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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若是仅仅是普通朋友,沐十三看着她眼里就不会有那样复杂情感,即便是这样夜里,借着微弱光亮,良辰就是觉得自个儿看出了不少来。
只是猜到了归猜到了,却是不曾对她有什么影响,良辰一直都很清楚,她跟沐十三,只能是朋友,除此之外,或者可以成为知己,或者还可以是别,但绝对不会成为夫妻。
说她理智也好,或者说是因着感情缘故也好,不论从哪方面来讲,沐十三都不会是她所考虑成亲对象。
她不曾想过日后夫君会是沐十三,认识这么久都没有想过,沐十三对她而言是个很特别朋友,不会非常亲近,但其实也奇异地没有隔膜,但也只是朋友。
何况,沐家门第,她看来,其实跟皇家一样并不是她选择,云南沐王府,和京城里头皇室,其实都不是简单地方,不是吗?
然而她是够理智,也想要等着沐十三说清楚,所以才直接这样问了出来,但沐十三不知怎么回事,开口问了一句之后,任凭良辰什么态度,就是不开口了,良辰好生为难。
“沐修,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良辰对上沐十三眼睛,半点儿不避讳地问道,只是等了片刻依旧等不来开口,便是微微皱了眉头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要说什么?”
沉默,一如既往沉默,沐十三渀佛自开口问了良辰一句之后便是失去了说话能力,只是一直盯着良辰,却任凭她说什么都不再开口。
良辰一向不爱将自个儿置于这样有些尴尬有些不适应氛围之中,若是换了别人,与至亲之人她完全舍得下脸面,大约会撒娇打破这沉默,若是换了完全不意人,良辰大约连个好脸都不会有,直接扭头就会走开。
可无奈沐十三不这两者之中,良辰想破脑袋也弄不清楚沐十三这会儿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站着是要做什么。
“算了,今日不是说话时候,我知道怎么找你,过几日再说吧。”好半晌,见得沐十三一直不开口,且根本没有开口意思,良辰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觉得自个儿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无奈,完全挫败感觉。
这会儿确实没法这儿耗着,就萧府外头,说不得待会儿巡夜护院便是会留意到外头动静,何况现她自个儿还一堆事不知道要怎么办,待会儿回家,说不得会面对是家里人忧心忡忡。
再说再这么僵持下去,怕是待会儿府里人都聚到了霞来院,叫人等着她自是不好,毕竟她耽搁了一会儿,只得放弃继续问沐十三话。
“那我……先回去了?”虽是方才还有了那样想法,觉得有种被沐十三暗处窥视一切感觉,但这会儿瞧见他有些愣怔又不开口样子,不由语气又放软了,有些不忍心逼着他了。
又是说了一次,才见得沐十三犹犹豫豫点了头,良辰忍不住又是叹了口气,才叫他些回去吧。
知道沐十三还没走,站后头或者还看着她,良辰忍不住又是有些皱了眉头,却是并没有开口,只是带着两个丫头,顺着所位置,直接自院墙进了萧府,匆匆掠回蕴阁换衣裳。
徐嬷嬷和几个丫头都眼巴巴门口守着,见得自家小姐回来,便是忙上前伺候着。
“小姐要不要先用些热茶?”门口守着花钎见得自家小姐满身寒气地进门,忙上前解了大衣裳,笑着问道。
方才府里热闹起来,蕴阁里头便是也知道主子们都回来了,想着小姐马上便是要回蕴阁,只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进来,依着小姐往常性子,该是自门口与郡主等人分开后便是会速回蕴阁,这会儿依旧不见人,倒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几个丫头都是极为了解自家小姐性子,因而这会儿一见得小姐进来,也不多问,而是细心伺候着。
良辰摆了摆手,笑着道:“换件衣裳我就过去吧,这会儿怕是人都齐了。”
都是府里住了许多年,对府里规矩自是极为熟悉,是以听得小姐如此说,徐嬷嬷等人便是也不多劝,忙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伺候着小姐整理了起来。
