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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紫弦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抱到了身上,刚刚差点把胆吐出来,这会儿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泪。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怀蛇娃的时候根本就没啥反应,还能吃好睡好,为何怀这一胎就跟要命似的,什么都吃不下,晚上睡到大半夜呢又饿得受不了,然后起来吃夜宵,可吃完又吐。

    就她的性子本来都不是个会撒娇的人,可自从害喜严重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娇弱,明明就是女人生孩子必经的过程,可她居然有些受不了。

    坐在佟子贡腿上,依着他肩窝,她低声问道,“你今早走得好早,早膳用过了吗?”

    佟子贡脸色一沉,提起这事就是一肚子鬼火冒,反正那两个老东西习惯了每日骂他一顿,他索性去早点,早去早回嘛。

    拿手帕替她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鼻子,确定她脸上干净以后他才没好气的回道,“你别管我,把自己管好就行了。我一个大男人饿一顿又不会死。”

    天天看她吐成那样,他再好的胃口也吃不下啊!

    要是那对老东西知道他只顾自己大吃大喝,还不得杀到他府里?

    紫弦不用问都知道他在自家爹娘面前受了气,见丫鬟把地板擦干净了,她将其打发出去,这才小声道,“你在春兰面前就别摆脸色了,要不然我爹娘又会误会你欺负我。”

    春兰是她爹娘送到她身边做事的、除了服侍她外,还兼当奸细。她和佟子贡都是的,她爹娘这是不放心她在这里,所以派个人过来时时刻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佟子贡再狂傲也没法,不同意吧,那就休想娶他们女儿。紫弦也委婉的向陆春君拒绝过,可陆春君才不理会她,用了一个很正当的理由将春兰安排在她身边,那就是佟子贡的人她不放心,必须要她信得过的人在自己女儿身边才行。

    若说这一切都怨谁,还不是得怨某侯爷自己。

    陆春君和紫柏在京城里住了一段时日,各方面打听他的过去,结果啊气得差点拿刀砍了他。这个准女婿居然是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都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

    如今他们女儿又被姓佟的搞大了肚子,作为爹娘,既纠结又气愤。实在没撤,陆春君就出了这么一招,派个人来他们身边监视。这法子虽然俗套,可在目前为止,算是最有效的办法了。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是最不可靠的,更何况是姓佟的,不盯紧点能行吗?

    现在房里就他们两个人,佟子贡大老爷们的劲儿一上来,咬牙恨道,“找个机会本候一定把她给弄死!”

    闻言,紫弦鄙夷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要有胆现在就去。”

    佟子贡磨牙声‘嚯嚯’响。想归想,他要是敢做也不会苦到现在了。死了一个春兰没什么,怕的就是那对老东西再整十个春兰到他身边。那日子还要人活不?

    看他不甘心的样子,紫弦冷冷哼道,“怪这个怨那个的,你怎么就不自己反省反省?你要是像我三师叔那样老老实实的不随便玩女人,会有今日的事吗?”

    说着话,她嫌弃的推开他,然后爬到床里背对着他躺下。不去想还好受些,越是去想他曾经的风流韵事,她真是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佟子贡脸黑的瞪着她后背,尽管心里呕血,可嘴上还是无耻的说道,“尽听人胡说,本候清清白白的,何时玩女人了?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本候好,就是喜欢在背后造谣诋毁本候清誉!”

    紫弦回头鄙夷的看着他,“哟,你现在倒是抹得一干二净。”

    佟子贡扑过去将她抱住,没脸没皮的在她脖子里蹭,“真的,你爱信不信!”

    紫弦推了推他脑袋,讽刺道,“昨日有人同朋友出去吃酒,听说玩得可高兴了,还不停的夸美人呢。”

    闻言,佟子贡愣着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他直起脖子大怒道,“该死的春兰,居然敢造谣生事!”

    紫弦冷着脸将他推开。

    佟子贡沉着脸继续怒道,“你这是何意?不信任我是么?”

    紫弦撇嘴,“你有值得让人相信的地方?”

    佟子贡指着门外,连吼带骂,“我发誓,就只是吃了点小酒而已,绝对没碰过其他女人!谁乱嚼舌根,我拔了她舌头!”

    该死的春兰,居然敢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要说事情如何回事,其实对佟子贡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他和朋友相邀谈事,谁知道对方居然带了两名女人赴邀,还问他那两名女子长得如何。他也不过是随口夸了一句,他发誓,真的就是随口夸了一句而已,现在他都忘了那两名女子长何样子了。

    就他现在这样,就算有色心也没那个色胆啊!且不说她那对爹娘有多可恶,光是她这个孕妇他都伺候不过来,他哪有心思去玩女人哦。何况他走到哪春兰就跟到哪,那丫鬟是奉了命监视他,他敢当着她的面在外乱来?

