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柳氏,萧南觉得没压力。
如果她真敢来问,萧南便会跟她讨论下冯氏父女问题,以及马齿苋和胡椒神奇药用。
还有那个银香球,虽然还没有确定是谁做,但小柳氏有重大嫌疑。
玉簪和玉竹已经着手查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一旦落实真是小柳氏做,萧南便会亲自去稻香院和她‘谈心,,并欢告诉她:六伯才学渊博,她可以推荐六伯去晋阳书院当个七品小官儿。
晋阳书院是几年前圣人为了给晋阳公主祈福,特意‘北都,晋阳城开设官方书院,起初是挂弘文馆招牌下,算是弘文馆分馆。
后来,因师资力量雄厚,入学童子参加科举考试成绩斐然,使得晋阳书院名声大噪,一时引来全国各地学子前来,让晋阳城科举氛围异常浓郁。
正巧圣人一直致力于削弱世家、氏族影响,大力推行科举制,见晋阳书院影响如此之大,便加大了支持力度,不但将它从弘文馆独立出来,还专门从朝中挑选了学识渊博且人品贵重文人、学士来执教。
晋阳书院有点儿像国子监学前班,执教先生们也都是有品级官员,并不是民间夫子。
听到这个消息,萧南相信小柳氏一定会激动痛哭流涕——崔润夫妇,也就是小柳氏嫡亲公婆就晋阳城。
崔六郎一直想出人头地有这样机会,他肯定答应。
崔六去了晋阳,小柳氏为了避免夫君被‘狐狸精,拐走,肯定要跟着去。
结果肯定是一家子都去晋阳,可二房家主和主母也都晋阳,不管是出于孝道还是省钱什么,崔六两口子必须住进崔润晋阳官邸。
这样一来,晋阳刺史府后院就热闹了。
二夫人原本就因庶子不安分而对崔六夫妇不待见,如今见崔六竟然也当了官还是顶顶清贵那种,教授学生虽都是稚童,但又师生名分呀。
待那些童子进士及第、入仕为官,这些人都将是崔六资源呀,日后不管崔六走仕途还是当名士,他未来肯定差不了。
崔六原本就狡诈,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没有什么作为,都是二夫人弹压有道。
倘若有一天看到他出息了,还极有可能超越自己儿子,仇旧恨、远虑近忧之类情绪一上来二夫人能让崔六两口顺当才怪呢。
萧南不用看都能想象出二夫人雷霆手段。
所以,真要到了那一天,小柳氏日子绝对苦逼。
这是萧南报复,不打不骂不吵不闹,只是轻松挖个坑,小柳氏明知是陷阱还得跳······嘿嘿,阴死人不偿命,还能落个‘一心为家族,美名!
侯文栋乍听了这话,心里酸酸涩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说他难过吧,他早就对主家失望了;说他高兴吧可又忘不了阿耶和阿翁叮嘱他话,‘做人不能忘本,。
抛开这些私人感情,从理智上来说侯文栋觉得,做萧家脱籍部曲,绝对比柳家强。
而这位襄城/县主,看着也不像是苛待手下人,没准儿,她手里,他和弟弟日子还能轻省些呢。
正想着,萧南又开口了“那个张三事我也听说了,咱们萧家虽不是那些仗势欺人暴发户但也绝不会让自己人受委屈。他讹诈你牛头,应该是假吧?!”
侯文栋压下心头乱七八糟想法集中精神,用心回答,“是,听说是教坊一个前头娘子用油、面、碎发、鸡血做出来西贝货。
吴家都是本本分分良善人,也没和这样泼皮无赖打过交道。当时一看到那个血淋淋牛头,一家老小都吓坏了,根本就没去辨真伪。
而张三又是个惯常做局害人,生怕吴家看出破绽,只是让他们看了一眼,便用包袱皮包裹了起来,血水嘀嗒放了桌上······”
萧南可以理解,就是信息大爆炸现代,如有个人拎着血淋淋包袱跑到自个儿家,包袱里装着个足以乱真牛头,也能把人吓个够呛。
不用说信息相对闭塞当下了。
再加上张三名声有够坏,让没怎么接触过这种人普通小老百姓,还真招架不住。
惊吓之下,吴家做出错误判断,顺势被张三威胁,也是很正常事儿。
侯文栋却有些期待,刚才他听得分明,萧南说了个‘咱们萧家,,她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已经把自己当自己人看?!
