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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好你个宇文娴清,居然暗中与人私通!

    几个大人把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遍,没发现孩子,又让庄里做事的下人也四处寻找,可半个时辰之后,依旧没看到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能去哪?肯定是离开庄子去京城了!楚雨凉用脚板心都想得到。贝儿和恒儿一路上都在打听京城的事,两个小家伙对京城好奇得不行。晏骅也不见了,很显然是被那两个家伙给带走了。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她家贝儿那么讨厌晏骅的,怎么可能随便把他带走?

    “师叔母,现在该如何办?要不我们这就动身进城吧?”见楚雨凉气得都说不出话了,紫弦揪心的提议道。这几个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宝儿和蛇娃现在还没消息,贝儿和恒儿又跑了。这几个孩子是想急死他们啊?

    “嗯。”楚雨凉也没反对,随即看向晏鸿煊,“爷,看来我们得提前进城了。”

    有外兵潜入京城,小南已经去打探情况了,原本她想等小南回来之后再做打算的,毕竟他们这几人太扎眼,如果不好好安排很容易被人发现。现在因为那三个孩子,他们不得不把计划打乱。

    晏鸿煊还能说什么,都快被自家闺女给气得内伤了。这几个孩子没见过世面,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几个大人收整了一番,连夜前往京城——……

    佛堂里的香案下,两个孩子躺在地上,揉着肚子不停的打饱嗝。

    “呃……宝儿,好撑。”

    “我也是……呃……没想到这里的食物如此美味……呃……”

    “是啊……呃……”

    “可惜贝儿他们不在,要是他们都在就好了……呃……”晏振傲可怜的叹道。在寿安宫的大厨房里偷食了不说,现在想起来,他还不忘发表感叹,“这里的人过得太奢华了、太浪费了,那老婆婆居然有如此多的下人,还住那么大的地方,就她一个人,居然用那么多食物,真是糟蹋食材。”就是因为担心那个老婆婆吃不完几十道菜,所以他和蛇娃就帮忙解决了。娘从小就跟他们说,庄里人种地很辛苦,浪费粮食是可耻行为。那个老婆婆一把年纪了,显然是用不了那么多食物的。真是苦了他和蛇娃,都差点被撑死了。

    蛇娃也表示赞同他的话,“就是,太糟蹋食材了。”想到什么,他突然翻坐起身,脑袋还差点被撞到,“宝儿,那个老婆婆是不是每天都要用如此多食物啊?”

    闻言,晏振傲同样坐起身,小眉头皱得紧紧的,“是啊,她要是每天都用如此多食物,用也用不完,那我们岂不是每天都要这般撑?”摸了摸圆圆的肚子,他一脸难受,“呃……这般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兄弟俩就会撑死的。”

    蛇娃也难受的揉着肚子,“是啊,会撑死的。”他现在脑袋晕晕沉沉的,仿佛比死还难受。

    因为吃撑,两个小家伙越发难受,对别人浪费粮食的事越发不能接受。

    晏振傲哼哼唧唧的揉了一会儿肚子,突然拍了拍蛇娃的腿,嘴里惊喜道,我有办法了!”

    蛇娃呆呆的望着他,肚子撑得难受,连话都不想说。

    晏振傲继续说道,“那天我们在集市上不是看到有人乞讨吗?蛇娃,要不我们把吃不完的东西送给他们吧?这样我们也就不会撑死了。”

    听着他的主意,蛇娃眨了眨眼,觉得这法子不错,于是点头,“嗯,让那些人帮我们吃点,我们就不用撑死了。”

    于是乎,两个小家伙偷偷的商量着把寿安宫的食物送出宫的计划。小孩子始终是小孩子,饶是心思再多,也免不了单纯。这本来只是他们为了不让自己撑死的一个办法,殊不知,他们无心的善举在不久后的某一天身份曝光后,得到了无数人的赞美和拥护,甚至被世人广为流传。

    而此时在寿安宫里,大厨房已经乱成了一团,包括厨子和做事的宫人,无不为眼前的一幕感到惊恐。本来都已经做好的膳食,就等着传膳了,可是不知道如何回事,厨台上原本二十道膳食只剩下三道,其他的膳食连同盘子都不翼而飞。

    这情况,别说诡异惊人了,眼下太皇太后要用膳了,他们去哪里寻找那些失踪的膳食?

    寝宫里,华太后久等不到膳食,正要发火之际,外面有宫人传报说厨房里出大事了。

    华太后带着贴身宫女去了厨房,听说膳食被窃以后,当场就火了。身边贴身大宫女替她指着地上的一群人严厉的训道,“你们是如何做事的?为何膳食会失窃?”

