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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将士们从温柔乡里醒来,女婢们大多哭红了眼睛,将士们心生怜意,这些经过特别训练的女婢们,个个美丽温柔,将士们恨不得拿回军营去,但军营怎么可以放得下女人,便发誓诅咒,立下长相厮守的承诺,那些女婢仍留在十六院中,同时也把将士的心留下了。
刘称回到自己的府里,跟着他回来的,除了娇阳,还有三五个美婢娇娃,个个如花似玉,刘称对慕容冲从戒备到亲近,与娇阳、美婢们不无关系。慕容冲把夸赞刘称的奏折拿给他看,并说:“刘称将军在平阳好几年,都没有得到提拔,本府这奏本是奏请陛下要给刘称将军升官,刘将军若是升了官,莫要忘记本府的好处!”
刘称自然是感恩戴德,王猛虽然是他的恩师,但只有他为王猛做事的份,王猛也没给过他什么好处,况王猛已死,何须还在他这棵枯树上吊死,慕容冲既然给了不少好处,他与天王陛下关系不一般,才是一棵大树!
自古以来,墙头草活得都挺好,那是顺势而为,仔细想想刘称便心安理得了,不想没多久,朝庭果真来了升迁令,调他到洛阳边区,因为苻坚已经收到风声,知道苻重想反了,他已调集了大部队东往准备破晋,知道苻重要反,部队来不及从东边调回来,正好看到慕容冲的奏书,大大夸赞刘称的能力,苻坚没多想就直接把刘称调到长安去。
一切如预想的一般,都在慕容冲的掌握之中,只看苻重和苻洛的能耐了。若是个硬骨头,便只观望一下,若是没有什么能耐,慕容泓一出手,便能成为剿贼的英雄。
然而长史在那三天却觉得难受极了,小凤奴是他一手宠大了的,就如当年慕容冲是他一手宠大的一样。现在被罚着三天没有饭吃。多大一个孩子?长史想想都觉得心痛极了。
慕容冲就像没有人事一样,他看起来像是把罚小凤奴的事情忘记了,他进到偏院。连眼角也不向凤奴的房子看去,长史以为他忘记了,便叫人做了饭菜送到小凤奴的房子,守在小凤奴门口的院丁说:“长史大人。郡府大人说要三天后才能给她吃饭,您现在不宜送进去!”
长史便说:“咱们郡府大人日理万机。那日所说只是一时气极,他一个大人如何能跟一个小孩儿较真?大概早就忘记了!”
两个院丁未答他,只如两根铁棍般直立着,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这些训练有素的府丁在府里有一两百人,有人专门管理,只听命于慕容冲。长史在府里的地位仅次于慕容冲,但对府丁们却没有任何办法。
小房里始终安安静静的。长史总疑心凤奴在不在里面,或是早就溜出去玩了,慕容冲三日来进进出出,偶尔站在老梨树下闻梨香,好似并未关注到小房子,长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待小凤奴如父如长辈,从不把她当成一个小主子,更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奴才。
好容易挨到第三天,长史一整天寸步不离慕容冲,早上便在他身边提醒小凤奴已饿了三天了。
慕容冲淡淡看他道:“还未到第三天,今日只是第三天的开始!”
长史急了道:“爷,小凤奴还是个孩子,饿三天就该废了,你还想叫她服侍?奴才便不信,小凤奴原是爷的掌上明珠,她有个三长两短爷会高兴!”
慕容冲“哼”了一声:“掌上明珠?只是个奴婢!死了也不可惜,奴婢哪里没有?你话再多,便叫她再饿一天!”
长史不敢再说话了,知道慕容冲来狠的了,狠是慕容冲十二岁便开始有的特质,忍受得了彻心的痛楚就必须对自己狠,难道慕容冲现在便是忍受彻心的痛楚?
长史边帮着慕容冲整理袍子一边看他,脸是白雪雪的,透了些疲惫,晚里没听到他从梦里惊醒的声音,他应该睡得好,但长长的眼角似乎搭拉着的,眼圈微微发黑。
长史心一跳,低声问:“皇哥儿,你这几日没睡好么?”
慕容冲未理会他,坐在榻上等长史给他梳了个高发髻,换出门的靴子,长史小心翼翼地换着,轻声道:“要不,奴才叫莲碧泡一杯酽酽的茶给爷醒神去燥!”
慕容冲在发愣,仿佛没听见,长史向莲碧使了个眼色,莲碧便去了,
靴子换好了,慕容冲坐着不动,莲碧端上茶,慕容冲拿杯子喝了一口,看了一眼长史,很满意。
长史笑道:“此茶最是醒神去燥,皇哥儿没睡好,喝了正好!”
慕容冲将茶盏重重一放,“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出去,长史只好随着,慕容冲在老梨树下站了一会,长史注意到他的眼神向凤奴的小房子飘过来,使转头对莲碧说:“这三日来什么声响也没有,不知道是人不在了呢,还是……”
莲碧未说话,长史又说:“她若是死了才好,省得叫我这个没边没际的人操心!”
慕容冲提脚便走,走到门边说:“回来我要喝方才那茶,叫那奴婢给我斟来!”
长史大喜,忙叫了一声:“爷你好走,早些回来罢!”
长史得了令,赶紧去了小房子,对两个府丁说:“听见爷说了没有,我要拿人了!”
一黑脸府丁说:“郡府大人说要关三日,三日还未满!”
长史脸一板说:“你没听大人说回来要喝里面那奴婢斟的茶?你知道爷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茶要怎么煮,若是爷回来是喝不到这奴婢斟的茶,你来斟?”
长史在燕宫和秦宫都待过,声色俱厉是会的,威严起来唬了人,两个府下看看,也就没有坚持,闪到一边去。
长史和莲碧忙开了门,吸了一口冷气,小凤奴被五花大绑在榻上,就像一只粽子,口里塞着布,两只眼睛在圆睁着,不过也只剩下眼睛了。
长史顾不得了,叫了一声,便去给凤奴解绑,一边松绳一边抹眼泪,莲碧比较冷静些,对长史说;“你轻些,若是绑了三天,这手脚是动不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