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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文彦博的信被送走之后,杜昭回到了邹家庄,回来之后立刻向邹晨汇报在陈家发生的事情。
陈琦一回到陈家便被陈宗长接了过去,然后林氏便被以发热的理由软禁回了院子。
陈老宗长可以容忍子弟们相互抨击,相互耍心眼,甚至他很乐于看到子弟们相到争夺,以达到训练子弟们独立性和应变能力,却无法忍受这样的性命相残,他发怒了。
“只是把林氏软禁起来?岂不是半年之后又要放出来?”邹晨吃了一口茶,不悦的说道。
杜昭心中怨恨也难平,闻听此言赞同道:“正是,我也曾问过老宗长,若是以后那林氏再害人怎么办,老宗长竟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林氏错了教训一顿软禁起来既可,总不能因为这件事要她的命吧。”
“可是,她差点要了陈琦的命。”邹晨仔细端详着茶碗上面精美的花纹,似是爱不释手。
“妈妈,请刘成到我这里来。”邹晨又吃了一口茶,请茶碗轻轻放在了茶托上。
杜昭看了一眼小女郎,发现她神色如常,便迟迟疑疑的把刘成叫了过来。
“刘成叔,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这件事情只能你知我知,不能告诉任何人。”邹晨让杜昭出去守门,她低声对刘成说道。
刘成笑道:“小女郎,要我去办何事,我一准给您办好。”
“我要一个人的性命,三天之内,他必须吊死在他家的屋梁上。”邹晨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说的不是一条人命,而只是让刘成帮她买一本画册。
刘成犹豫了一下。“小女郎,这个人叫啥名?”
“林厚德!”邹晨轻轻吐出三个字,“三天之内!用多少银子只管来我这里报帐,我只问结果,其他的不问,你请了谁也不必告诉我。”
“天道不公。报应不爽,有的人做了恶事,以为报应不会来。错了,报应会来的,不仅会来,而且会来的非常快。”
刘成听完了这句话。弯了弯腰出去。出去之后和杜昭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三天后。一封信被摊在文彦博的书案上,文彦博傻愣愣的看着信,心里不由得埋怨:丁贤之,我让你去邹家是为了给邹晨读经史的,可不是让你来给我找麻烦的。
可是,他一次次的将信拿起。一次次的将信再放下,显见得心里在做剧烈的斗争。
最终,他提起笔。将这封信重新抄写并且润色了一番,写成了一份正正规规的奏折,然后坐在书案前发呆……
报,还是不报?
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宛丘四散开来,据说林家落魄书生林厚德,因为做了害陈家二十四郎的事情,心生愧疚悬梁自尽了。
消息一传出,立刻受到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陈琦受伤之后,宛丘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便悄悄的关注陈家会做何举动,可是等来等去,却只等来了林氏被软禁在后院的结果。
难道,这样就算了?有人害了自己的孙子,就这样忍受吞声了?
那些等着看陈家笑话的人,甚至放出风声说陈家也不过尔尔,为了维护面子,连最起码的里子都不要了,原来所谓的承重孙,不过是一个谁都可以欺负的软蛋啊?你们没瞧瞧,那陈琦被人害的快死了,可是陈家却连个屁都不放。
直到林厚德一死,众人才知道,原来陈家并没有饶恕林家,只是换了一个更激烈的办法。
虽然这个办法,确实有些过份了。
不过,大家都表示理解。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忍受孙子被人伤成那样的,尤其这个孙子还是承重孙。
有些人家里还放出风声去,如果有谁敢这样对待他家的承重孙,那么他们的手段将比陈家还要激烈上百倍。
一时之间,那些庶子们更是胆颤心惊,时时夹着尾巴看着嫡子们的眼色过日子。
陈宗长则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林家的老父老母,看到儿子的尸体,跟疯了似的,跟到陈家来大喊大叫,说陈家夜里来人把他们的儿子给逼死了。
被软禁的林氏,听到弟弟被人给吊死在屋梁上,一口鲜血吐出,大喊着“弟弟,阿姊对不起你,阿姊害了你!”
陈宗长有心说不是自己干的,可是如果他说不是自己干的,便要承受宛丘各个有头有脸人家的鄙视,你的孙子被人害了,你居然连吱都不吱一声。
如果说是自己干的吧,可是哪里有白白的把人命官司往自己怀里揽的?
