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这么唤朕"说到这里,他却哑然失笑道:"不!不是朕,我刘陵已经不是什么皇上了,只是一个假冒顶替皇子的农家子,一个出身卑贱的农家子,刚刚在庙里,还逼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呢,妳说,我还是个人吗?"
他万不该推倒她的,在绝望与伤心之下,她才会
董卿咬一咬牙道:"其一,金氏并不是皇上的生母,其二,她并不是为了你而撞墙身亡。她是为了想替自己及家人报仇,在攻击武太妃时,并不是因为自己不甚,而意外的撞上了石墙,她是被武太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巧妙的杀了。"
她当时刚好站在武太妃的后方,所以一切尽入眼底,她看得很清楚,金氏表面上看似因为攻击武太妃时,不甚碰墙而死,实际上,是武太妃利落的闪避了她的袭击,然后顺势推了她去碰墙的。
"皇上当时站在武太妃的前方,故没瞧见,我却瞧得一清二楚,金氏已无利用价值了,武太妃这是杀人灭口啊。"董卿屏气凝神道:"欲阻止武太妃的奸计,只有一个方法,诸王已经散去,太伯庙内的王加上皇太叔只有五位,皇上手中的兵马足以应付无虞,请皇上立刻派兵,迅速的将太伯庙包围起来吧!"
"妳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是挟持诸王啊!"刘陵悲伤的笑了一笑道:"干脆杀了他们,以朕手中的兵马,继续坐在龙椅上强势为帝王,然后等着天下人起兵共诛之吗?"
董卿继续说道:"挟持五位刘氏的王候至皇祠内,然后命令其他六位王候立刻前往皇祠。诸候王们齐聚,在刘氏先祖的皇祠内,皇上您得再度跟太后滴血认亲。确认血缘,如此,您才能破除武太妃的奸计,扳回局势啊!"
这次无论如何,皇上跟太后的血必需互相融合。
武太妃能以假乱真,她也能拨乱反正。
只要,皇上肯配合她。
将主场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武太妃緃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改变太后跟皇上的母子血缘。亲生母子的血脉关系是任凭天雷也打不动的,在皇祠内。只要严防人为动了手脚,在所有刘氏皇族的面前,必能还太后清白。
"够了!"
刘陵痛苦的嘶吼一声道:"朕非皇族子嗣。还有什么脸面坐在那个属于刘氏江山的皇位上?那座龙椅原来并不属于我刘陵的啊!"
董卿咬牙道:"皇上,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隐暪着你金氏的事吗?因为你经不起打击,你会因情而动,失去了判断能力。緃然太后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也会因为别人的陷害。被溃击了所有的信念!"
太骄傲的人,所谓的天之骄子,是经不起打击的。因为他们从小便太优越,习惯飞得太高,一旦折了翅,便会狠狠地摔了下来。然后一蹶不振。
"哼哈哈哈哈哈!"刘陵失心疯似的,居然緃声笑了起来道:"连我刘陵也无法确定的事,妳这个跟太后毫无关系的外人是如何的肯定?妳就那么不择手段的想让我继续霸占着那个不该属于我的位置吗?"
他已经被武太妃给彻底击溃了!
简值是不堪一击。
见他这付要死不活的该死模样。董卿顿时又气又怒,她索性脱了脚底的鞋履,拿在手上便狠狠地往他的身上扔了过去,怒骂道:"混账!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要跟你绝交!"
董卿丢掷的鞋子,横空划破了空气。迅速的击中了刘陵的后背。刘陵怔了一怔,终于转过身子来了!
她竟敢拿鞋子扔他。他却只是呆呆的看她,不恼不愠,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
"皇上?"董卿抬眸低唤了一声。
他却不回话,仍只是凝视着她,发愣。
董卿的脸色忽地一红,低头看着空空的右脚,只好举步,垫起了丢了鞋子的脚,一破一跛的迎向前,然后捡回了自己的鞋履,挨在他身边,慢慢的穿回去。
"妳"刘陵正欲开口,这时却见刘歆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但见他涨红着脸,猛地擦一擦额上的汗,气喘吁吁道:"皇兄,快走啊!宁王带着人要来抢你的兵符了!"
"宁王?"董卿讶然道。
刘歆一脸的慌张,怆促道:"刚刚在太庙里,诸王已经决议,在皇太叔的作主之下,恢复了我跟刘骥的王爵了。皇兄跟太后的血液不相融,并不是亲母子,皇兄非我刘氏皇族子嗣,自然不能再坐在龙椅上当皇帝了,宁王他担心你不甘心被迫退位,会举兵自保,于是便急着带人过来,他是想抢走你手中的兵符啊!"