    紫弦揉了揉耳朵,没好气的瞪他,“你给我小声些!”

    佟子贡黑着脸,一肚子鬼火没出撒。要不是看在她怀了闺女的份上,他绝对狠狠收拾她。居然不相信他!

    他鞋都未脱就躺在床上,然后将她抱到怀中,当然,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怕碰到她肚子里的闺女。

    看着他气呼呼的脸,紫弦低着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是愿意相信他,可爹和娘不愿意相信他她也没法。谁让他自己德性不好的?

    窝在他颈窝里,她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佟子贡立马紧绷身子、惊觉的低着看着她,“怎么了?”

    紫弦叹气,“师叔和师叔母他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这才走一个月呢,我都好不习惯。小师叔也回医谷了,短时间怕也不能来京城。蛇娃跟宝儿去了宫里,回来的时间也少。我现在又这个样子,哪里都去不了。”

    佟子贡一头黑线。就这些也值得她唉声叹气的?

    她嫌日子烦闷,那他还嫌日子太苦呢!

    眼珠子转了几圈,他唇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意,邪气又带着一丝狡猾。

    “小弦,要不然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嗯?”紫弦抬了抬头,有些不信,他会这么好心?

    佟子贡突然腻歪起来,抱着她在她脸上又亲又啃,嘴里的话也肉麻兮兮的,“小心肝,看着你怀着身子如此难受,我也心疼。等下我就去准备,天黑就带你出去玩。”

    紫弦汗,“……”天黑……天黑能玩什么?

    还不等她开口,佟子贡一下堵上她的嘴。

    紫弦‘哼哼’着,不知道他要做何,但莫名得发现他有些小激动。

    ……

    翌日,陆春君早早的坐在花厅里吃茶,等着某侯爷前来请安。

    可一直等到午时某侯爷也没出现。

    就在她准备派人去安定候府时,春兰突然慌张的来了,一见到她就跪在地上哭,“夫人,不好了,侯爷昨晚把小姐带走了。”

    闻言,陆春君拉长了脸,“带走了?他把小姐带哪去了?”

    春兰摇头,“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昨晚侯爷让人把奴婢打晕,然后又把奴婢绑在柴房里,奴婢也不知道侯爷把小姐带哪里去了。”

    陆春君拍桌,顿时有些火大。

    这人是皮痒了不成?

    小弦怀着身子他居然带着人到处跑,混账东西,太不知轻重了!

    而此刻,城外的一辆马车内,某侯爷抱着怀中还在熟睡的女人,翘着脚哼着小曲儿,别提多惬意了。

    那俩老东西不是想天天骂他么?哼!

    他现在带他女人去医谷,让他们干着急去!

    上次谷医去世他同三爷他们去了一趟医谷,那地方还真不错。山清水秀的不仅适合她养胎,最重要的是那里特别清静。那两个老东西要提防巫族余孽、暂时不能离开京城,哈哈……以后再没人在他耳旁念叨了!

    ……

    热闹的小镇上,人来人往。

    一男一女走进一家客栈准备住下。

    掌柜随口问了一句,“两位客官要几间房?”

    “一间。”

    “两间。”

    男女异口同声回道。

    掌柜愣了起来,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女。男人有三十岁吧,高高大大,面色极冷,一身土气的打扮跟他的气质极为不搭配,也看不出来对方是做何的。而女子娇柔美丽,同样一身土气的打扮,不过摸样比男人温柔。

    见掌柜为难,元雪琪再次开口,“给我们两间房。”

    闻言,晏子斌朝掌柜冷眼一瞪,“一间房!”

    他身上寒气太重,脸色又很难看,掌柜缩了缩脖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听谁的。

    就在元雪琪想恼火时,晏子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并朝掌柜冷声命令道,“带路!”

    掌柜头皮发麻,这才朝一旁的小二使眼色,“杵着做何,还不带两位客官上楼?”

    小二‘哦’了一声,赶紧跑到晏子斌前头去了,“客官,楼上请。”

    ……

    陌生的房间里,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元雪琪很是不自在。和他同吃没关系,可要和他同睡,她就是觉得尴尬。以前吧,她是恨不得这男人只到她房里过夜,可现在……怎么想都别扭。

    看着他踱步过来,她下意识的抓紧衣襟,防备的瞪着他。

    如果说刚刚在楼下晏子斌是生气的,那此刻见她那副胆小的样子,他又觉得好笑。成亲好多年了,入洞房的时候也没见她这副样子。

    不让他碰是吧?他偏要碰!

    一步步走向她,他开始脱衣……

    看着他的动作,元雪琪脸都白了,就跟受到刺激一般呼啦一下跳起来,然后跑到桌边、隔着桌子对他说道,“你、你先休息,我去把药煎了。”

    说完,她冲向房门,快速打开,风一般消失。

    晏子斌狠狠抽着唇角。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