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丁惶恐了,最怕便是这种时刻,爷的命不可不听,长史的话更是不可不听,事关慕容冲再生气也不会怪罪长史,而长史是总管,在府里向来是拿主意的人,一个院丁的荣辱其实是掌握在长史的手上的。
长史吩咐完了,守在门边并没有走开,时不时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他从门缝向寝间内看去,慕容冲在屋里踱来踱去,时间久了好像就消停了,歪在榻上睡过去了。
月亮很快挂在屋顶,一切都安静了,长史才回到自己的屋里睡,却睡得不安稳,天一蒙蒙亮就醒来在门口守着,等到太阳出来了也没看慕容冲出来,忙推门去看,寝间里竟空无一人,他的心“咯噔——”一声响,暗道糟了,慕容冲的房间是有暗道通到小凤奴的房间的,这会小凤奴……
长史急忙向凤奴的房间跑去,打开小凤奴的房间,却也是空无一人,这两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凤奴和慕容冲跑到哪去了呢?长史脑子一片空白,他在小凤奴的小房子转了一圈,仔细察看,看现五个叠在一起的箱笼有搬动的痕迹,沿着箱笼爬上去,拉到房梁上,原来房梁上居然有个小窗,而且轻易就能打开来,看见的正是院角那棵老梨树,长史也上了梨树,再攀过一个老枝丫就到了墙角,向下一跳到了空地,长史想小凤奴最有可能是到哪里去呢?
阿凶阿猛!小凤奴最关心的阿凶阿猛,长史想明白了就向校场后面的林子的兽园奔去。
兽园里的园丁都识得长史,自然是放他进去的,长史直奔关着阿凶阿猛的东北角,那地方用木栅围了一圈,两个兽师昨夜喝了酒,酒意朦胧,看见长史来了,忙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做揖,长史问:“小凤奴有没有来?”
其中一个兽师道:“姑娘早早天不亮来了。请教了好些驯兽的法子,也逗弄了许久,后来……咱们……没瞧见!”
长史没等他们说完便向铁笼子奔去,他的耳边听到獒犬低低的嘶吼声。铁笼子的布幕仍盖着,獒犬来到新环境,脾气暴躁,先让他们熟悉环境,所以仍关在铁笼子里。至少要关半个月才能放出来。
铁笼子里传来扑打的声音,长史向里面一看,差点晕过去去,笼子里一玄色衣袍的人与焦黄色皮色的獒犬抱成一团滚在一起,有血流了满地。
另一只看上去温驯的獒犬却与小凤奴在一起,一兽一小姑娘紧挨着,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都在盯着斗在一起的獒犬和人!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慕容冲焦躁不安地睡到天明,再也睡不着,突然掀开机关摸到小凤奴的小房子去。一进去没看到她,只见屋角处有悉悉簌簌的声音,抬头看到小凤奴的大红球靴子,一晃就没了影子,慕容冲也跃上屋梁,尾随着小凤奴看她干什么,一直跟到校场后面兽园,也就是关獒犬的地方,两名兽师喝了酒,与小凤奴对话了两句。也就没留意小凤奴从木栅的一个小洞钻进去。
慕容冲身子高大,钻不进去,就从栏栅上爬进去,小凤奴正在拿木棍子串了块肉块在喂两只獒犬。她口里不断喊着“阿凶阿猛,阿凶阿猛”,逗引獒犬过来,獒犬一口咬住肉块,小凤奴在笼子外面还抚了一下体形小的那一只獒犬,那獒犬伸出脖子在小凤奴的手臂上蹭一下。
小凤奴正高兴间。不想从旁边蹿了个人出来,一把拎住她的脖子,迅速打开铁笼子的门,将她掷进去,小凤奴不知道是谁,拿脚钩住笼子的横杆上挣扎,慕容冲一时还不得手,一手扯住小凤奴的脚,一手拿了她的腰,用力拉扯的同时,一不小心跨进笼子里,等他扯下小凤奴丢进笼子里,他自己也进了笼子,突然眼一花,一庞然大物横扑过来,慕容冲下意识身子一蹲,避过了那物,等仔细看清楚了,原来是其中一只巨大的獒犬向他袭来,
这样一扑一蹲间,獒犬不得手,被激怒了,反身再扑过来,慕容冲也顾不得小凤奴了,只小心应对,将小凤奴传送肉块的木棍操在手上,凝神应对,刚开始时双方都不占上风,但是另一只瘦小的獒犬也偶尔加入战团,或飞扑过来,或伸长利爪在旁边偷袭,一手难敌八爪,慕容冲终于有些力怯,行动慢下来了,被大獒犬扑倒在地,两两纠缠在一起。
正是长史看到的这一幕!
长史急出一身冷汁来,大吼一声:“快救郡府大人!”
两个兽师也着急了,真是喝酒误事,一人忙吹止令哨,一人拿了根铁棒进笼子捅獒犬。
“阿凶阿凶,快松手,快松手!”小凤奴受了惊吓,原来不知道把她丢进铁笼子的人是谁,后来看见是慕容冲,又看见长史,缓过劲来,在一旁叫。
不知道那叫阿凶的獒犬是看见兽师取了铁棒来,还是听到小凤奴的叫声,它突然松开慕容冲,退后两步,退到母豹阿猛的身边坐下,用舌头梳理自己的毛发,它的身上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沾了谁的血肉。
慕容冲从兽爪下爬出来,惊魂未定,全身上下都痛,身上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只是又痛又辣,还冒出血珠来,看来真是受伤不轻了,他拿眼睛剜着凤奴,拿手指了指,却痛得很,原来手臂上一块皮被兽爪子挠了下来,
“我的娘哎——”长史惊叫一声,忙也钻进笼子里上下查看,只见慕容冲的前胸一块有血迹,后背一块血迹,居然脸上也有一块,慕容冲从来冠华绝代,这回连脸上伤了,还不要命了,长史大怒,对两个兽师道:“你们两个,杀了这两只畜牲,居然连大人都敢伤!”
凤奴忙一头抱住母豹道:“不要杀不要杀,求你了长史,阿猛肚子大了有孩子了,阿凶以为我们冒犯她,才扑过来进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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