原来,竟是为了他手中所拥有的大军。
"兵符?!"听了此话,刘陵却是淡然的冷笑道:"刘骥那么想要,我给了他便是。"
闻言,刘歆的脸色变了一变,忙不迭道:"皇兄,兵符事小,最重要的是你的性命啊,刘骥一直怀疑他的父皇是被咱们的父皇给害死的,多年来,积怨在心,他早就想杀掉咱两兄弟了;如今,你已经失势,我呢,回复王爵了,不如你跟着我逃回我的封地去吧,你在我的封地里很安全的,无论过往如何,你我终究还是兄弟一场,我一定会奉养你的。"
话犹未落,董卿连忙阻道:"皇上,万万不可啊!"
刘歆此人心机深沉,豺狼野心,只怕是来骗取兵符的。
他想抢先一步,得到皇上的兵符。
皇上自幼习武,韩将军的驻营又在这附近,刘歆自知打不过他,于是便打算用骗取的方式,来拿到兵符。
只要皇上仍手握重兵,除非诸王联合起来癈了他,就算宁王跟英王恢复了王爵又如何?还有六位王候没来呢,皇上还有机会扳回颓势。
刘歆忙着催促道:"皇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就算你不是我的亲兄弟,就算你我之间没有血缘关系,难道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从小的兄友弟恭,兄弟一场难道不是真的吗?就算曾经有些过节,你以为我刘歆真的会对你没有任何手足的情感吗?"
刘歆说得情深恳切,大论兄弟情谊,刘陵却只是凝视着他,不发一语。
这时,董卿却对着小安子吩咐道:"快!你立刻去请韩将军迅速的率军过来护驾。"
闻言,刘陵却突然大怒,拂袖道:"住口!是谁让妳自做主张的?"
"皇上?!"董卿讷讷的开口道。
刘陵怒目瞪着她,怒斥道:"董卿,妳这是想造反吗?好不容易天下才刚太平了,卷旗息鼓,百姓得以生息,妳又想起兵了吗?护驾?这里那里来的圣驾啊?"
"皇上!董大人她这是想保护你啊!"见皇上勃然大怒,小安子连忙替董卿辩解道。
"我已经不是什么皇帝了,也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刘陵沉着脸道。
"皇上!"董卿低声唤道。
"别再叫我皇上了!"刘陵铁青着一张俊脸,毫不留情的对着她指责道:"我最恨妳自做主张了,妳仗着我对妳的恩宠,老是自做聪明,置我于何地?妳以为我还能包容妳多久?我早就对妳忍无可忍了!"
董卿当场遭受他的厉声责难,脸色登时青一阵,红一阵……
刘陵将长袖一拂,怒道:"妳滚吧!滚得远远的,愈远愈好,我再也不想再看见妳了!"
皇帝不急,急死大司马就算了。
一片真心倒换来了人家的不领情。
"好!好!你清高,你雅洁,你是天上的飞鹰,我是地上的泥巴,我们永远也不合拍,我再也不理你了!"董卿被他气得咬一咬牙,决然道:"既然你不再是皇上,那么我也不再是大司马了,后会无期!"
语罢,她掉头便离开了。
小安子看着董卿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口,讪讪道:"靠,董司马何时变得这么有个性了?她不仅骂了皇上,拿鞋子砸皇上,现在又主动宣布绝交了呢?"
"皇上啊,奴才还是去把她给追回来吧?"
"不!还是让她去了吧!"刘陵回望着她绝然离去的背影,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抺无奈与一丝的痛楚,哑声道:"朕如今已难以自保,让她待在身边只会连累了她啊。"
小安子十分的不解,忙不迭道:"皇上手上不是还有几十万大军吗?董大人说得没错啊,只要你还有大军,你还需要怕谁?我倒觉得董大人的想法太软了,还去皇祠滴什么血咧?她就是一付想作弊的样子,作弊总不是办法啊,如果又有人跳出来说你不是先帝的儿子该怎么办?您难道要一直不停的滴血作毙吗?这种事得狠一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命令韩将军率军攻入太伯庙内,把五位王候给全部绑起咧,然后,再把其他六王给骗到皇祠去,一并给杀了,于是乎,天下大一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