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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不过是电转之间,云琢已笑道:“庵里的生活很有规律,除了每日晨起必会在佛前念经,为祖母祈福之外,我还会跟着庵里的师父们一起劳作,锻炼筋骨,有时候会遇上别府的夫人小姐们去庵里小住的,定善师父还会让我亲手抄些佛经送给她们。”
“哦?”老太太王氏似乎对佛经比较感兴趣,“这么说你的字应该写得很不错了?”
云琢哪里敢当这样的夸奖?忙站起来,恭敬道:“只是跟师父们学了些皮毛。”
王氏见她态度恭谨,暗自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杨氏做事向来任性而为,没想到这次倒让她歪打正着,不过三年时间,将五丫头调教得脱胎换骨一般,看来,落霞庵确实名下无虚。
想到这里,王氏扭头向姚嬷嬷道:“明儿多备些香油钱,替我送去落霞庵。”
姚嬷嬷笑着点头称是。
云琢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王氏接着道:“下月初七是秦家老太太的生辰,你父亲的意思是让你们姐妹五人,一人备下一份礼物,到时,你就抄一本《心经》,带去少阳郡给秦家老姐姐做贺礼吧。”
少阳郡秦家?
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让大老爷和老太太如此看重?让未出阁的孙女亲自准备贺礼,只有可能是通家之好吧。
云琢心下狐疑,不过既然是老太太王氏的吩咐,她自然欣然应允。
老太太说了这半会的话,也乏了,垂下眼睛挥了挥手,吩咐她们姐妹自下去准备贺礼,顺道也免了云琢这段日子的晨昏定省。
其实,免不免也都是一样的。
老太太终日缠绵病榻,便是孙女们来了,也不得见,久而久之,除了云瑶之外,其他人也不过是像顾云瑾一般,偶尔来之,坐一会就走,也算全了自个儿的孝心。
云瑶、云琢和姚嬷嬷鱼贯着出了门。
到了门外,云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连日来的烦忧似乎在冬日将出未出的暖阳下,轻轻一晒便蒸发了。
看来,顾家是有事,不过是准备生辰贺礼的好事。
老太太今日既然让她和其他姐妹一道准备贺礼,那便是已经接纳了她。不管怎样,这总是一个好的开始。
云琢就笑着问云瑶,“二姐姐是回菡萏园么?”
岂料,顾云瑶像是被她突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般,惊慌失措地瞟了过来,半晌,才讷讷地道:“不,我、我还想再陪陪祖母。”
“这样啊,”云琢压下心头的疑惑,笑容依旧不减,“我回到家里还未曾见过三姐姐,趁着今日天晴无雪,我去三姐姐院子里坐坐。”
顾云瑶无声地点了点头。
云琢便朝姚嬷嬷笑一笑,转身,带着早已等候在外的茴香和藿香离开了松鹤堂。
一出院门,茴香早已忍不住,喜滋滋地道:“五小姐在松鹤堂待了这么久,定是见过老太太了?”
云琢笑着看了她一眼。
五小姐这一笑,让茴香仿佛是受了鼓励一般,继续道:“大家都说五小姐看人是看得最准的,如今既见了老太太,又是笑吟吟地走出来,可见老太太的病症定然已是大好了。”
想了想,茴香还待说些什么,却被云琢身后的藿香看得将话憋了回去。
“浑说什么?老太太的身子好不好也是你能说的?仔细给姚嬷嬷听见,赏你几十板子再打发出去!”藿香板着脸儿小声训斥……
茴香咬住嘴唇,委屈地看了云琢一眼,却到底不敢再说什么了。
小丫鬟在背后非议主子,确实是大忌。
藿香为人木讷,谨守规矩是对的,但这会儿云琢身边更需要一个关不住嘴巴,没什么心眼的丫头。
“你回去把我为三姐姐准备的藕色药包拿来,我去瞧瞧三姐姐。”云琢对藿香道。
藿香点了点头,又嘱咐了茴香一声,“芙蕖苑那边连着湖,地上湿滑,你小心些,别让五小姐摔着了。”
说罢,赶紧匆匆而去。
云琢嘴边的笑就浮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道:“藿香到底是长了你和沉香两岁,行事做派可比你们俩沉稳多了,你要向藿香好好学一学。”
茴香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小姐教训得是。”赶紧过来搀了云琢慢慢走,再不敢有丝毫马虎。
云琢笑道,“你可别不服气,方才你不是还说我看人看得准么?”她重提旧话,状似打趣。
茴香果然不服。
“小姐能断人生死,难道也能看透人的性情?”
云琢心里“咯噔”一跳,她想起了枯叶寺那个死于马上风的和尚!难道说,早先,自己在顾家就曾有过惊人的表现?
见云琢不语,茴香急道:“小姐忘了么?三年前,小姐刚从京城回来,在门外见到顾大管事的第一眼,就说大管事会丧子,然后,又让厨房的柳嫂子好好看住她的鸡,再后来,你说三老爷家的二少爷会扭了腰,果然二少爷骑马的时候一脚踩空,可不就把腰给扭了?柳嫂子的鸡也不知道被哪个贪吃的给偷了,而大管事的儿子……”
茴香说到这里,惊觉不对,畏怯地看了云琢一眼。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而往往,这些事十有八九都会被她料中,大伙儿都怕了她,背地里都说五小姐生了一张“乌鸦嘴”。
云琢却是越听越心惊。
怪不得顾云琢打从京里回来不过七日,便被大太太送去了落霞庵,老太太什么话都没有说。又怪不得庵里大大小小的尼姑对自己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又怕又厌,躲之不及。
原来自己果然“天赋异秉”,与众不同。
只不过,听茴香的说法,从前的顾云琢似乎能力更强一些?自她重生之后,除了在那个和尚身上看出异常之外,她竟不知自己尚有如此能力!
唇角不自觉地牵出一丝自嘲地苦笑。
“五小姐……”茴香硬着头皮小声喊了一声。
将云琢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其实……其实……”茴香期期艾艾的,“我姐姐听表少爷说,这也不是小姐的错,小姐又没有惊了二少爷的马,也没有去厨房偷鸡吃,更没有见过大管事家的哥儿,这一切都是天意,小姐不过是提前窥知了天意罢了。”
看她一脸挣扎的模样,云琢不由得失笑。
在世人眼里,大约总会觉得报忧之人不祥,不过,不管你报或不报,忧或喜总是在那里。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不该发生的,求也求不来。
与他人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