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元要走了,他有车,沈嗅薇便决定和李恪元一起回去。临出门时,沈妈妈按风俗给李恪元包了红包,握着他的手很久:“以后薇薇就拜托你多照顾。”李恪元重重点头。
沈嗅薇坐入副驾驶座,刚系上安全带,就听到李恪元颇为得意:“沈妈妈很满意我呢。”
“……哦。”
沈嗅薇不解。虽说妈妈为人一贯好客,但她确实对李恪元格外热情。看来,李恪元是那种很有“长辈缘”的那类人。可这值得如此炫耀?
“这个是干什么用的?”李恪元托着掌心给沈嗅薇看,沈嗅薇瞄了一眼,是一根红色的手编绳。
“哦,这是戴手腕上的,我爸爸老家有这种风俗,拿红绳编成手链是求……等等,你哪里来的这玩意?”
“沈妈妈给我的红包里塞着的。”
“拿来!”沈嗅薇侧身欲抢。
“不行!又不是给你的!”
李恪元忙高抬手阻止沈嗅薇的企图,沈嗅薇几次努力拽不着,两人都快贴到一起了。
温热呼吸喷面,沈嗅薇突然意识两人姿势怪异,清咳两声坐直。
怕她还要抢,李恪元赶快将红绳缠绕手上,强调:“沈妈妈是给我的。”
沈嗅薇一顿尴尬,无奈扶额。让她如何与他解释这是“岳母表示中意女婿”才会给的红绳。
看来妈妈是把李恪元当准女婿待了,难怪……
这误会,不知何日才能澄清。
“……”
“你干嘛脸红?”李恪元惊疑。
“哪里有!”沈嗅薇忍不住提高声调,为缓解尴尬,沈嗅薇抽出《冬樱殿》的剧本盖在脸上。
《冬樱殿》时代背景为民国初年,雷雨夜,落魄的少女敲响的陆家公馆的门,被虽容貌有缺但活泼善良的陆家小姐收留。少女成为陆家小姐身边的丫鬟,三年如一日的温良恭俭让,博得周围人的的称赞与喜爱,未曾想,那是披皮的恶魔,各种设计陷害陆家人,最后还害得陆小姐跌落悬崖。苍天有眼,陆小姐大难不死、改头换面,摇身变回大美女,重回陆公馆复仇的故事……
得知自己改演女配茗雪后,沈嗅薇又将茗雪的部分审读了好几遍。
她分析:初入陆公馆的少女茗雪,为博得陆公馆上下信任,定是行事滴水不漏的,她心机这样深沉,连表情都精心设计过,所以在镜头背后冷笑的模样,前期定然不可能会有……
第二日。早上是《冬樱殿》开机仪式。
祭台上摆贡品与香炉,一行主创擎香排站。
国人万事讲求吉利,剧组总有些在外人看来觉得极奇怪的规矩,比如,如遇夜晚伤亡戏,导演需亲自掏腰包给演“要死去”的演员包三十三元的红包。剧组出外景不能伐树等。而这本意是“拜神镇邪”的开机仪式从上世纪的无声电影时代起就有,延续至今已成风俗,意义也改为预祝片子能大红大紫。
海派新贵导演初回国执导筒,初次见此等架势茫然无措。徐显元环顾四周立刻锁定沈嗅薇,跟着沈嗅薇的身后,依样画葫芦,她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学沈嗅薇的样子点好香后,他与沈嗅薇并肩。
“你站到最前头去。”沈嗅薇说。哪有导演跟在女配后头的。
“我就喜欢站这里。”徐显元厚着脸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