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她。
谁在叫她?
肯定不是凌先生,他正忙着做“睡美人”。
那会是谁?
整个别墅里就他们两个人。
温言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人像被什么遏制住了,无法动弹。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满头大汗,不停地在叫,“温小姐,别走,别走……”双手牢牢地把她抱住,把她当成被子一样在揉搓。
“凌先生,我没走,我在这呢,你快醒醒。”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他终于醒了。
“你这是做了什么噩梦,梦见我走了吗,去哪了?”温言笑着问他。
他没有回答,眼角瞬间流出一道泪痕,很认真地看着她,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她是真的。眼神不再是一直以来惯有的凌厉冷冽,却是……温柔。
温言看着这样的他,有些不习惯,担心他脑子是不是烧坏了,会不会变成傻子?她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不说话……”
她很快意识到她也不能说话了。
凌先生双手松开了她的腰,一手拨开她在眼前晃动的手,一手拨开她额前掉落的一缕留海,随手插入她的头发,轻轻把她的头按向他。
两个人原本已经很近的距离,一下被他按没了。
温言立刻又感觉到了口中药香缭绕。
这一次有点不一样,很凶,因为又变成他来主导了。
方寸之地,被他唇舌搅拌了片刻,温言感觉到她体内压抑的欲`望很被释放出来,让她有些难以自制。
胸腔一如既往滞涨得难受。
她甚至明显感觉身体很快变得燥热起来,血脉喷张,血液流动的速度似乎一下被剧烈跳动的心脏驱动加快。
凌先生同样反应激烈,唇齿间的纠缠继续,手脚的动作也迅速跟上。
当他的手直接触摸到她的肌肤,温言有些恐慌,他在生病啊,怎么能这样。
她按住他的手,微微转头,偏向一边,调整了一下已经非常紊乱的呼吸,“凌先生,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再来好不好?”
温言有些懊恼,原来她的自制力这么差!
“我身体很好。”这是他三天来说的第一句话,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她耳际,让她浑身酥`痒难耐。
“刚才你不觉得很苦么?就是,嘴里,我们接`吻的时候……”她想提醒他吃药的事情,以期告诉他生病的事实,却有些不好意思。
“有一点,你吃药了?”
“……”温言转头看向他,一脸愕然,“是你吃药啊!”
“我为什么要吃药?”
果然,刚才那么温柔,只是个假象,现在又恢复以前的老样子了。
“你,为什么吃药?”温言想想应该怎么回答他,“因为我生病了,我怕苦,所以让你帮我吃药,这个理由充分吧?”
“不管理由有多充分,都不能阻止我现在想做的事情,你找再多理由来也没用。”凌先生像变脸一样,恢复了他原来的面貌,直截了当地把她的睡衣扯掉了。
“你确定你吃得消?”温言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停止,问题是,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停,可又担心他的身体。
他昏迷了三天啊!
“吃不吃得消,试试就知道了。”他说完,想要起身。
“等等,”温言把他按住,几乎是下意识地骑坐在他身上,俯身,近距离地看着他,“不是你吃不消,是我很好奇,今天我来主导好不好?”
这样说话的方式,应该很对这个男人的胃口。
果然,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似乎也想知道,今天她怎么来主导。
她开始主动吻他,唇齿间辗`转吮`吸片刻,很快撤离,沿着他的脖子,轻轻抿住。
这么一个动作,竟然让他浑身紧绷,她当然也感觉到了,有些疑惑,她做得不对吗?
温言抬头看他,“凌先生,我要是做的不好,你不许笑我!”她得先打打预防针。
“你做得很好,我……”后面他没说说,其实他已经很难受。
他的难受早已转移到下半身,她却还在上半身折腾,什么时候她才能做到关键的事情?他其实很担心这个。
温言得到他的肯定,抿唇笑了笑,继续刚才中断的事情。
事情还挺多的,她开始帮他脱衣服。
窸窸窣窣折腾了一阵,两个人终于赤诚相见。
皮肤的直接碰触,似乎让两个人都有些激动,尤其是凌先生,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他身上,这意味着,她胸前最柔软的部分,在对他进行最大力度的刺激。
他几乎是下意识握在手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吻住它,更全面更深切地去感受。
温言被他这么一握,身体轻`颤了一下,像是被强烈的电流袭击过,胸口阻塞得厉害。
“温小姐……”他感觉到她停下来了,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进入主题?”
再这么下去,他真担心他会立刻撂倒她,把主导权重新夺过来。
这样实在太煎熬了!
温言被他这么一问,意识重新聚拢,她想起,似乎还得拿个什么东西。
遂起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摸索了半天,没找到!
“凌先生,在哪里啊?”她只能问他了。
“什么在哪里?”这么明显也找不到?找不到也不用跟他隔得这么远吧!
