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关于孝慈皇后的许多故事,只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故。是以当武念亭听闻上官澜之言后,轻“啊”一声,急忙低头仔细的看。
“许是孝慈皇后太过聪颖之故,得许多人喜爱,在她十岁那一年,她被恶人强行掳走,这一失踪就是四年,直至及笄前夕,她才从那恶人手中得以逃脱。”
闻言,武念亭兴奋接话道:“我听王爷伯伯说过,也是那掳走孝慈皇后的恶人传授了她一身诡异之材,加上她天生的聪颖,于是便造就了孝慈皇后的惊天才识后来无人能及。”
“不错。那个时候,吾皇靖安帝尚是太子,他请父王为孝慈皇后讲学的私心父王是懂的,但偏偏父王的祖父和孝慈皇后的祖父这两位老王爷暗中早已定下父王和孝慈皇后的亲事。靖安帝和父王兄弟情深,兄弟妻不可欺,是以靖安帝忍痛放下了孝慈皇后。唉,老天弄人……”
看上官澜如此神情,感觉他是靖安帝一党似的。想当然,夫子哥哥的母妃是逍遥王爷的妾室,自然而然对后来成为逍遥王妃的孝慈皇后颇多怨怼才是。觉得自己的推断相当充分,武念亭道:“可我听王爷伯伯说,当时喜欢孝慈皇后的不止靖安帝,还有靖安帝的几位兄弟,老皇帝为了几个儿子能和平相处,不要为了一个女人争得血溅宫闱、兄弟阋墙,是以不得不以她的命逼迫几位皇子放弃她。因要保住她的命,几位皇子不得不放弃对她的爱。”
“呃,是吗?不管怎么说,反正孝慈皇后和当年还是太子的靖安帝便这般错过了。而孝慈皇后也便成了逍遥王府的主母。”
仔细揣摩着画,武念亭疑惑道:“看画中孝慈皇后的年纪,应该是她还在恶人手中学艺时的岁数,王爷伯伯是如何知道孝慈皇后这个时候模样的呢?”
“难道你王爷伯伯没和你说孝慈皇后有一个双生的弟兄?”
“哦,说过,我记起来了,好像是现任东傲国吏部尚书的林漠楼。难道王爷伯伯是依着那位林漠楼的模样揣摩着画出孝慈皇后的模样?”
“正是。这幅画就是在孝慈皇后失踪的日子里,父王依着林漠楼成长的模子,揣测着孝慈皇后少时的神态画下的孝慈皇后的画像。每每画下画像后,父王便动用他在三国的关系网寻人。当时,人人以为父王此番作为是为了完成两家老王爷的夙愿,他们又怎知其实父王在成为孝慈皇后的夫子的日子里,朝夕相处,早已日久生情。”
微嘟着嘴,武念亭盯着画中的红衣少年,轻声道:“其实,王爷伯伯应该很爱很爱孝慈皇后吧?”
“何以见得?”
“你看,这画这般传神,没有致情、致性,是画不出来的。”语及此,武念亭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以为王爷伯伯最喜欢的人是我,万不想还有一个孝慈皇后。”
看着她失落的神情,上官澜好气又好笑,道:“吃醋了?”
“谁说的,我喜欢孝慈皇后。”语毕,她抓起画,在画中人的额头吻了一口,又道:“她是我最敬佩的人。”
可是,紧接着,她又看着画像皱眉,双眉竖在了额头尤不知,明显一股不服气的神。
上官澜笑骂道:“言不由衷,行更不由衷。”
懊恼的冷哼一声,武念亭卷好画轴,道:“瞧瞧还有没有别的。”语毕,她又抽出一卷画轴来,展开,居然又是一幅红衣少年图。
这幅画中,少年一袭艳红的东傲侍郎官服站在金銮殿上,笑得张狂、骄傲无比,看画中题字便知这画又是逍遥王爷画的。
“这画讲述的应该是孝慈皇后从掳走她的那个恶人手中逃脱的那一年的事。那一年,老皇帝早已驾崩,吾皇靖安帝已登基三年,也就是靖安三年的时候,海外来了一名使臣,名唤‘汤姆汗可鲁斯’,他摆下了一个游戏赌局挑衅我东傲权威,奈何我东傲国人都不知那游戏的玩法……眼见着最后期限已到,我们不得不认输的时候,孝慈皇后回来了,她冒充林漠楼之名,穿着林漠楼的官服,挑战外方使臣并且将那使臣大败得心服口服。靖安帝大喜之下命史官记下此事。当事时,孝慈皇后年仅十四岁。那个时候,父王也在金銮大殿上,目睹了孝慈皇后机智过人、智斗外番、为国争光的一幕幕,于是亲作了此画。”
“王爷伯伯告诉过我,好像那个外臣拿来挑衅我国权威的东西叫魔方。”
“不错,魔方。”
武念亭再次嘟了嘴。轻声道:“那就画佳人的画像呗,老画少年公子的像。知道的当然知道是孝慈皇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林漠楼。哼,被外人看见了,只怕要传王爷伯伯独恋林漠楼。”
震惊的瞪着武念亭,上官澜道:“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他画的都是少年公子的画像嘛,能怨我误解,能怨我误解么?”语毕,武念亭有些愤愤不平的卷起画轴,随手插在花瓶中,接着又随手抽出第三卷画,带着孩子气道:“不用说了,肯定还是孝慈皇后,肯定还是少年公子的画。”
上官澜好笑的看着醋意横生的小妮子,道:“既然不喜欢,就别看了。”
“不,我要看。再怎么说,孝慈皇后是我最敬佩的人。”
对最敬佩的人都能吃醋成这样,不敬佩也罢。上官澜心中暗笑,也不道破,由着武念亭将画轴展开。果然,又是公子的图,不过这幅图中的公子不再是红衣,而是一袭白衣。
是一张雄浑有力的‘精忠报国图’,但见图上的公子一袭白衣轻裘,虽然较前面两幅画像中的红衣少年公子成熟了许多,但面相一见便知是孝慈皇后。只是这张画中的孝慈皇后没有之前两幅画中的清狂、邪佞,且面相中略带病容。但即便如此,她眉宇间的英姿飒爽之气依然是那般的傲然,完全压制了她的病容。画上的她正倒转身姿,执笔泼墨,在长长的白绫上写字。而在白绫的最排头,题有‘精忠报国赋’五字。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八百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昔、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东傲要让四方……来贺!”
白绫上的字似云横秦岭,赛雪拥蓝关。
一边轻喃着画中白绫上的字,一边看着画中舞文弄墨的孝慈皇后,武念亭仿佛看到孝慈皇后活生生的站在了她面前,在白绫上书写着精忠报国赋时的种种豪情壮志。心亦不由得豪情满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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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慈皇后篇章是过渡篇章,这三幅画是为了这个独立的新坑故事更加独立起承上启下的作用,朋友们看仔细哦,相当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