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刘骥他拥有刘姓诸王的支持,我若真的与宁王争位,妳的胜算永远比我大,妳不过是在利用着我刘歆,既然是利用,就得付出代价,我千辛万苦抓来金氏,助宁王夺位,那么我可以得到什么?刘陵在位,我刘歆好歹是皇帝御弟,宁王登基,我反而降等了,成为皇帝御堂弟了?至于赐封,我已经是个王爵了,顶极了,身份还能再高吗?最大的利得,无非是太夫人所允诺的广大封地,就算如此,我刘歆也得先自保啊,刘陵还活得好好的,妳却要我交出金氏?我头脑很清醒,现实上,他才是皇帝啊,他可不是个虚位皇帝啊,手上握有大权及重兵,未来的事谁能真的预测得准?太夫人妳若是夺位失败,我刘歆不也跟着陪葬了?我得确保刘陵死了,才能安心的交出交金氏啊。"
太夫人睨着他,冷冷嘲讽道:"哼,你倒是挺狡猾啊,鹬蚌相争,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是输家,侥幸的话,说不定最后的嬴家会是你呢。"
刘歆嘴角勾起了一抺冷笑道:"过奬了!"
***
春光明媚,阳光绚烂,帏帐勾起,映了殿阁,带来满室的明亮。
"董大人,请用茶!"文心送上了一盏茶。
董卿快速的扫了华丽恢宏的宁王寝殿一眼,抬眸问道:"曹姑娘呢?"
皇上的厢房内,窦沅沅泪眼攻势不停,哭哭啼啼的在皇上面前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暖炉有毒,刮下花沬,泡了茶,实没有毒害皇上的意思,她自己还喝了几口,恐怕未久便会中毒身亡了。
美人梨花带雨。眼泪潸潸的落下,说有多委屈便有多委屈,着实矫情得很,皇上一直以眼神暗示,让她想办法打发了,窦沅沅那性子,岂有那么容易放过皇上?刚好曹姑娘派文心来找她,说有心事想对她诉说,她听了大喜,立刻很没义气的丢下皇上。飞也似的跑来了。
"请大人稍候。"文心福了一福便退下了。
她捧起茶盏,啜了一口,茗茶香味拌着奶香味弥漫于口齿之间。她眉头一皱,心里立刻有数了。
是金萱茶。
要她来寝殿的人是宁王,不是曹梦平。
未久,珠帘后,果然出现一高大伟岸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拉上了门。
她立刻起身作揖道:"宁王。"
"是长风。"他纠正道。
他嘴角扬着笑意,墨黑色的长发上沾着几片杏花瓣,发丝微乱,显得有些凄沧。
看起来是一大早去杏花林里散步了。
董卿叹了口气道:"殿下分明是在生我的气,你又何必如此咧!"
"董婉果真冰雪聪明。洞察力惊人,一眼就被妳看穿了,是。我是在生妳的气。"他坦承道,这时已敛起唇畔伪装的笑容,很是复杂的凝视她,苦涩笑道:"皇上一开始是在装病吧?是妳的主意?后来他真的病了,不!不是病了。是中毒,在东厢房内召吾等共渡花神节时却又精神大好?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当众彻查暖炉的来处。显然妳早就知道暖炉有问题了,有人在宁王府毒害皇上,妳为什么不来找我,让我来处理,为何非得要逼死我母亲呢?"
他阴沉沉的紧盯着她。
她抬眸,无畏无惧的迎向他谴责的眸光,正色道:"逼迫太夫人的人不是我跟皇上,是英王!皇上病了一场,突然精神奕奕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下毒之人在疑心之余,便沉不住气,这个时候最容易暴露心思。皇上在暖炉上作画,表示送给武太妃,英王若不是心虚,心里疑心皇上已经怀疑他了,怎会急着想把罪责推到你身上,怎会千方百计的去证明暖炉有毒?一旦证明暖炉有毒,你便脱不了责任,这不是在逼迫太夫人认罪了吗?"
闻言,他突然低吼一声,怒道:"妳跟皇上!为什么妳总是处处替皇上打算,却从没想过我会如何的为难?"
董卿被他莫名的怒气,震惊得倒退了几步,她惊惶未定,讷讷的低声道:"宁王,你这是怎么了?"
空气中凝窒着紧绷的气息,他的眼神很奇特,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无法解读。
现下,宁王的眼底明显燃烧着一把火,或许是猛烈的怒火?他该不会一怒之下把她给杀了吧?