显然,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等到两个人互相听懂对方的意思,都强忍着想笑的冲动。
温言终于在抽屉的角落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盒子,拿出锡纸一样的一个小包。她回到床`上,趴久了觉得累,索性直接坐在了他身上,开始扯手中的包装。
折腾了这么久,她手心里已经全部是汗,怎么也扯不开,越扯不开就越急。
躺在床`上的凌先生看她着急的样子,有些心疼,“还是我来吧,”说完,想要起身。
“你安静点行不行?”温言一手拿着小包装,开始用牙齿咬,空出来的一只手,把起了一半身的男人推倒下去。
凌先生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火辣的一面,忍不住笑了笑,“你听过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男人要安静的?”
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温言终于把东西拿出来,往后退了一点距离,想要帮他戴上。可她没想到会这么滑,弄了半天,都没套`进去。
这一刻,她才觉得,躺着让男人来主动似乎更舒服,要不是担心他今天身体吃不消,她才懒得费这个神。在这件事上,她好像没什么征`服`欲。
无意间,她看到凌先生的手抓着床单,抓得很紧,又听到他在说,“温小姐,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很轻轻,像是所有的力气被掏空了,连支撑一句话的发声都困难。
温言没有接他的话,拨弄了几下,终于戴进去了!
她起身向前,重新靠向他,“万事开头难,凌先生,你谅解一下,我绝对不是故意的。不过,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说不定会故意。”
她恶作剧一样地看着他,不等他说话,重新覆上他的唇。
这个流程,是他每次主导的时候,都会做的事情。所有的过渡,都会以深吻来进行。名师出高徒,所以,她怎么能不懂?
感觉到他呼吸越来越重,抚摸在她身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才意识到,她拖的时间有点长了,遂从他口中撤离。
关键的事情,竟然也是最艰难的开始,温言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一次又一次地打了擦边球,她开始有些后悔,以前看言情小说,不应该把带点颜色的内容直接忽略了,应该多看一眼的……
最终,凌先生被她撩弄地克制不住了,他起身半坐起来,把她拉进,靠着他。
“用手扶住我。”他声音悠然,双手却扶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
温言立刻感觉到腰`上像是覆上了滚`烫的烙铁。她看着他,很快会意,咬了咬唇,扶住他,稳住,一点一点地,将他吞`没……
她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在农村看到农夫敲打木桩,又长又粗硬的木桩被敲入表面看起来严严实实的土地。那时候,她就很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土地上明明没有洞啊!
此刻,她像是找到了答案。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样东西一点一点地进入她原本严实的身体。
每进入一点,她都觉得难受一分,感觉到的刺激却剧烈十分。
到最终完完全全进入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定住了,他们的眼神,像他们的身体一样,严丝合缝地连接在了一起。
温言忘了呼吸,感觉到心脏仿佛供氧不足,停止了跳动。她所看到的是同样失焦的一双眼睛,漆黑如墨,仿佛深邃的幽潭。
许久,她才回过一口气上来,心脏又恢复了剧烈跳动。
凌先生抱住了她,“温小姐,你这是在拍电影的慢动作?你的行为艺术……越来越出色了。”他的声音越来越暗哑,低沉,近乎闷`哼,听起来格外撩人。
温言在他肩膀上使劲咬了他一口,“你就不能直接说后半句?电影动作也是有起有伏,前面铺垫足了,后面才会有高`潮。这不是你的理论?”
他还想说什么,被她的手掌按住双唇。
她觉得这是一个过渡的时候,所以她应该吻他。
这种时候,任何多余的话都会显得呱噪,有什么能比身体的语言更美妙动听?虽然是无声的,却是有形有力的。
凌先生终于感觉到,有时候交出主导权,会收获不一样的结果。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身体是那么灵巧,所有的动作都那么富有韵律感,每一个节奏,都带给他强烈的震撼,震撼他的身体,和他的心。
作为主导者的温小姐,一切全凭直觉。
她从最初的恐慌,到后来的熟练,然后游刃有余。最后,她终于精疲力竭。
凌先生却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吃不消,最后的时刻,他还是夺回了主导权,把两具交`缠的身体推向最极致的巅峰时刻。
然后,两个人休息片刻,他竟然还能抱着她去浴室淋浴!
当然,他们的鸳鸯浴又没能如愿。
一直到回到床`上,温言感觉整个人都是蒙的.
她听到他还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你要锻炼身体,增强体力。”
他沉睡了这么久,为什么倒像是她久病初愈?“早知道,让你来好了,白费我的心思。”她忍不住抱怨。
“就这样很好,先睡会儿。”他亲了她一口,然后紧紧地抱着她。
温言自然地闭上双眼,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感觉到他身体的温暖,和圈着她腰身臂弯的力量,她才意识到,她的凌先生,终于醒了。
那让她先睡会儿,这三天,她好像没怎么睡,竟然还能这么折腾一回,真是不容易。
这样淋漓尽致的疲惫,很快席卷相拥的两个人,双双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