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端午在小庄楼第一见面时,燕南十六骑就觉得他是个油嘴滑舌很轻浮的人,现在看他,有种想打他的冲动。
黑风的这身衣很华丽,是可以直接当常服穿,可这是黑风独家款式!就端午这大半夜穿着黑衣戴着帷帽,一看就知非奸即盗,不是好东西,一般人自然躲得远远的,知道黑风存在的一些无名小卒见到那玉佩也会躲远了。
可跟黑风有仇的人不少,遇上了那就是要拼命的了,他这大半夜不睡觉,扮成黑风的样子到处走,这是找屎去的吧!
燕南十六骑其中一位天真的好心劝端午道:“午爷,以后还是别这么穿了。”
“为什么?我这样穿不好看吗?”端午疑惑地问道。
那天真的小伙子说:“遇到真的黑风怎么办,而且黑风仇人不少……”
于是接下来就是语重心长地一番肺腑之言了。
重阳靠在窗户边的墙上,听着院中的话,冷笑了声。
别人不知道端午的底细,重阳很清楚。端午就是黑风,他跟六寻众同属暗阁,眼看着同僚遇难,搅了局把人放走了,现在装傻,是因为他是天机楼的内部人,有关他的情报很贵,想购买,还得是在天机楼达到一定消费的高贵客人才有资格,他以为这望海楼没人能知道他的情报。
是,她重阳是天机楼有关人员,可她没钱,一切都免谈了,她看着也是个没钱的样子,可她有她的手段。
回来的红叶不解地看着露出似笑非笑神情的重阳,问:“那人是谁?为什么大家都很怕他的样子。”
“大家不是怕他,是怕他装扮的人。”
“他扮了谁?”
“黑风。”
重阳给红叶补江湖知识,那边端午踩着楼梯上来了,来到重阳门口敲了门,道:“小娘子,为夫来了。”
红叶瞪大了眼看向重阳。
重阳弹了她的额头道:“别想歪。”
旋即,提了音量道:“夜已深,午爷还是请回吧。”
“别啊夫人,小庄楼那怕死怕事的岛主一回来我就过来你这了,我在小庄楼的任务完成了,暂时没地方住了。”
“说谎得打个草稿,以你和岛主的关系,小庄楼是你想住就能住的地方,何必来我这小庙。容我这小庙供不起大佛,你还是请回吧。”
都在小庄楼挑起大任了,还敢说小庄楼不留人,没地方住,是脑子被狗啃了,智障了,还是看不起别人的智商啊。
端午拍着门板道:“夫人啊,你不能这样啊,吃干抹净,你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昔日的山盟海誓,昔日的甜言蜜语,都不算数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夫人啊,为夫的心好痛,你开开门吧。”
红叶没见过端午,更没见过送重阳离开时,端午那揪心的表现,红叶好奇了。
“干嘛,回来!”
不顾重阳的阻止,红叶跑去把门开了。
沈娘跟沈成同样好奇,把门开了条缝,在那偷看;白莫负躲在楼道口,不时探出脑袋,偷看偷听两不误。
门吱呀一声开了,端午喜出望外,视线一落,看到了红叶从门缝里探出了个小脑袋。
红叶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娘负了你,拿不出来小心我咬你。”
“你是阳儿的女儿?”红叶少说七八岁,以重阳的年纪,她是七八岁生的孩子不成?开玩笑的吧。
红叶重重点头,“是啊,怕了没?”
换做不知道重阳底细的人,红叶是很好的挡箭牌,听着红叶一口一个娘的叫重阳,多数男人还以为重阳脸生得嫩,马上就避而远之了。
可端午不是那么孤陋寡闻的人,他一抹眼角的泪水,拿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收在刀鞘里,刀鞘镶嵌着宝石很精致,尤其是上面的那颗主红宝石很漂亮。抽出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刃很锋利,难得的好刀刃,难得的好匕首,这是重阳使用过的匕首。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这么好的匕首,夫人都送给我了,我们之间的情还能有假?”
“我能看看吗?”
端午迟疑了下,把匕首给了红叶。
匕首入手的那刻,红叶变了脸,当着端午的面把门重重摔上了,端午躲避不及,差点撞到鼻子。事实他的鼻子确实被擦到了,有点疼。
“你个死骗子,这是我借给娘用的匕首,你拿白露出来我还会信,拿我的红宝石出来,你吃屎的吧,嘴巴那么臭,敢诋毁我娘的清白,滚,你丫的登徒浪子快给我滚,再不滚我放狗了!”
曾几何时,白露也曾在端午手上,可那时他没有好好珍惜地物归原主了。拿别的东西不好,非要拿出了红叶看重阳没有白露在身边借出的红宝石,这下,把红叶彻底惹毛了。
“女儿啊,听爹说啊。”端午又开始拍门了。
可他这一句,踩到了红叶的尾巴,红叶彻底炸了,“雪姑娘!雪姑娘!雪姑娘!”
在红叶一声声气炸了的高声喊叫中,狼的低吼声在走廊深处传了过来。
深处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中,雪狼龇牙咧嘴地走出了黑暗。
“娘呀,怎么会有狼啊!”沈娘被吓到了。
雪狼是偷偷潜入的望海楼,沈娘不知道它的存在,这可把沈娘吓到了,门碰的一声关上了,嚷嚷道:“进狼了啊,快快,谁来啊!要出人命了!”
白莫负跳了出来,“好漂亮的狼!沈姨别怕,待我收了它!”
重阳就怕雪狼把沈娘吓到了,才没让雪狼现身,急道:“沈姨别担心,自己的狼啊,雪姑娘不咬自己人,它很聪明的。”
雪狼名叫雪姑娘,它很聪明,一眼都没瞟跳出来的白莫负,一双狼眼盯着端午这个拍着重阳房门的家伙,眼露凶光,那狼牙白的渗人。
端午拍着门,急道:“娘子女儿有话好好说啊,别冲动,别乱来呀!”
“雪姑娘咬他,快咬他。丫的敢欺负我娘,找死呢!”
红叶发话,雪狼一声狼嚎,快速冲了过来!
“夫人,为夫下次来找你!”
端午眼见事情变糟,望海楼俨然成了不是久留之地,提起衣摆狼狈地逃了。
越过白莫负,端午没走楼梯,直接跃了下去,白狼无视了白莫负,沿着端午走的路线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