一番折腾后,良辰换了为舒适衣裳,自也都是,外头罩了一件早就找了出来熏得暖暖大衣裳,这才仍旧由花铮花镕打着灯伺候着去了霞来院,而花钎则是留下来照顾花锦,毕竟她要为心细些。
一路走着,良辰瞧着院子里随处可见灯笼,往常府里头夜里也会点灯,只是从来不会有过年时候这般,到处都是喜庆红灯笼,良辰觉得比皇宫里头都要好看,毕竟皇宫实是太大了,即便比府里点了多无数倍灯笼,却还是有照不见地方,还是会叫人觉得空旷,所以也就不那么温暖。
红灯笼带来微微暖意,叫良辰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爹娘和哥哥们一定都等那里,等着她过去守岁,当然,几个庶出姐姐和姨娘们也都会,不过这样日子里,良辰也不会觉得瞧见她们有什么不自,一年一次除夕,叫人心情也忍不住好了些,虽然这一日其实着实叫她觉得发生了不少事。
萧良辰记忆告诉她,每年萧家进宫人回来后,都会霞来院一同守岁,然后才会各自回了自个儿院子。
其实这也算得是和婉郡主这个当家主母仁厚,否则几个庶女是可以过来,但几个姨娘这样日子里其实是没有资格来主院一起守岁。
不过良辰倒是觉得娘这样做法很好,不是说她大度或者如何,而是一种温暖,会叫人年节时候觉得温暖,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至少良辰是这样觉得。
进得门去,一室温暖扑面而来,除夕家宴席面已经早就摆好了,果真是只等着她过来了,相互见了礼,众人便是都坐了下来。
这样日子,便是姨娘们也都是下首被安排了位置,,和婉郡主吩咐不用她们伺候着,只管坐下好生歇着就是了。
因着回来已经算是挺晚了,是以其实众人坐下说笑还没多会儿,时辰便是差不多了,不过到底也算是一家人团聚一起用了饭,是以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满满。
时辰过了,夜里自然也不会用得极多,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便是也差不多散了。
时辰也着实晚了,依着往日,这时候怕是整个萧府都早已是一片静谧了,但良辰和两个哥哥却是留了下来。
少了旁人,良辰自个儿觉得自了些,虽是因着这样日子叫自个儿稍微放松了些,但方才坐一起人,跟现如何能比,总也不会叫人觉得全然惬意。
只是良辰刚身子极没形象地靠后头端起热茶饮了一口,便是敏感地觉得有人看着自个儿,待抬头一看,全家人视线都她身上。
不由忙坐正了身子,茶碗也放到了一边,小心看了看几人神色,便是大约猜出来了,怕是娘亲找了功夫将太后要指婚一事说给爹爹和两个哥哥听了。
她就说方才怎么觉得三哥五哥视线总是往自个儿身上瞟,还以为哪里不对,却不想是因着知道了这事。
心里转着,正想着是否要自个儿先开口,开口了之后又要如何跟家里人说,才能叫他们不再露出这样担忧神情来,真是有些苦恼了。
“辰儿,太后赏赐给你翡翠镯子你带来了吗?”良辰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和婉郡主放下茶碗,忍不住叹了口气,却是先开口道。
“啊?带来了,带来了,我叫花铮收着呢。”良辰闻言忙点头应道,也顾不得再去想自个儿小心思,虽不知娘怎么会突然提到了这个,还是随后起身唤了花铮进来。
其实当时太后赏赐这镯子时候,她便是瞧出来娘亲神色有些不对,可她即便是有所觉察,但怀着这样心思又仔细瞧了瞧娘亲,便是知道,不管娘俩那时有什么想法,这镯子却是万万拒绝不得,是以她便是谢恩接下了。
不过因着觉得这镯子不同寻常,便是吩咐花铮好生收着,过来时候便是也就带上了。
“小姐,镯子这里。”花铮进来见过大将军郡主和两位少爷后,便是将镯子小心放了小姐面前,见得小姐没什么别吩咐,便是轻轻退了出去。
一时屋子里几人便都自良辰身上转到了那摆面前匣子上头去了。
“娘说这镯子是太后赏赐给辰儿?”静默半晌,倒是萧瑜先开了口,视线落桌上匣子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转向娘亲问道:“这镯子可是有什么不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