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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刚一出去,吟醉立即就后悔了。
原本把她支出去目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乱七八糟东西到绯月璃那里去嚼舌头,只是,为什么吟醉觉得周敏出去后气氛好像怪了!
吸了口气,缓缓转头看向绯月珉,却不禁一怔,她正烦恼着要怎么回答他时候,他竟然懒懒斜倚着软绵绵靠背闭目养神了!悠闲懒散表情,就好像他刚才紧张忐忑都是假装一样。
吟醉皱了一下眉头,微微垂眸,暗暗思索,他这是又做逃避处理了意思吗?那是不是她也可以不必再说什么了?
却不想,这个念头刚过,绯月珉那轻慢懒散却勾人心弦声音便幽幽响了起来:怎么,支走了周敏,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嗯?唔……吟醉刚刚松开一点眉头又紧皱起来,水眸中闪过一抹苦恼,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目光微动,突然看到了躲角落里伤心貂儿黑漆漆肥屁股,脑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脱口便道:貂儿也出去!
吱——
嗤!
吟醉话音刚落,貂儿哀鸣声和绯月珉嗤笑声便同时响起,委屈跟死了全家一样貂儿抹着泪转过头哀怨又愤懑看着吟醉,它都这幅怂样子了还要欺负它,这是要让它一张貂脸丢到全世界去吗?还让不让貂活了!
貂儿冷不丁这样突然转过头来,正懊恼吟醉没防备竟被吓了一跳,难怪貂儿要躲起来,原本以为它只是因为自己变丑了而闹脾气,这一看才知道,它是不得不躲啊,那黑屁股已经够惊悚了,没想到正面吓人,因为是被扔到墨汁盆里涮出来,基本上是无差别染色,就连嘴巴鼻子和耳朵周围粉嫩嫩没长毛部分也被染得黑漆漆,配上一对圆溜溜黑亮亮眼珠子,整个一从煤堆里捞出来,着实有些让人接受不良。
绯月珉作为貂儿形象制造者,早就欣赏过了那**小模样,这会儿已经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轻笑着懒洋洋睁开了眼睛,半分余光都没施舍给可怜兮兮貂儿,只顾暖暖看着吟醉,眸底浮动着莹润亮泽满足和喜悦,现说来,吟醉给他是什么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她既然会因为顾虑他感受而迟疑着不肯直言拒绝,那就说明,他她心里或许已经有那么一点点地位了呢,纵使那一点点少得再不够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重要进步不是吗?以前小皇姑几乎是从来没有把他放眼里过呢。
不过,他不打算为吟醉解这个围,看着她为他而纠结苦恼,虽然很不道德,但是,他却真得是很开心享受啊。
吟醉看了卖相极差貂儿半晌,无语眨了眨眼睛,决定不把貂儿赶出去了,它真心已经够可怜了。
想了想,吟醉看向绯月珉,量放缓了语气道:你今年是十七还是十八岁,还没有成年吧?这么说来,她两倍加起来活年岁足够当他长辈了呢。
小皇姑!绯月珉脸色沉了沉,有些恼怒道:我去年夏便及冠了,小皇姑没有参加我冠礼,不知是何处活?
呃?吟醉瞪大了眼睛狐疑打量了一下绯月珉,待看到他整整齐齐被束起头发,悄悄吞了口口水,面上虽仍旧保持着镇定,内里却着实有些心虚,她确实不知道绯月珉具体年龄了,貌似也从来没关心过,只记得他应该比她也大不了几岁,而且冠礼是男子一生中第一个重要日子,不管是王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极为重视,但凡是有条件人家,子孙冠礼都会力举办得隆重盛大,就如当年太子加冠时,简直就像是一场全民盛会,几乎是举国欢庆,所以,她想当然认为作为三皇子绯月珉,也差不到哪里去才对,他冠礼即便不如太子,也应该是宣扬得人皆知,她即便不宫里也会收到消息才对。
只是,今天之前,她却从来不曾听说过关于绯月珉冠礼任何消息,所以才会想当然认为绯月珉尚未举行冠礼,却不知,他竟是去年便加冠了,这话说出来倒让她吃了一惊,他堂堂三皇子冠礼怎会如此低调?
小皇姑就算不知道珉年纪,也该看得见珉束起头发吧,还是说珉就这么入不得小皇姑眼?!绯月珉向吟醉方向倾了倾身,指着自己头上发髻给她看,眸中怒气明显。
吟醉抬眸重瞄了一眼绯月珉束成成年男子样式发髻,又有些尴尬速移开了视线。不过,没有发现这一点说起来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男子,及冠和不及冠发型改变并不是那么明显,也不过是束起头发多少和所用发簪区别而已,吟醉作为一个半路出家古代人,对这方面可以说是非常不敏感,除非特意去观察,否则,是不会本能注意到这些。
抱歉,我不是故意错过你冠礼。吟醉保持了一贯良好认罪态度,不过这种良好态度一般都是对绯月暝夜,向绯月珉道歉似乎还是头一次。
虽然她心里仍旧不觉得那所谓冠礼有什么特别,但是对方乎,就像是当初绯月流莹及笄礼,绯月流莹也因为她没能赶回来而伤心失落了好久。不过,她是记得绯月流莹生日,还托人送了及笄礼,而绯月珉则是完全不知道,甚至想都不曾想过。
呃,好吧,这区别对待是挺大……
呵!绯月珉怒极反笑岂止是错过,珉冠礼时候,小皇姑栾城玩得乐不思蜀呢!
