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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一言不发瞧着,其实是不知要说些什么。
她觉得有些奇怪,虽不曾开口,可这石页举动,一看便是明白了,显然石页是亲自给她带来了晚饭。
方才分明瞄到有小丫头跟着过来,可不知为什么却是不曾进来,良辰挑挑眉,莫非是如花铮先头说那般,石页便是连送饭也不喜有人一旁不成?
但被人家救了,如今还要人家伺候着送饭,良辰再怎么也没法心安理得,便是忍不住一眼一眼去瞄着石页,管石页仍是没什么表情,只动作不不慢地将食盒里饭菜一一端了出来。
“其实,其实不必你亲自来送。”良辰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这样麻烦他,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些事要小丫头来做,她说不得反倒要自些,守着这样冷冰冰人,良辰很怕自个儿没食欲,想也知道,对着这张面无表情脸,她定然是吃不下什么。
说着话,还挣扎着要坐了起来,受伤一侧不动,用另一只手支撑着,便是一点一点起来。
石页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得她动作,却是马上放下手里碗筷,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地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接着便是又退回去,继续方才活计,良辰以为他要忽略自个儿话之时,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我不喜欢太多人进我屋子。”
极为完整一句话,意思也很是清楚,可就是叫良辰吓了一跳,这果真是石页屋子,她不曾猜错。
四处瞧了瞧,想起这是石页屋子里,身下是石页床。良辰越加不自,有些坐不住。
可同时又觉得奇怪,不愿意叫人进他屋子,怎么又将她带进来了?
对了,许是回来时候太过着急,一心要些救治她,这才忙乱中带了过来,又不好再提叫她出去,只得委屈自个儿一趟趟诸事亲力亲为。
“那,那我去住旁屋子吧。我哪里都可以。我丫头去找人了,不会打扰你太久。”良辰越发不好意思了,竟然这么占着人家屋子。还使唤主人家做事,她脸都要红了,忙善解人意提出来要换屋子,将人家屋子还回去。
“这里清净,不会有人打扰。”石页头都不曾抬。便是将摆好了桌子又挪动一些,离着良辰近了,方便良辰自个儿动手。
良辰愣了一愣,见得石页已经是坐了桌子另一边,自个儿动手倒了杯茶,自顾自饮了起来。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便是拒绝了她话了。
“其实……”良辰犹豫,还是开口。想说她不怕打扰,左右也不会再待多久,还是早些让出屋子比较好。
“先用饭吧,一会儿凉了。”石页却是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抢她前头出口打断。方才放下茶碗,认真看了良辰一眼。
良辰对上他视线。又见得仍冒着热气饭菜,不知为何,再次拒绝话便是说不出来。
暗里地深吸了口气,良辰对着石页笑了笑,也不曾多说什么,便是举箸用饭。
手一动,牵动伤口,仍是有不适传来,良辰便是忍不住去注意,忽而想起刚醒来之时,许是还不曾全然清醒,竟然那般抬手揉额际也不觉得什么,深觉好笑地摇了摇头,良辰慢慢用饭。
只能用未受伤一侧手,自然有些不习惯,良辰便是筷子勺子交替用着,不疾不徐用着。
石页仍是坐一旁不曾说话,良辰本以为与这人单独屋子里会尴尬到连饭都用不下,可意外,并不曾有那感觉。
石页坐那里,虽气势仍是迫人,却又奇异地叫人有安心感觉,也不曾过多注意良辰,只自个儿饮茶。
晚饭是熬得极香粥,及几样小菜,良辰知晓,这是虑着她这会儿身子还虚弱,饮食自然是要清淡些。
慢慢用过晚饭,良辰这会儿也不再客气了,屋子里并未有第三个人,是以石页自发自动站了起来收拾碗筷,良辰只低低笑着说了声谢谢,并不曾非说留着丫头们回来收拾话。
石页默默收拾了东西,却是坐一旁不曾走。
