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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酒是色媒人

    “你他娘能少喝点吗?都醉成一滩屎了。”

    迷蒙醉眼微转,只见一哥们放大的小白脸在我视线中晃悠。

    我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拍在他的小白脸上,骂道:“怎么是你?秦昊那个渣渣在哪儿,快点给老娘滚出来……滚出来……”

    一提到秦昊,我憋了憋嘴角,喉中一哽,顿时哇哇大哭起来,那个王八蛋竟敢给我偷腥。

    “林二薇,你以为大爷想管你,要不是你个二货哭着嚷着让我来救场,大爷吃饱了撑的才会三更半夜来这破地方!别要死要活的,擦gan你那饼脸滚回家去,大爷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跟你耗!”叶肃从KTV的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往我脸上一拍,一脸不耐烦。

    我憋着嘴,超委屈,一边擤鼻涕一边握着麦克风,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吼道:“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啊……”

    “林二微!”叶肃即将暴走,一把夺过我的麦,单手便将我往肩上一扛。

    被他那么一颠,胃中顿时翻江倒海,我一鼓作气,将体内的杂物尽情吐了出来。

    怒吼,我脑中一阵清明,这人是叶肃,处女座的叶肃,一天要换三套衣服,要擦N次鞋的叶肃,我居然吐在了他的背上,不经意一眼,啊,尼玛,他娘的有做好来接一个醉鬼的觉悟吗?

    我只能装死,Armani面前,囊中羞涩。

    骨节咯吱咯吱的声音,趴在他肩上,我能感觉他胸口起伏得厉害,其他都悄无声息,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好样的!”他是咬着牙说的。

    我以为他会将我摔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然后塞进抽水马桶冲掉,可是都没有。

    他仍旧扛着我,出了KTV。

    S市是海边城市,冬天即使温度不低,也会很冷,因为风大。

    我有些感动,叶肃居然这种天气还愿意来拎我这酒鬼回家,秦昊那渣渣暂且被我忘到了九霄云外,趴在暖暖的肩膀上,我睡意渐浓。

    正当周公摇着扇子为我介绍美男之际,我突然感觉自己落了空,脸和一个软软的东西来了个亲密接触,醉梦中,我以为是美男的小脸,使劲啃了啃,可是那皮质相当了得,竟然蹭得我腮帮子生疼。

    “林二微,你他娘的猪拱粪吗?”

    我抬头,叶肃正环胸盯着我,深邃的眸子,我嗅到了杀气。

    再看我的“美男”竟然是出租车的后座,我用羽绒服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口水,丫的有多少屁股印儿就有多少滩粪。

    “师傅,去书林苑!”叶肃说着,将我的脚往车里一塞,坐了进来。

    书林苑?那不是我家吗?

    “叶二少,您金贵,早点回去歇着吧,我这德行就不跪安了!”我扭过头,手还在擦着口水,带着哭腔。

    叶肃不搭理我,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噤了声。

    出租车到了书林苑门口,我从车上爬了下来,叶肃付了车钱,见着躺在地上的我,踢了踢我的雪地靴,没好气道:“林二微,快给大爷起来!”

    “你丫的一定要我跪安才肯走么!”我真的有点困了,这里好像挺凉快的。

    叶肃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瞅着我,拍了拍我的脸道:“我说林二微,大爷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别跟大爷得寸进尺!”

    “……”这人还真吵。

    我正准备无视他入眠,突然一条腿腾了空,我抬起眼皮,只见叶肃提着我一只脚丫子,直接将我往小区里面拖去。

    这丫的绝对不是个男人!

    我昏头昏脑地被拖到了电梯内,他关了门,看着躺在地上一脸委屈的我,又蹲了下来,将我的羽绒服往下拉了拉,盖住了我露在外面凉飕飕的肚脐眼。

    “秦昊,你个王八蛋,你他娘全家王八蛋!”我大声哭喊着。

    叶肃却是嘴角擒着笑,只听得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他从我包里拿了钥匙,将我拎进了我的小窝。

    “林二微,你他娘的再敢犯二,大爷就灭了你!”

    “yes,sir!”我两腿绞着麻花站了起来,向叶肃敬了个军礼,见着桌上放着一瓶鸡尾酒,眼睛一亮。

    叶肃何等人也,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可我肚子里面要是有这么帅气的蛔虫,我就不用追秦昊那渣男追得遍体鳞伤了。

    “你敢!”

    叶肃大步向我走了过来,我抱着鸡尾酒忙钻到桌子底下,一口咬掉瓶盖就咕噜咕噜几口,瓶已见底。

    好家伙,一滴油能撑死鼹鼠,一粒米能撑死老鼠。

    我提着酒瓶哈哈大笑,像是疯了的梅超风,撩了撩自己齐腰的长发,看着眼前千变万化的男人,他一会是叶肃,一会是秦昊,一会又变成了我的前男友,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

    “谁他么变脸这么利索!”我乱抓着眼前的幻影,他正在蹲在地上,脱外套,挽袖子,看样子是要抽我。

    见他正在靠近,我不知道脑子怎么又抽了,忍不住探出头去也靠近他。他刚扶着我的手,我却一把搂着他的脖子,一分一厘都不差地吻在他的唇上。

    眼前的人僵了,我迷迷糊糊看着他,这器宇轩昂的剑眉,这受了惊吓的桃花眼,这直挺俊俏的鼻梁,还有我霸占的性感小嘴,这张脸我好像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见过。

    倏然我脑中一轰,自己竟敢对叶二少下嘴了。

    想我从小学就在众草间流连,可从不敢染指高高在上的叶二少,纵然我俩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在一个牢笼中与夫子们斗争,可我从不曾想吃他的天鹅肉,此时他竟然在我嘴下。

    林微,你活到头了!

    我火速撤离犯罪现场,却感觉腰间一紧,一双手已经紧紧环在我的腰际,将我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

    叶肃的眸子睇着我,盯得我大气不敢出。

    “林二微!”一字一顿。

    我如遭雷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知道酒是色媒人么?”

    我不明所以,却见叶肃凑了过来,这吻绝对是倾盆大雨,浇得我风中凌乱,都记不得亲爹妈的模样。

    他舌尖撬开我的唇齿,灵活地与我纠缠,原谅我好男色,霎那之间我恨不得与眼前的男人相守到白头。

    我都不好意思说,叶肃身上从小有种该死的奶油香,儿时嘴馋就咬他,这丫的那时弱不禁风,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经常被我啃得满身牙印儿。

    此时再闻到这奶油香让我倍感怀念,我像是唆面条一样,使劲儿吸了吸叶肃柔软的唇瓣,这滋味……我仿若吸了一口仙气,立马神清气爽。

    迷离眼微睁,刚好对上了叶肃的桃花眼,它们眼带笑意,一只在说,林二微好**,一只在说,林二微嘴下留节操。

    我提手,一个巴掌,“啪”,时间停止。

    我不知道叶肃何时离开,我何时裹着毛毯酣睡在了地板上。

    梦里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叶二少,我还是那个微不足道的林二微,他对我指手画脚,呼来喝去,我表面上唯命是从,背地里想尽办法给他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