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的七大上将霍然起身,战战兢兢,不敢直视这道身影那看似和煦的视线。他们大多数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家伙,面皮本应该都很厚,但面对这个青年,却升不起半点的侥幸心理。
青年上将的脚步声很轻,慢慢的走在会议室的地板上,军靴和实木地板发出的叮咚声原本很脆耳,但在众人的心头,却又仿佛是催命符。
“项···项凡总长,您怎么,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归的?”
哆哆嗦嗦的,唐华上将冷很直流,却依旧是打破了房间里面的沉寂。他实在有点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数个月的大权在握让他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适应项凡的归来。
其他六位上将也都是各自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一屁股坐到元帅右下手的位置的青年总长,瞬间遮掩在他们心头的迷雾散开。
在红叶联邦有两个禁忌话题,那就是赵天垂和项凡,尤其是后者,那更是他们亲眼见证的无法突破的传奇,对于普通人来说,项凡静养数年时光的消息他们或许会相信。
但是对他们这些在官场上打磨了数十年的老油条,早已得到消息,项凡和大联盟的几位青年强者,被征召进入了万族战场的核心区域,而不仅仅是外围。
这是一种荣耀,同样的也是一种挑战,但是毫无疑问,项凡的威胁程度也是直线上升,上升到了连赵天垂都无法比拟的程度。
既然项凡这位禁忌神话现身,那么钟山监狱的劫狱事件也就能够解释的通了,也只有这位才能够在短暂的这些天聚集出那么强大的实力,对有机甲战将镇守的监狱实行正面硬撼。
“哎呀,刚刚才回来,这不是听说代理元帅召开上将联席会议么,我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希望没有延误时间啊。”
房间里面满是寂静,那位司马少将面色赤红,夹在这诡异的气氛当中,浑身都有些颤抖,似乎周围都是嗜血的豺狼,对他虎视眈眈。
“怎么,为什么都不说话了,刚才代理元帅阁下不是还在咆哮的么,我是来负荆请罪的,还请代理元帅莫要见怪啊!”
项凡咧开嘴,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然而在众人的眼中,这仿佛是魔鬼正在亮出锋利的獠牙,准备将他们一群人一口吞噬。
轻轻挥手,唐华上将好不容易借助暴怒释放出来的碾压威势瞬间烟消云散,那种弹指之间挥洒出来的风轻云淡让这些身为机甲大骑士的老将军心神压抑,恐慌异常。
俾斯麦老元帅和卡尔上将肯定已经被他转移,凭借他的神秘手段,救醒两位元老应该不是什么难题,换而言之,他们的灾难来了。
项凡和两位老人的关系他们比谁都要清楚,可以说俾斯麦元帅、卡尔上将把项凡看得比亲孙子还重,项凡也是两人一手栽培起来的。
如今两大元老遭劫,而他们这群上将又是背后的推波助澜者,项凡本就不太可能不计较,现在他表现出来的洒脱则像是催命符一般,让他们心惊胆战。
唐华上将嘴角抽搐,有些悚然的看了一眼项凡,自己可是八级中位机甲大骑士,刚才项凡只是挥挥手,就破了自己的气场,这个青年现在究竟是强大到了何等的地步。
“哪里,哪里,原来是项上将下的指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项凡将军要护着那帮劫狱的劫匪,他们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啊。”
到了这个时候,唐华已经不准备善了了,劫狱事件是他的救命稻草,只要抓住这个,相信项凡也不会逼迫太深,毕竟这是一件丑闻。
在他看来,项凡承这件事情的责任,完全的就是一招臭棋,他们这些老家伙绝对不会犯这样的低等错误,这完全是在给对手提供进攻的机会。
项凡瞪大了眼睛,有些无趣的看着那愤世嫉俗一般的唐华上将,本来这一次他回来,若是这帮老头子直接认错的话,他倒是不会让他们太过难看,直接卸职就好了。
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位唐华上将当元帅看起来真是当上瘾了,这么公然质问他,看起来其中的水还真是很深啊,法雷奥家族的爪子确实够长。
“穷凶极恶之徒?原来荣耀军团的精英军官在唐华上将的眼中是这种印象,本来一场测试联邦监狱强度的军事演习竟然会惹出诸位上将的这般误会,看来以后我这位荣耀军团的主官得提前打声招呼。”
嗡嗡!