吟醉倒是不意外绯月珉知道她去了滦州事,滦州城发生事太大,根本瞒不住,只要有心查,会查到她身上也不是没可能,何况她从来就没小看过绯月珉。只是,她不知道,原来绯月珉冠礼是那个时候。
吟醉自知理亏,干脆低头不语,做反省状。
想当初,绯月暝夜恨便是吟醉识时务,比墙边草柔韧性还好,只要发现一点惹他不苗头,道歉就随口说出来了,还一副只要你下得了手就认打认罚可怜相,让人一口气都发不出来,生生被她给堵心里,憋得胸口都疼了也没办法对小猫一样人儿发泄出来。
而现,绯月暝夜都招架不住招数,绯月珉就不够看了,积攒了满肚子指责怨愤对着一个浑身都散发着无辜可怜气息人怎么都说不出口了,也怪他自己没出息,瞧瞧,不过就是装了一副可怜相,他就把对她所有不满都扔到了天涯海角,甚至有些不忍她做出这种示弱姿态,打从他心底里就认为她应该是高傲尊贵,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对任何人低头。
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人,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绯月珉冷哼一声撇过脸去不看吟醉,算是给彼此找了个台阶下,只是,说完,却有些落寞垂下了眸,低喃道:反正忘记我生辰也不只你一个。
他生身父母都不记得事,他怎么好期待别人能记得。
吟醉听到他那声低喃,睫毛忽闪一下颤了颤,玩世不恭表象下,绯月珉也只是个缺少关爱孩子罢了。
既然是这么重要冠礼,为什么我没有听到消息呢?吟醉轻声问。
绯月珉自嘲笑了笑,道:什么重要冠礼!不过是个让人特别厌烦一个生辰罢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先提起他冠礼会是那群不学无术狐朋狗友。
你是生辰是……吟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问题有点难以启齿,她不记得绯月珉生日不应该是一件很正常事吗?他又不是她什么重要人!
你这是可怜我吗?绯月珉桃花眸浅浅眯起,有些危险看着吟醉,他让谁可怜都不愿让她可怜他!她那种就像是怜悯流浪狗流浪猫一样表情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种想要摧毁**,他就是再不幸也轮不到她来可怜,须知,他大不幸都是她给!
吟醉理解所谓人类自尊心,也不打算打破这一点,绯月珉不喜欢她就不同情他好了,事实上,她看来,绯月珉也没什么值得同情,至少德妃从来不曾虐待过他,绯月暝夜也不曾把他当成一个笑话。
不说算了,我也没有责任必须要记得你生辰。吟醉淡然撇开眼睛,不再理会绯月珉。
绯月珉一窒,全身气势一下子都散了,愤愤瞪着吟醉,咬牙道:那你也不记得绯月璃生辰吗?
吟醉闻言,看白痴一样看了绯月珉一眼,反问道:我会连自己生辰都不记得吗?
绯月珉一怔,立即想到绯月璃那个幸运儿是和吟醉同一天出生!真该死,他凭什么有这么好运!
庚申年六月廿二日午时!绯月珉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生辰,记住了吗!
夏至日?吟醉有些无语瞪了瞪眼,还是夏至日午时,他出生是要多火热啊!
绯月珉哼了一声,没理会吟醉这茬,却是斜睨着吟醉语气不善道:冠礼没有参加,礼总该有吧,我向来有度能容,你若补上了这份礼,我便不再计较这事了,如何?
吟醉爽点头没问题,不过,要请你稍等些日子了,我出来匆忙,并没有带什么贵重礼物,等回宫再补给你吧。
绯月珉冷哼一声,不屑道:谁要你宫女准备那些破烂东西,你若没有诚意便算了!
吟醉垂眸,默。
她逢年过节送所有礼都是鸣霜替她准备,都是按照惯例来,她从不曾为这些不值当事费过脑子,送给绯月珉嘛,她刚才想得也是让鸣霜准备一份送过去,没想到绯月珉这么不好唬弄!
就算是要我亲自挑选,也要等到回宫后。反正她现身边什么也没有。
绯月珉挑了一下眉,唇角缓缓勾起,忽然抬手,如闪电般把吟醉束发锦带拆开拿走了。
吟醉因为是扮演绯月珉男宠身份,一直便以男装示人,头发自然也是束男子发髻,只是,却没有如绯月珉般用发簪,而是用了一条两横指宽镶嵌蓝宝石冰蓝色发带把头发束了头顶,而现发带突然被绯月珉拿走,满头青丝没了缎带约束,柔顺乌黑发丝瞬间滑落,如瀑般垂散后背,鬓角还有两绺发丝留了身前,遮住了粉嫩耳朵和小半张脸,使得她原本就只有巴掌大小脸显得玲珑了几分,也显得年龄加稚嫩,就如冰雕玉琢水晶娃娃般,精致可爱。
吟醉被惊了一下,猛然抬头怒目瞪向绯月珉,斥声道:你做什么!
何必那么麻烦,我看你身上值钱就是这条缎带了,我也不嫌弃是你用过,就送它好了。笑眯眯说着,绯月珉手掌向上,轻轻托举着那条发带,放脸侧,发带中间镶嵌宝石恰好掌心,两头则如水般手掌两侧垂下,深蓝宝石,冰蓝锦缎,洁白手掌,三者相应相称,美丽如入画风景。
吟醉粉唇紧抿,脸上带着几分薄怒,蹙眉瞪着绯月珉,她倒不是气绯月珉要了她发带,她气得是绯月珉偏偏非要夺她头上这一个!
只是,因为她此时非常没有威严妆容,她那点怒气也显得格外没有威力,反而看起来加可爱生动。
她不说话,绯月珉就自动当她默认了,喜滋滋把发带收进了怀里藏好,笑盈盈对吟醉道谢:多谢小皇姑礼物,我非常非常喜欢!
吟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蓦然睁开眼睛,对着车外抬高声音,道:周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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