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栖月楼,为了不招人怀疑,慕容长欢没有直接回去九王府,而是先回了赌坊,浸到药池里头争分夺秒地抓紧时间练功。
一来可以借此掩人耳目,二来也能打消温孤雪的顾虑。
方才,她在栖月楼说得那般信誓旦旦,自然不是夸夸其谈,随口胡诌,而是有着绝对的把握。
身为医者,对疾病的关注度原本就要高于常人,再加上她对温孤雪印象不错,见他一身才华却累于腿疾,难免会觉得惋惜。
所以在很早的时候,慕容长欢就在私底下调查了温孤雪的病情,大概知晓了一些内幕,也藉此判断出了他疾患的根源。
虽然她跟温孤雪的交情还算可以,但王妃的身份总是要避嫌的,而且她也不想“侯府六小姐”的这个身份太过高调,故而一直压着这件事,打算等到妙手回春馆的名声打响之后,再考虑给温孤雪疗治腿疾的事宜。
却不想在医馆开张的第一天,就在栖月楼遇上了温孤雪,也算是巧合一桩。
要治好温孤雪的疾患,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需要破脑开颅,稍有不甚便有性命之虞!
换言之,也就是说风险很大!
尽管慕容长欢对自己的医术有十分的把握,但她初露头角,还没有什么足以令人信服的声望,别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就算是紧要一点儿的病情,只怕也没人敢送上门来供她下刀……所以,温孤雪必然会派人查探她的底细,看她是否当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医好他的不治之疾!
被人盯上的感觉,当然不会好,但他若是想看她的本事,她不妨亮上一手,叫他开一开眼界!
“喝!”
感觉到体内气韵涌动,蹿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慕容长欢眸光一凛,当下拊掌对着水面上漂浮的草叶隔空击去!
霎时间,只见那片草叶随风而动,应掌随波荡了开。
荡得不算远,仅止于三寸开外的位置,却是让慕容长欢惊喜莫名!
“好洋气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掌风内劲咩?貌似还挺好玩的……”
收回手,慕容长欢一边惊奇地自语了两句,一边对着手掌翻来覆去地琢磨了起来。
倘若只是击掌所扬起的微风,或许可以拂动草叶摇摆,但绝不可能让它漂浮到三寸开外,所以那股推动草叶荡漾开去的掌劲,只能是来自她体内的那道气流!
尽管她这点儿气劲在高手看来不值一提,但对于慕容长欢而言,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取得这样的成效,她就已经很感动了!
看来,这个便宜师父没白捡,跟着他好好学,说不定哪一天她也能成为叱咤武林的绝世高手呢!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练完功,慕容长欢便换了身打扮,乔装成小厮的模样离开了银月赌坊,混入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借此摆脱那些布藏在暗处的眼线。
别忘了,她可是神偷出身,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乃是绝学之一,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叫人勘破底细?
回到九王府的时候,司马霁月已经在了。
见她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抬头的第一句话就是——
“听说……今日你在栖月楼,摸了温孤雪一天的手?”
“咳……”
慕容长欢轻咳一声,掩了过去,打算装作没有听见,一边走一边对着司马霁月打了声招呼,笑着道。
“今天的公务都忙完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早吗?天都已经暗了,你是不是觉得还没摸够,想要留在栖月楼里多摸一阵子?或者干脆就不回来,再摸上一个晚上,顺便……连身子也一块摸了?”
听司马霁月越说越扯淡,慕容长欢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反驳道。
“胡说!谁给你添油加醋了?我哪有摸一整天!才摸了一下下而已……”
司马霁月眸光微寒,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语调跟着压低了三分,透着一股森森的冷气。
“那就是承认……你确实摸了他?”
“不是摸了他!是摸了他的手!”慕容长欢立刻纠正了一句,正经道,“请不要省略主语好吗?你这样说,会让人引起误会的……”
司马霁月哂然一笑,轻嗤道。
“本王已经误会了。”
“我……”
“而且,摸他的手,和摸他……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你看一个女人的脸,和看一个女人的胸,难道没有区别?!”
慕容长欢挺胸抬头,理直气壮!
“你不要转移话题,偷换概念,这件事……你要是不给本王一个满意的解释,温孤雪的那双手,怕是留不住了。”
一番话,司马霁月说得轻描淡写,却是把慕容长欢吓了一跳,赶忙拦了一道。
“别!别激动!冲动是魔鬼啊王爷!我发誓,我对温孤雪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一点点都没有!”
“那你还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捧着他的手又是摸又是夸的……恨不得扑上去舔上两口?”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什么时候恨不得要扑上去舔两口了?”
“呵,”司马霁月眉峰轻抬,目光陡而锐利了三分,“本王无理取闹?”
见气氛不对,慕容长欢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他都不可能听进去,再这样争执下去更是于事无补,只好一咬牙认了错!
“不不不……你没有无理取闹!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跪搓衣板也行!跪狼牙棒也行!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
“哼!”
“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消气?只要你肯说,我都依你还不行吗?”
闻言,司马霁月眸光轻烁,顿了一顿,尔后剔着眉头不咸不淡地瞟了她一眼,反问道。
“当真……都依本王?”
“是啊都依你!”
“那就跪床上罢!”
“欸?这么好?只要跪床上就行了吗?”
司马霁月微微扯起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笑得慕容长欢心头顿时漏了两拍,顿时涌上了一股十分不详的预感。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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