除却唐华上将之外的其他几位老将军都是面面相觑,项凡这句话怎么看也都像是鬼扯,军事演习?什么时候军事演习直接演习到监狱上面了。
尤其是还是恰恰对联邦的重刑监狱,那里面关着的可都是真正的凶徒,其中还不乏一些骑士级强者,真要是出了什么纰漏,绝对会引起一轮社会的动荡。
按照项凡原本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危害联邦安全的事情的。现在之所以这么辩驳,只不过是为了还击唐华上将的质问罢了。
项凡抬起了脑袋,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吃瘪的唐华上将,他项凡从来就不是软柿子,谁想要踩着他上位,那就得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不是软柿子。
“军事演习?”,唐华上将瞪大了眼珠子,他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无赖型的回答,虽然很荒谬但是项凡确实是荣耀军团的第一主官,就连元帅都不得插手这支军队的事情。
项凡说这是特殊演习的需要,那就是演习!黑的也是白的,白的也是白的!
他们虽然身为上将,但却没有资格去荣耀军团确定事情的真伪,整个联邦除却项凡之外,唯一能够影响这支军队的只有已经多年不管事的联邦金色雄鹰赵天垂元帅。
会议厅里面的气氛陷入了僵持的状态,项凡也不在观看诸多老将军的窘态,见到桌子上放着二十年的珍品红酒,轻轻的舔舐了一下嘴角,拿起倒扣在桌上的酒杯,就这么自斟自酌了起来。
喀嚓,清脆的响声在这会议厅中显得颇为刺耳,项凡眯着眼睛,原来是唐华上将竟然将自己的真皮椅子的扶手扳断了,阴沉的脸色几乎是堪比黑炭。
“果真如此么?!还是说,这其中隐藏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华上将眼球里面充斥着血丝,此时的他已经失去理智了,项凡完全是在应付小孩子一样,对于他的口吻更像是无所事事,直接忽略了他这位代理元帅的脸面,险些让他直接暴走。
砰!
项凡拿在手中的红酒杯也是悄然崩碎,化作了漫天的碎屑,但是那杯中的红酒却依然保持着在酒杯里面的样子,纹丝不动。
司马少将感受到房间里面那种骇然的氛围,几乎是要瘫倒在地,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干嘛非得傻逼到掺和两位大佬的争端中,这下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残留下来的红酒似乎是在被什么牵引着,化作了一条细线,没入了项凡的口中,醇厚的口感让项凡流出了回味的神色。
半晌之后,就在那种凝固的气氛爆炸的刹那,项凡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天蓝色上将服,将其中的四颗将星一一摘下,从手上的盒子里面拿出了双刀汇聚的淡金色麦穗肩章。
看到这个的一刹那,七大上将无可抑制的心底发出了一阵哀鸣,元帅肩章!!
元帅肩章竟然一直都在项凡的手里,怪不得当初的俾斯麦元帅被禁锢的时候会说那么一句话。
“你们得不到至高的军权的,反叛只会引来无情的镇压,那东西你们不可能得到!”
元帅权杖、元帅勋章、元帅肩章,被称之为元帅权力的三位一体,只有同时得到了这三样东西,军队的权力系统才会认可这是继位的元帅。
元帅权杖在赵天垂那里,一年半之前就转交给了项凡,而元帅肩章本就在他的手中。剩余的元帅勋章是在俾斯麦老元帅那里,现在落到了唐华的手中。
项凡爱惜的抚摸了一下麦穗元帅肩章,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同时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杆一米八长短的暗金色权杖,那倒挂的镰刀和斧头宣示着无言的权威。
元帅权杖!
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项凡的意思了,他已经不打算再跟这些老将军墨迹,想要收回原本属于俾斯麦和赵天垂的权力。
“唐华上将,请将你胸口的元帅勋章取下来,俾斯麦元帅和卡尔·维迪上将已经通报全联邦四百一十二个军部分部,吾将继任联邦元帅!”
坚挺有力的声音让七大上将傻眼了,尤其是唐华上将,脖子青筋毕露,脸色赤红,颤抖的手指指着项凡,那狰狞的面孔让人退避三舍。项凡见状,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权杖举起:“吾项凡,北疆总长,联邦四星上将、联邦统帅部副元帅,从现在起继任联邦新任统帅。唐华上将,不要自误!”一瞬间,房间里面的重力好像增长了十倍,所有人都是铿锵一声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上,唐华上将更是被这股气势压得抬不起头,胸膛都快要贴到了圆桌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