正想着,萧南声音又从屏风后响起,“你想怎么回敬他?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还是加倍惩处?”
萧南说得极为随即,想来也是对她而言,收拾个小混混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侯文栋也深知似萧南这样贵女,行事向来随性张扬,别说一个张三,就是清剿京城闲人,她也有这个能量。
沉吟片刻,侯文栋道:“某、某觉得‘礼尚往来,即可。张三虽可恨,但却罪不至死。并且,某总觉得他背后还有主使人。”
要严惩,也要严惩真正黑手呀,打杀一个小喽,太**份了。
萧南闻言,双眼陡一亮,随即就是窃喜:看来这个侯文栋还真是收对了,他反应和警觉性都不差嘛。
暗暗点头,萧南轻声道:“好,那咱们就给他来个以牙还牙。他不是用假牛头讹你钱吗,呵呵,咱们就用真耕牛让他认赔!”
反正萧南也想把后院那两头耕牛收进去,正巧就拿这个张三做幌子了。这也不是冤枉他,权当为民除害了。
有些事一旦说开了,人与人之间关系,也就渐渐近了。
萧南虽没有逼着侯文栋表忠心,但她一连串行动,明明白白告诉了侯文栋:以后,你们兄弟就是本县主人了,好好干活呢,我绝不会亏待你,但若是有什么歪心,朝廷律法和萧家家法都不是唬人滴。
侯文栋也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根本不需萧南明说,他便领会了东家意思:“······您是说把那座小山林改建成狗坊?专门用来驯养猫狗、猞猁?”
萧南点点头,“朝廷有意安善坊拓建北市,专营牛马等牲畜,我有意借势增建几个专门养殖各种牲畜饲养场。
狗坊只是个尝试,如果经营好话,还会有猞猁坊、鹰坊、鹞坊、禽坊等等……”
说到这里,萧南顿了顿,问道:“侯武梁善长驯养兽类,那可还有擅长驯养禽鸟?比如鹦鹉、雀、燕之类小型禽类。”
比起上午犹豫,此刻侯文栋回答异常速:“有,西山方猎户家三娘子便善饲养各种鸟类,她家还曾经养过野雁野鹤呢。”
萧南一听来了精神,“哦?此话当真?能把那位方三娘子请来吗?”
有了专业人士,萧南也好解释小青童鞋过分妖孽原因呀。
侯文栋犹豫了下,表情有些讪讪,吞吞吐吐说:“某自不敢骗娘子。娘子若是想聘请她,方三娘倒也不会拒绝。不过、不过—”
萧南不解侯文栋欲言又止模样。
但很她就知道了。
天色渐晚,为了赶天黑前回到崇仁坊,萧南交代了侯文栋几句后,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院子。
一行人刚来到牛车旁,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萧南耳朵尖,听出是一男一女争吵什么。
她顿住脚步,扭头看向侯文栋,无声询问着。
侯文栋也听到了有些熟悉声音,他忙循声望去,却看到一个壮硕汉子正飞朝这边跑来,而他身后则跟着一个娇小身影。
看到这两个身影,侯文栋好想仰天长啸:他不是交代了二郎了嘛,让他安分些,安分些,可他他他……到底是闹到县主跟前了。
不过,县主问题,侯文栋还得回答:“县主,那就是某弟弟侯武梁,他身后女子则是方家三娘子。”
隔着离薄纱,萧南隐约看到了侯文栋脸上尴尬,细细一听,他话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忐忑。
就这时,狂奔两人已经来到车架不远处,红焦红萼两人忙转身护萧南身前,右手搭腰间剑柄上,稍有风吹草动,她们就立刻出
“…···站住,侯二,你个没胆,你还是不是男人呀,去跟我阿耶说句话就这么难?你给我站住,听到了没有!”
娇小女子穿着一身皂色胡服,手里拎着个鞭子,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用力挥舞着鞭子。
小娘子鞭子功练得不错,萧南隔着百步远,都能看到半空中闪过潇洒鞭花。
而且绝是,她鞭子挥舞得这么凌厉,却一点儿都没有伤到人,就是她咬牙切齿追着侯二郎,也不曾被鞭子抽到。
“……你个小娘子,某、某——”
此刻侯二根本没有半分火爆样子,反而像个别扭大男孩,被小娘子逼得紧了,连反驳话都说不清楚。
“某你个头呀,给我站住,否则我真抽人啦!”
“…···”站住?好让她情抽打?他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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