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杰克·弗兰迪带着米索和钟亦携重礼登门道谢,梁决与梁蔺桀亲自在屋外迎接,梁夫人忙着张罗上好的茶叶准备招待贵客。
钟亦为双方介绍完悄悄问着梁蔺桀南叶的情况,得到的回答只是不清楚三个字。
“梁先生,这次真的是很感谢贵少爷救了我们娜雅,一份小礼物一定要收下。”米索将手中的大大小小几个袋子都递给了梁蔺桀。
梁决与梁夫人喜笑颜开,“你们能屈尊过来就已经是荣幸了,不必拘礼,请坐喝茶。”
杰克与米索都依言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上好的君山银叶,却都姿态诡谲,不再喝第二口茶,梁决见此状便知一二,定是喝不惯中国的茶叶,好在有准备。
梁夫人见丈夫对着自己使了使眼色,点点头起身进了厨房,不一会,端着煮好的蓝山咖啡走了出来,“就知道你们喝不惯我们中国苦涩的茶叶,特意为你们准备了咖啡。”
米索性子直,端起咖啡嗅了嗅,轻啜一口,“还是咖啡比较适应我。”
“我知道中国的茶艺博大精深,是一门非常珍贵的学问,我们不常喝还不那么适应,失礼了。”杰克沉稳谦逊,温和有礼。
梁夫人此时对钟亦就更加满意了,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怎么都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世家小姐就是气质卓然。
不论钟亦最后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媳妇,都是很好的。
“爹地,如果下次哥哥惹您生气了您可以禁止他喝咖啡,让他连续喝一个月的茶,保证他啊乖乖听话,安份的不得了。”钟亦冲着杰克眨眨眼睛,还动了动脖子,外向了米索的位置。
米索这下可不愿意了,“哇,这样整我是不是想等你嫁人了有了宝宝了我还是单身啊?这里是中国,中国有很多有名的话都说了做人不可以这样的,大不了答应你昨天的要求,一会就去给你买礼物。”
“这还差不多,爹地,我绕了他,看你的了。”钟亦圆滑的讲自己摘除谈话中。
看着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梁蔺桀嘴角的笑意都隐约染进了眼睛里面,一颗狂妄的心强烈跳动,心中的贪念更加旺盛,借助杰克所能做到的事情得到的利益实在是无法估量的。
杰克与米索坐了一会就接了个电话离去,钟亦独自留了下来,想去看看南叶的情况。
推开房门发现南叶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窗边,一个人愣愣的看着外面已经暗了下来的世界,目光中透着一丝丝担忧。
钟亦在门上敲了敲,走了进去,“身体好一些了吗?在发呆?想什么?”
“好多了。我在想我最后得到的会是什么,一段只有名份没有感情的婚姻,一个只有躯壳看不见灵魂还对我憎恨有加的伴侣,一个被人茶余饭后当作笑料的经历?”南叶明明说着如此惨淡的话语,但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又透着幸福的光芒。
钟亦想女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投入最多爱的,“虽然你觉得自己的后半生已经毁了,但是你很爱你的宝宝,你希望他平安幸福。”
“是啊!我以后的人生将会为他活着,我只希望他平凡的令人过目即忘,平凡的身份平凡的职业选择一个平凡的妻子和一份平凡的职业,就这样一生。”南叶经历了太多,所以她的想法才会这么简单。
对于多少人而言,平凡也是一种梦寐以求?
“南叶,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让他存在,你就不可能会给他平凡的一切。就在你将一杯酒泼向梁蔺桀的那一刻起,他的存在就与平凡两个字彻底绝缘了。”钟亦总感觉南叶不该是这样脆弱的女子,就算她一个人面对这么艰难的处境,她依旧泰然自若的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方向在前进,并且营造的局势对她有利。
钟亦盯着南叶的眼睛,双手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下了一行字:我已将消息通知南陌尘。嘴里却说着另一翻话:“为了你自己,为了给你宝宝最平凡的一切,现在你愿意放手的话,那么、一切还来得及。”
南叶神色微微变了变,反握住钟亦的手,依样画葫芦:加快行动,尤其是你!
“放手?要是能够放手我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有尝试过?你凭什么说叫我放手?都是你,是你,要不是你梁少爷一定会愿意负责的,就算是为了我腹中宝宝他也会负责任的。”
安全第一,任务第二。南陌尘让你立刻抽身离开。
“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没想到还和大街上那些女人一样愚蠢,梁蔺桀对你完全就是玩玩而已,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吧?”钟亦说到此语气变得不满。
还差一步了,我不会离开的,两年的努力就看这几天了。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梁少爷对我是玩玩,对你也不会真心,你就等着瞧,我会看着你从他的掌心宝贝跌进万丈深渊。”南叶发狂似的将钟亦往放门口推去,动作幅度很大,大到她有些不适,一只手还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钟亦无奈只是甩手愤然离去,还不忘留下一句;“真是不可救药,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听到钟亦的开门声,梁蔺桀才从南叶房间的窗旁边转身离去。
刚刚房间内的一幕都落在了他的眼中,就连钟亦与南叶的对话都一字不漏全部入了他的耳朵。
“说南叶蠢,钟亦你自己一样蠢的要命,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间还为我出头,还真是精彩呢。”嘴角阴险的笑意越发嚣张,梁蔺桀一边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嘴里吐出恶毒的言语。
就是,这句话若是被钟亦听到恐怕会回复一句:也不知道是谁蠢,谁把谁玩弄于鼓掌之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