁担,站在长凳两边。
何家兄弟被堵住嘴,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惜根本没有人理会。
裤子剥落,一群大姑娘、小媳妇惊呼,随即捂住了眼睛。
林晓正看的起劲,眸子上突然多了一双大手,气得她跺脚。“徐朗你给我放开。”伴随着“砰砰”的扁担砸肉声,就是压抑的呜咽,林晓急的不行,一着急就咬了上去。
嘶……
这臭丫头,知不知道好歹?
林晓好不容易抓落徐朗的手,结果就发现身边的女人们不是低着头就是捂着眼睛,这才发现尴尬。她下意识的抬手,指缝中间望过去,就看到何家兄弟被打的色彩斑斓的屁|股,顿时就痛快了。
徐朗叹了口气,抬手假意遮住她的眼睛,实则给她留了缝隙。这丫头,十指大张很怕谁不知道她在偷看,这样真的好吗?
转念想到当初受伤这丫头扒他衣服时那个利索劲,顿时又是一阵别扭。
“老实点儿,别闹。”
耳边热热的痒痒的,林晓下意识眨眼,小扇子似的睫毛瘙的徐朗心里痒痒。
垂头看了一眼刚到自己肩膀的少女,徐朗暗自叹息:还要等多久她才能长大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