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州?!
对于王钰州,林梦瑶的印象中肯。他带着药方去京华的事情,林梦瑶并不介意。首先,那本也是她林梦瑶故意试探他的;其二,每个人都有私欲,王钰州不是圣人。不过,即便对王钰州没什么坏印象,可林梦瑶对他的印象也不见得好,她总是不希望与王钰州有多交集的。
“小姐,虽然我的毒是王公子解的……”翠竹见林梦瑶沉默,还以为林梦瑶又回忆起过往,满心感伤呢。于是,继续道:“但是,翠竹绝不会因为这样就偏向于他的。毕竟,咱们小姐心里有着姑爷呢!”
翠竹说得甚是严肃,只这严肃摆在她稚嫩而天真的脸上,倒只有惹林梦瑶发笑的份儿。
林梦瑶戳了戳她的脑袋,笑道:“就你话多……就你这话篓子,怕是让韩公子好生烦恼吧?!”
“那个闷葫芦……我……我是可怜他才跟他说话的,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闷不闷……”翠竹红着脸狡辩着,可看到林梦瑶揶揄的目光时,声音越加低下去。只片刻之后,翠竹却是满目惊诧地看着林梦瑶:“小姐,莫非……莫非您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难不成是我家翠竹有心上人了……”本是打算调笑一番的,可林梦瑶才开了口,顾北辰和韩蔚就走过来了。看着翠竹急得面上通红,林梦瑶知晓她是羞臊了,心中一乐,也不再逗她,转移了话题问道:“上次刺杀你的人是谁?韩公子可有查到么?”
“韩公子正在查呢,只那人也是谨慎。竟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翠竹见林梦瑶转移话题,自是求之不得,连忙回忆了韩蔚的话,应道:“只是,韩公子说了,或许可以从我中的毒入手……”
韩蔚上前,虽也奇怪翠竹紧张的神色。但听到他们谈及中毒一事。便接了话道:“王钰州说过,翠竹所中之毒并不稀奇,是富阳城药铺便可买到的红岐……”
“红岐?这不是入药的么?”
“红岐的确有药用价值。只见了血,便是致命的毒药!”
林梦瑶才发出质疑,一阵温润的声音便从传了过来。循声望去,不是王钰州又是谁?只见王钰州笑意上前。与韩蔚见了礼,而后与林梦瑶和顾北辰微微作揖。
“顾公子。许久不见!梦瑶,许久不见!”
顾公子这声称呼,林梦瑶倒是可以理解,毕竟顾北辰昏迷中。是王钰州为其诊脉的。只这声“梦瑶”偏生让林梦瑶不自在了,按理说,该当避嫌不是?
至于顾北辰。他的疑窦与林梦瑶相反,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眼前这人。
“顾公子许是不认得我的……”王钰州爽然一笑,“当初顾公子身患瘟疫昏迷,便是由在下为你把脉医治的……”
按照原主的记忆,王钰州对原主用情至深按照前不久的相处,林梦瑶也看得出王钰州对原主出嫁一事耿耿于怀。故而,眼下王钰州这般大方,倒让她捉摸不透了。
于此,林梦瑶笑着上前,介绍道:“夫君,这位是富阳城著名的大夫,更是天子嘉奖的‘鬼见愁’王大夫,当初便是他不畏瘟疫之害,为你和娘亲诊脉的……”
“梦瑶的夫君,我自是当尽心的。”王钰州接过林梦瑶的话,兀自说道:“眼下看顾公子身子康复,我王钰州也是替梦瑶高兴。”
听到“王钰州”三个字,顾北辰瞬间有印象了,当初林梦芷曾说过他与林梦瑶青梅竹马。林梦瑶的青梅竹马,眼下就站在自己面前,还左一声“梦瑶”,右一声“梦瑶”,叫得甚是亲热。
虽说当初林梦瑶说过对王钰州无情,可眼下,他还是心中吃味。
只这吃味倒也未曾真正表露,顾北辰淡笑,作揖,恭敬道:“素来听梦瑶提及王大哥对她母女多有照料,早有相见相谢之意。今日偶遇,也是缘分,不如由顾某做东,往富阳城的雕花楼一叙?”
顾北辰提议,王钰州自是应着的。于是,除了翠竹于韩府养伤外,几人皆是往雕花楼去了。这雕花楼是富阳城最大的酒楼,装修之奢华,服务之优良,菜品之繁多,乃是并肩京华的著名酒楼运来酒楼。
雕花楼楼内,几个小二甚是忙碌的招呼着进出的客人,顾北辰等人要了一间雅间。
“小二,先将糖醋鲤鱼、清蒸莲藕做上,鲤鱼要外酥里嫩,莲藕要炖的糜烂,我这妹子旁的可以将就,就着两样将就不得!”一进雅间,王钰州便抢先对小二嘱咐道。而后见屋内三人神色异样,有爽声一笑:“顾公子,原谅在下反客为主了。这也实属无奈,许你不知道,梦瑶幼时吃过不少苦,伤了胃,可偏生有极爱这两样。所以,每每,我总是要事先嘱咐一番的。”
这番话似乎全然是兄长对妹子的关爱,可入了另外三人的耳,便不是那么回事。韩蔚第一个横眉看向王钰州,至于林梦瑶则是担心顾北辰心有不愉。桌下,拉了顾北辰的手,纤细的手指在他掌心随意打着圈。
说起来,顾北辰倒确有不愉,只这不愉并非因为王钰州的话,更多是因为自己竟不知道林梦瑶的喜好。眼下,感觉到林梦瑶的小动作,心中更是一凝,反握住她作怪的手,捏了一把。殊不知,一时不知轻重,竟捏疼了林梦瑶。
林梦瑶猛地受疼,“哎呀——”一声唤出口,而后便是面红耳赤。
因为这声低唤,桌下的小动作便昭然若揭。王钰州嘴角微微抽搐了一番,见顾北辰满目笑意地看着自己,又立马换上坦然之色。
“客官,请问还要些什么?”小二倒也是精明的,早发现了几人的不对劲儿,许久才开口问道。
“小二哥,再来份牡丹蟹斗、花开见佛、杨枝甘露……”林梦瑶先开了口,一口气说了六个菜名,道道是顾北辰的钟爱。
顾北辰笑意盈盈,韩蔚已经笑出了声,至于王钰州也是料到了其中的意味。雅间的气氛陡然又要尴尬起来,可还未及气氛真正尴尬起来,外间已经传来一阵粗鲁的大喝。
“小二,小二……都死了么?还不过来招待你大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