以他的身份杀掉朝廷正一品大员,或许诸王们会为了此事,前往帝都,坐在大和殿里开会,喝着上等好茶,一边闲谈,一边谴责几句,骂他太过冲动…….,然后,便不了了之了,刘姓皇族是自家人,不想为了一名外姓官员而动了宁王,而宗族之间难得合家团圆,皇上身为宗族小辈,不太好意思破坏气氛,于是……她便成了白死的炮灰了,消失得无声无息。
又或许,皇上会趁此机会办了宁王,母亲谋害皇帝,儿子诛杀朝廷大官,以他们母子的罪名,彻底除掉宁王的势力,最后成功的中央集权,于是她光荣的成为历史上皇帝集权的炮灰。此等难得的倒霉事迹,一定会被记在史册上,供万世瞻仰。
无论是那一个,她都不愿,她不想当一个死得莫名其妙的倒霉炮灰大臣。
情况不太对劲,她直觉必需赶紧撤退。
她咬一咬牙道:"你该防的人不是我跟皇上,是英王!"
他怒吼道:"够了!开口闭口都是皇上!妳对他的心真是灿烂得熠熠生辉啊,妳是打算让他每天感动到掉眼泪吗?"
"殿下?"
宁王莫名的暴怒,让董卿心里一阵惊慌,她转头看了门口一眼,正打算找个理由迅速告退…….就算来不及依礼告退,也得怆惶逃离。
宁王怒气正炽,此时此刻,保命要紧哪。
"妳嬴了!成功的激起了我强烈的嫉妒心,董婉。妳得负责!"
他低吼一声,突然,一个箭步上来捧住她的脸,遂不及防地攫住她的唇,强吻了起来……
宁王突然的举动,让她又惊又慌,措手不及之余,吓得慌忙挣扎。
她以全身之力抗拒,力气上却远及不过他,双手轻易地被他以一只手紧紧的扣住。整个身躯在转瞬间已被他给抵在大柱上。
她无力的想推开他,他却霸道的将她搂得更紧,整个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结实起伏的胸膛上。他雄壮有力,她力气上远远敌不过他,不禁又羞又气。
他以强建的雄性身躯,轻易的箝住她柔软的身子,闭上眼。热烈的吻着她的唇辩,又吸又吮,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有力的臂膀紧紧扣住她的双手,态度霸道而决然,她几乎吸不了气。只得死命挣扎,他却巍然不动,她心一狠。用力一咬,倾刻,耳边传来他闷哼一声,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他终于放开她了。
她咬破了他的唇。
他瞪着她,伸手胡乱抺去唇上的血迹。英俊的脸庞,怒气仍在。
董卿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甩身便要离开,倏地,身子却猛然一轻,尚未回过神来,整个身子竟已被他给拦腰抱起,她又惊又慌,尖叫道:"放开我!"
"董婉,妳是我的女人,必需成为我的女人。"他绝决的说着,同时抱着她,大步迈向隔壁间的书房,书房里有一张床,他将她往床上一丢,她滚了一圈,惊恐不已的挣扎着起身,强而有力的男性身躯立刻将她给紧紧地压回床上,左手箍着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右手则快速的扯掉她的衣带,须臾,衣服已被脱掉了一大半,露出雪白的肌肤,他俯下头,粗暴的吮着她胜雪的肌肤。
男性的粗喘声,如旖旎的低喃在耳边萦绕,她又惊又急,使劲偏过头去,慌忙喊着:"殿下!住手,快住手啊!"
他丝毫不理会她。
"不如你杀掉我吧!"她心慌意乱的喊,"我当了炮灰便是。"
"闭嘴,女人!"他索性以吻封住了她,攫住她的双唇,他霸道而强势,展现出势在必得的气势,她伸吟一声,浑身一阵战栗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殿下!"是侍女文心的声音。
刘骥朝外嘶吼一声,"全部滚开!"
暴怒之下,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外一阵寂静。
他索性扯下勾子,放下床帐,正欲行那男女之事,门外却又响起文心的声音,急促道:"殿下,不好了,曹小姐拿着衣带系在梁上,她要自尽了!"
刘骥听见了,脸色变了一变,骤然起身,拉起衣服,便急急出门。
曹梦平寻死觅活,逼走了宁王,董卿顿时松了一口气。
或许从她踏上寝殿的那一刻开始,曹梦平已经在暗中盯住她了,她肯定瞧见了在殿内她与宁王火热的那一幕,所以故意闹了起来,此举倒是解了她的危了。
现在,她只想逃。
她拉起凌乱的衣衫,迅速的离开宁王寝殿,怆惶的走在小径上,在杏花林子里却碰见了顾子衿,他手持着一块玉壁,正高高的举起,透过璀灿阳光的照射,专注的欣赏玉石之美。
听见怆促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子,瞧见是她,立刻朝着她温和一笑:"咦,董兄,你怎么也在这里?快来帮我瞧瞧,宁王赏赐的这块玉壁,是否价值千金?"
一心只想着火速离开宁王寝殿,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熟人,董卿身子很不自然的僵了一下,很是心虚快速的抬手理一理凌乱的发髻,却被顾子衿眼尖的瞧见她的不正常举动。
他瞥见她衣衫凌乱,眼神迷离慌乱,又是从宁王寝殿怆惶的逃出模样,基于自己是颇为好色的雄性同类,对于调戏偷情之事何止十分的专精与擅长,同是身为内行人,他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你被宁王那家伙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