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父看着泛起鱼肚白的云层,薄唇微动,声音宛若叶片柔舒的叶子。
“黑暗系?!”
江楼月非常的震惊,她蓦然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殷傲天”,道,“传说中非常邪恶非常晦暗的黑暗系?绝对不可能!”
黑暗系灵根和光明系灵根,可是传说之中,比风雷冰等稀有灵根还要稀有一万倍的存在!
传说,只有内心非常黑暗的人,才能修炼黑暗灵根。
在玄黄大世界的历史上,也曾经有一些修炼黑暗灵根的人,可后来都被黑暗吞噬掉,自毁了。
而眼前这个美人师父,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像是一个百分之两百的温柔好人,情绪或许可以作假,但是一个人内在的清新脱俗的气质,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江楼月想,她或许应该把美人师父给倒过来,磕一磕脑子里的水。
“凡事皆有可能。”
绝色倾城的男子没有多辩驳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拂晓的暖分拂过,吹动他长及膝间的如瀑长发,使得他美的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一般。
听到美人师父这么说,江楼月的心里就觉得悬了。
“师父。”
“嗯?”
“你不会就是因为练习黑暗系的功法走火入魔,才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吧?”
“……算是吧。”某男颇有些无奈。
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
“那师父以后还是不要修炼黑暗系的功法了吧,徒儿看师父的神魂还非常的纯净,很显然并没有被黑暗吞噬。”
江楼月定定地看着美人师父的侧脸。
她并没有听到回答。
也罢,师父的事儿,她还是少管好了。
反正对于一个在千年寒冰床上躺着的活死人来说,也不可能怎么修炼了。
“太阳快出来了,师父,我得回去了。”
江楼月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告辞。
“嗯,路上小心。”
绝色倾城的男子淡淡地应了一声,就继续坐在苍天阁的楼顶看风景了。
江楼月不再看他,脚尖轻点塔尖,向着地字楼的寝室飞去。
这个美人师父……感觉是个怪人呢。
接下来的十来天,江楼月每天晚上都来苍天阁的塔顶,而每天,“殷傲天”都会在那里等着她,手把手地指导她修炼。
江楼月的修为一日千里。
她现在已经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做自己苦练十年功,不如名师一席话了。
她练习金系功法的时候,进步神速。
以前要二十天才能学会的黄阶二品武技,这一次,更是十天就学会了。
“师父,明日我放假,可能来不了了。”
这一日,离开之前,江楼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殷傲天”请假。
“嗯。”
他转过头,美眸里划过一抹不舍的情绪,“路上小心。”
江楼月不由得心神一晃。
是她的错觉吗,师父竟然会对她的离开感到不舍?
他们成为师徒,也不过十来天的功夫,感情一直很好。就算她修炼的时候,做错了什么,他从来也不会训斥她,而是极为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给她演示。
他从来不会露出凶恶的表情,他好像永远都是在笑,温润的就像是夕阳下坐在蔷薇花边上微笑的安静俊美如谪仙的美男子一般。
美人师父这种的温柔,跟顾凌书那种假装出来的虚伪温柔,以及萧不夜那种不顾他人感受的温柔,有着最本质的差别!
江楼月回到寝室之后,神魂归体。
她起床梳洗一下之后,就去了铭楼低年级的教室,签到之后,就跟着帝九宸一道离开学院回家去了。
江楼月的神魂离开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
帝殷依然坐在苍天阁的顶端,任由清晨的日光洒落在白皙的面颊上,遥望着无尽的苍穹。
他也是神魂,但他不惧日光。
他早就已经到达了神魂修炼的第四重,日行的境界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江楼月的神魂是半透明体,他的神魂看上去更像是真身的最本质原因。
“殷儿,当师父的感觉,好玩儿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显得苍老的声音,从绝色倾城的美人身后传来。
帝殷转过头来,对着封景年温柔一笑,道:“舅舅早。”
封景年一声轻叹,眸子里划过痛苦之色,道:“你这孩子啊,也只有以神魂形态出现的时候,才会像小时候一般温柔可爱。”
帝殷但笑不语。
“看来,你是真的挺喜欢楼月那个孩子呢。”封景年慨叹不已,“我还从来没见过你那么有耐心教一个低年级弟子。”
帝殷长睫微闪,道:“她不一样。”
“因为她是江公子吗?”封景年问出心中的疑问。
帝殷站起身来,走到封景年身边,美眸里盛着拂晓的暖芒,道:“她有一个更加惊世骇俗的身份,这是秘密。”
说完,帝殷的神魂就倏地消失不见了。
封景年困惑了,喃喃道:“更加惊世骇俗的身份?还有什么是比拥有人皇城黑金卡更加惊世骇俗的?”
他想不透。
但是现在封景年已经可以确信一点了,殷儿并不是想要招揽江楼月,纳为自己的势力,作为幕僚臣子一般的利用。
既然不是为了权利,那是为了什么?
算了,年轻热的世界,他这个老头子还不要瞎操心了。
******
江楼月跟着帝九宸一道去了药王谷的药铺。
下了车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江楼月还以为自己去错了地方。
“扩建的那么大啊。”
江楼月瞪大了眼睛,“这店面,至少有之前的四五倍了吧。”
“四五倍有什么稀奇,你不是留了五百万两金票么,扩展十倍都不成问题。”帝九宸倒是淡定很多。
药王谷药铺的门口客人川流不息,人影攒动。
江楼月扫了一眼,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南宫北澈?”
南宫北澈也不进去,就在药铺的门口来来回回地走,时不时地左顾右盼,神色有些焦急,像是在等人一般。
“七小姐!”
正巧,南宫北澈也看向了江楼月的方向,四目相接,南宫北澈的脸上划过狂喜之色,他赶忙奔走了过来,道,“终于等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