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月亮已上柳梢头,众星洒满夜空,鸟雀早就回巢了,万家灯火也已经熄灭了大半,没有多少娱乐活动的古人已经入睡了,朱平安一行在回来的途中甚至听到了数家造人的声音。
现代小电影都看了多少了,朱平安对此早就免疫了,刘牧他们就不行了,脸都红了。
“咳咳,声音这么大,也不嫌臊得慌”刘大刀咳嗽了一声,尴尬不已的红着脸说道。
“呵呵,这是播种希望的声音,说明老百姓对于度过这场洪灾已经有信心了。”
朱平安脸不红气不喘,稳如狗,甚至还透过现象看本质,点评了一句。
风雨不动!稳如泰山!
公子不愧是公子。
我等只听到了尴尬,公子却听到了希望,刘牧他们不由得对朱平安更是佩服了。
夜色深沉中,朱平安一行人披星戴月,带着一身疲惫和泥泞回到了县衙。
方走进县衙后宅,一股香喷喷的鸡汤味扑面来而,嗅一口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真香啊,这鸡汤可真是香啊,画儿姑娘的手艺又长进了,公子好福气。”刘大刀走进后宅,像狗一样用力的嗅了几下鼻子,由衷的赞了一句。
“嗯,你别说,还真是,画儿今天炖的鸡汤比前几日要香的多。我福气好,你们福气也不差,待会给你们分半锅。”朱平安微笑着说道。
“多谢公子。不过,鸡汤我们就不用了。回来时,我们才吃了饼,肚子饱着呢。”
刘牧等人连连道谢,推辞道。
“你们与我客气什么,一大锅鸡汤呢,我和画儿就是再多两个肚子也喝不完。”
朱平安笑道。
“呵呵,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多谢公子。”刘大刀他们摸着后脑勺笑道。
“唉,我们原是来向公子报恩的,没想到尽跟着公子享福了,这恩情也越欠越多。我们祖辈往上数十八代,代代都是贫农,托公子的福,到我们这这一辈还因功封了小旗当上官了,可给我们老刘家光宗耀祖了。”
刘大刀等人感慨的说道。
“呵呵,真要细算起来,该是我欠你们的才对。当初在京城救了我一命,倭寇攻城时又协助我守城,若无你们,我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小旗官是你们与倭寇浴血厮杀得来的,因为你们助我杀倭立功,我这官都升了多少级了更不用说你们平日里帮了我多少大忙了。”
朱平安微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刘大刀他们的肩膀,很是感激的说道。
“公子你当初不仅救了我们一命,还帮我们父母子女、父老乡亲报仇雪恨别说这辈子了,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也还不清公子的恩情”
刘大刀他们激动的说道。
“呵呵,得了,我们再算下去,怕是天明也算不清了。今天,大家起早摸黑,忙了一整天了,快回去换身衣服歇着吧,待会我把鸡汤给你们送来。”
朱平安摆了摆手,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话,没想到画儿的鸡汤引出这么多。
“多谢公子。”刘大刀他们再次道谢道,“公子也早点休息。”
朱平安笑着摆了摆手,迈步去主屋,刘牧、刘大刀他们各回两侧厢房。
“画儿,今儿的鸡汤炖的不错嘛”朱平安一边推门走进主屋,一边称赞道。
“咦,画儿?”
朱平安走进主屋却没看到画儿,有些诧异,平时自己走进屋,画儿早就等在门口,抢着上来帮自己拿东西,端来温水让自己洗手换衣服了。
“咳咳,姑爷,我在里屋呢”
很快,画儿的声音就从里屋传了出来,声音有些沙哑,与平时的语调不同。
外间的油灯挑的很亮,而里屋的油灯挑的比较昏暗,两者光线差比较大。
朱平安在外间看不清里屋。
“画儿,你嗓子怎么了?”朱平安一边往里屋走,一边诧异的问道。
画儿的声音,朱平安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在靖南这段时间朝夕相处,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会儿听着画儿的声音有些不对,不过也没多想。
“我我出门买菜可能吹风着凉了,有些发热鼻塞”画儿在里屋沙哑着嗓子解释道。
闻言,一只脚已经迈进里屋的朱平安,忽地顿住了脚步。
“啊,吹风着凉了,那可不好。书房有退热散,我去给你拿去”
朱平安嘴上很是关心的说着,也不容画儿拒绝,脚下便迅速的往后退。
不过,朱平安的腿才后撤半步,便被一只纤纤手掩住了嘴巴,接着一把冰冷的匕首出现在了脖子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咯咯娇笑,“咯咯咯,狡猾的家伙,还想跑!”
果然如此!
朱平安被挟持后,一点也毫不意外。方才自己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所以才顿住了脚步。其实一进门没看到画儿,朱平安就觉得有些不对,以前画儿可是风雨无阻的在门口等着自己的,不过也没当回事,再听到画儿沙哑的声音时,朱平安虽也觉的不对,不过也还是没有多想,直到画儿解释说吹风着凉发热鼻塞时,朱平安才警觉到了,不对,很不对。画儿的嗓子虽然沙哑,但是并不是鼻塞的那种沙哑,而是刻意的沙哑。而且,以画儿的性格,别说是小小的发热鼻塞了,就是身患重病,画儿也会拖着身躯过来服侍自己,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在里屋待着,等自己过来呢。
一警觉,朱平安便发觉了一个又一个的不对劲之处,一个不对劲还说的过去,如此多就说不过去了,世上哪有如此多的巧合,此画儿非彼画儿。
有人假扮画儿!
如此一想,朱平安便知情况不妙。
不过,朱平安虽然已经察觉的情况不对,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心里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脱身之计,以去书房拿药为借口逃离,只要自己后退三步,有了一个安全缓冲距离,自己再大喊一声,刘牧、刘大刀他们就可以赶来护驾,可是没想到对手竟然如此警觉,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识破脱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