最终,林家的父母将陈家告到了大堂上。县令派了忤作检查过尸体之后,声称尸体并没有人为缢死的痕迹,属于自尽。判了林家父母诬告之责,念其丧子不于惩罚,将其逐回家中。
林家父母不服,将儿子的尸体停在了陈家的大门口。口口声声说陈家派人害了他的儿子,陈家便拿了官司的判决书声称此事与陈家无关,让林家父母爱找谁就找谁。
又告到知州府,知州依旧维持原判。
一次又一次的堪验,林厚德的尸体几乎上被宛丘城所有的忤作给验了一遍尸,所有人的结论都是林厚德死于自缢。
林家父母为了替儿子打官司,将家产变卖了一个精光,最终落得自缢而亡的结论。
到了最后,连给林厚德安葬的钱都没有,还是陈家拿出几两银子烧葬费把林厚德勿勿安葬了事。陈家在这件事情上得到了宛丘城所有人一致的称赞,称赞陈家宅心仁厚,颇有君子以德报怨的德操。
陈家是有苦说不出,只能自认倒霉。
陈老宗长曾想过这件事情是不是邹晨干的,可是后来那么多的忤作验尸都说林厚德是自缢的,再加上他也实在不愿意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会干出如此狠毒的事情,所以便把这件事想成了意外。
好几年后。邹晨问了刘成,当年林厚德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刘成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林厚德命该绝,那一晚偷偷找了人去做掉他,却发现他竟喝醉了酒呼呼大睡,于是进去的人就想了一个主意。伪装成了自缢的场景。”邹晨没有问做这件事的人现在哪里,估计不是在海上,便是跑到新大陆避难去了,刘成是不会把这样的一个祸害留在身边祸害自己的。
这边的事情刚刚处理完,朝堂上的情况通过丁启的手传到了邹晨的手中。
文彦博果真如他所想的把那封奏折给递交了上去,奏折递交上去之后。引发了一**的震动,不亚于十级大地震的威力。
丹药的危害有没有?肯定有。有多大?肯定是有一些。
官员们都知道。可是大家都不敢说,这就像一层遮羞布,盖住了所有官员丑恶的嘴脸,先唐时有些官员为了邀圣庞,还特意向皇帝献丹药,这样的官员甚至在宋朝也有许多。
如果说丹药有危害。那么咱们对仁宗嗑丹而不吱声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咱们集体希望仁宗死啊!以欧阳修为首,所有的官员弹劾声一片,将文彦博从头弹到尾。就差没把他祖宗给扒出来溜溜了,包拯和吴奎他们几个的呼声在一片汪洋大海中迅速的被淹没。
这时,文彦博的第二次奏折到了,上次用详细的数据历数了历代帝王有哪几个是吃了丹药长寿的?不仅没有长寿,反而个个短命,文彦博甚至用非常强烈的语气,严厉谴责了仁宗,声称他到现在无子就是嗑丹嗑出来的。
随着这一轮的奏折,新的弹劾又应运而生,可是这次的弹劾却非常的蹊跷,许多上次弹劾文彦博的官员们突然住手了。他们不再弹劾采用了观望的态度,认为文彦博说的有一些道理,远观那些帝王有哪几个长寿的?都是活到四五十岁正壮年的年纪,突然死掉了。
可是反观那些从不嗑药的官员,很多都可以活个三朝四代的。
所以,一些官员三缄其口了。
包拯开始发威了,从唐太宗李世民说起,一直说到唐宣宗李忱,这两位唐朝的皇帝都是嗑丹药嗑死的。
唐太宗晚年由于疾病缠身,迷恋上了方士的金石丹药。大臣王玄策为了迎合太宗的心理,便将一名自称已经活了二百岁印度的方士进献给唐太宗。吃了丹药以后,太宗不但未见康复,反而病情加剧起来。贞观二十三年(649)五月,唐太宗因为金石仙丹服用过多,中毒暴亡,享年52岁。
唐宣宗晚年,随着身体的逐渐衰老,误信了江湖术士李元伯的谎言,服用了李炼制的金石仙丹,结果越吃身体越差,以致毒性巨发,背上生疽溃烂而死,享年50岁。
包拯借用高嵩的谏言谏道:“炼金丹,求长生,乃虚妄之事。万乘帝王,不宜受骗。”
随着这一轮的弹劾升级,文彦博第三次奏折也来了,他在奏折中宣称,为了帝王的安危他在洛阳城找了十名身强力壮的死囚,令他们签署了协议,如果吃了丹药没事,半年后便可以放他们归家,如果吃了丹药死亡那也是他们此命该绝。
请求仁宗将自己正在服用的丹药赐给这十名死囚,让他们先进行试服。
称自己此心可诏日月,绝不是为了邀清名之举。请仁宗不要再服丹药,延缓半年等到试服结果出来之后再服用。
这一次,文彦博的奏折得到了朝中大多数大臣的赞同之声。
甚至就连欧阳修也举起玉笏,表示同意试服丹药。
不同意不行啊,如果不同意,便是不顾皇帝的身体健康。谁敢担这个责任?再说了,现在仁宗的症状,和文彦博所说的那个水银中毒完全一样,各位朝臣们也害怕了,万一接着再服用下去,皇帝薨了怎么办?皇帝可是还没有立太子的啊。
于是,由皇帝服丹药,各位朝臣们的心思又转到立太子上面去了。
那些弹劾邹玉民邹丰民的声音翻了几个浪花却没有任何人理会,毕竟两个县尉和新大陆,在朝臣们的眼中根本没有立太子重要,谁会在乎两个县尉在干什么?就连欧阳修也不在乎,不过是拿着他们去弹劾文彦博罢了。
慢慢的,有关两位县尉的弹劾在朝堂中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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