良辰学乖了,这会儿也不问了,左右离开他不让,这里是人家屋子,自然也不能赶了他走,便是这样默默坐着。
不多时,听得门口传来敲门声,石页起身走了过去,过得片刻,便是拿着个小些食盒过来。
良辰皱眉,她已经闻到那药味道了,知道定然是要给她喝药。
果真如此,见得石页打开盖子,自里头端了一碗药出来。
忍不住抬手扇了扇,实是先头喝过太多药,良辰此刻一闻见这味道,便是忍不住露出抗拒神情。
石页不知是不是瞧见了她神情,动作顿了顿,却是又伸手自食盒里取出了一碟蜜饯。
良辰立时眉开眼笑,直盯着那碟蜜饯不放。
她自然知晓这样时候不可任性,身体是为重要,是以即便多不愿意,那药也是非喝不可,可若是有蜜饯自然是好,不必嘴里留下苦苦中药味。
抬眼看了看石页,心里猜测是他嘱咐了才有这蜜饯,还是送药小丫头自个儿想到了。
还不曾细想了哪种为可能,便是见得石页将药碗和蜜饯一同朝着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趁热喝了。
石页看着她乖乖喝下药,又迫不及待往口里连着放了几个蜜饯,这才不自觉嘴角微微扬起,伸手倒了杯茶放良辰面前,这才提着食盒转身出去,仍是不曾说了什么话。
良辰也不奇怪了,这人就是话少,可事情却是一样不少做,这样大少爷,却是难得做事很是干净利落。
用过了饭,屋里子又是暖暖,只留良辰一人,她便是靠着床一边想着事一边等着花铮去传了话回来,倒也舒适。
本不想歇着,可到底今儿个太过折腾,加之失血伤了元气,体内余毒也还不曾全部清了,良辰觉得尤为困乏,渐渐便是有些支撑不住,不知不觉便是靠着床迷糊了过去。
这样疲惫,竟是坐着便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依稀觉察有人过来轻轻扶着她躺了下来,动作很是轻柔,接着又为她盖了被子,这才离开。
良辰不曾清醒,以为是蕴阁之时,有时拿着书看着睡着了,守夜花锦等人便是会不吵醒她情况下,轻轻伺候她睡下。
再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是大亮,良辰迷糊地转了转眼睛,才惊觉自个儿就这样占着石页屋子睡了一夜。
不知是因着服了药见效了,还是因着那贴身玉,良辰这一夜睡得极为安稳,并不曾有过因着疼痛醒来时候,因着一夜好眠,早上醒来,深觉自个儿恢复了不少,不若昨个儿刚昏迷醒来之时虚弱。
屋子里静悄悄,门口也不曾有响动,良辰皱眉,她睡着一直不曾醒来,因而不知花铮有没有回来,心里有些担忧。
“有人吗?”良辰想了想,便是开口唤人。
几乎是话音刚落,便是见得门外几道影子闪过,接着门被推开,花锦几个全都跑了进来。
“你们……你们就门外?”良辰被突然涌现几个丫头吓了一跳,继而才露出笑意问道。
“石公子说不要吵了小姐歇息,便是叫奴婢们外间等着,仔细留意着里头动静就是,说小姐不会有事。”花铮闻言忙回道。
“什么时候过来?我不小心睡着了,都没等到你们。”良辰有丝赧然,还交代了花铮速去速回,可自己竟睡着了。
“奴婢昨儿个回来也晚了,石公子说小姐好生睡着伤势恢复好,便给奴婢们安排了屋子歇息,奴婢们夜里轮换瞧着小姐这里动静,石公子也过来了两次。”花锦近前来轻轻扶着自家小姐坐了起来,边回复道。
“是这样啊。”良辰点了点头应下,也不去过多计较。
昨个儿夜里本就人困马乏,再说张伊人之事已经是扰了回春谷里众人一次,自个儿昨夜若是再劳师动众过去,心里定然是会有些觉得过意不去。
“小姐,觉得如何?奴婢伺候你洗漱吧,石公子方才过来说,待小姐醒了就告知他,早饭和药很就送来。”花锦自方才拿进来包袱里取出一身衣裳放一旁,便是跟花钎一起先将小姐身上外衣脱了下来。
难为良辰昨夜外衣都不曾脱了,竟还能睡得十分香甜。
“花铮,可是瞧见这是哪里?”由着丫头们伺候洗漱,良辰忽而想起,便是好奇问道。
昨日没开口去问主人家,府里下人们也都不曾进来这间屋子,自然没法打探,良辰只得自力生问自个儿丫头了。
花铮闻言面上却是现出些古怪神色来,往门外瞧了瞧,见得没动静,这才低了头小声说道:“小姐,石公子这里有些奇怪呢。”
“啊?”良辰闻言忍不住眉头一皱:“可是发现可疑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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