    带头的大厨对着华太后猛磕头,脸大腰圆的一个大男人居然当众失声痛哭,“太皇太后饶命……太皇太后饶命……小的做了您最喜爱的膳食,且早已备好就等着传膳了,可不知道如何回事,就在刚不久,那些备好的膳食全都不见了,连盘子都不知所踪……太皇太后明鉴,小的们是真的用心准备好了膳食的……”

    大宫女怒道,“满口胡言,就算贼子胆大,偷食就可,为何连盘子都一并偷了?如此多盘子不见,难道你们都眼瞎了吗?我看啊,分明就是今日你们全部偷懒了,错过了备膳的时辰,所以才找这样的借口来掩盖事实!”

    闻言,跪在地上十多名宫人脸色苍白,纷纷磕起头来,一时间,哭声、喊冤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大厨房热闹无比。

    “够了!”对喜欢清静的华太后来说,此刻的场景不但让她动怒,而且被吵得都快耳聋了,于是出声喝道。

    地上,一群人刹住声音,各个颤抖着身子、惶恐不安。

    看着地上卑微无助的众人,华太后眼中没有半分怜悯,相反,一双老眼充满了厉色,浑身的火气似乎都汇集到了脸上,气得她端庄得体的妆容似乎都有脱落的迹象,“哀家不管你们说得是否实属,哀家定要彻查此事!现在哀家就令你们下去搜查,包括你们的住处,全都搜一遍,哀家就不信,找不到这胆大包天的贼人!”

    “是……”听她亲口下令,众人哆嗦的应声,赶紧爬着出了大厨房。

    不光大厨里做事的人四处搜查,寿安宫里侍卫、太监、宫女全都加入搜查行列。

    太皇太后的膳食被盗,这可不是小事。厨房里的人都是在寿安宫里做事多年的人,也算是太皇太后最为信任的人,他们肯定不会说谎。也就是说,这寿安宫里真有胆大包天的人盗窃了太皇太后的膳食,对方不仅盗窃,且还把盘子都给盗走了。这要是传出去还像话吗?

    半个时辰后,寿安宫里里外外都被搜了一遍,别说没找到盗贼,就连被盗走的盘子都没发现一只。

    最后,还是大宫女脑子转得快,忙对华太后说道,“太皇太后,寿安宫里的人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奴婢觉得他们不会做这样的事。奴婢以为这贼人应该是其他宫里的人。”

    华太后坐在凤榻上早就气得不行了,听完大宫女一说,立马下令,“来人,去禀报皇上,让皇上下令,哀家定要将这胆大的贼人找出来!”

    实在太可气了!

    她乃当今太皇太后,居然有人跑到她这里来行窃,对方不盗取金银财物,却将她膳食给盗去,这分明就有饿死她的嫌疑,对方是拐着弯在骂她吃白食,想让她早日归西!

    如此居心叵测的恶贼,要是不追究到底,她这太皇太后的尊严该至于何地?

    寿安宫这边人心惶惶,但消息传到晏子斌那里,晏子斌却只是派了几名侍卫前去应付了事,对于这个皇祖母的怒火,根本就不在意。

    在晏子斌心里,对这个皇祖母始终有消不掉的厌恶和恨意。要不是看在她这些年讨好宇文娴清的份上,他早都想办法除掉她了。再加上这几年华太后行事也低调,他也就好心了一把留她在后宫之中。

    可以说寿安宫的事晏子斌一点都不在意,看着他派来的几名侍卫,华太后那脸不知道有多难看,甚至开始怀疑跑来寿安宫偷膳食的人是晏子斌派来的了,目的就是想羞辱她、甚至想饿死她。

    忙活了一晚上,别说没抓到贼人,就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发现。不得已,华太后只能作罢。

    本以为此事就这么完了,可没想到从翌日起,早膳、午膳都出了问题。同昨日傍晚一样,厨房里准备的膳食连带盘子再次不见了。

    晌午之时,华太后彻底的怒了,甚至掀了桌椅,然后带着寿安宫的人怒气冲冲的前往晏子斌寝宫。

    晏子斌还是见了她,只不过听完她诉完状以后,他朝华太后身后的宫人冷冷的扫了一眼,不冷不热的道,“皇祖母,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几次都发生在寿安宫中,难道您就不起疑吗?要是其他宫的人跑去寿安宫行窃,怎会舍弃其他贵重物品而选择偷盗膳食?依朕看,这分明就是寿安宫里有人监守自盗、再贼喊捉贼。”

    华太后处在激动和气恼中,哪里听得进去他得分析,“皇上,寿安宫的人服侍了哀家多年,都是哀家信得过的,哀家不会怀疑他们!”

    晏子斌眯了眯眼,“皇祖母之意……可是认定是其他宫里的人作案?”

    华太后脸色难看,老脸上的褶子都被气出许多,可这种事她又不能明着说是别的宫人做的,如今的后宫都是晏子斌的人,明面上她还真不敢同他斗。但不追究下去,她死也不甘心!

    “皇上,哀家相信宫里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哀家只是怀疑有贼潜入了宫里,所以想请皇上派人大肆搜宫。”

    “有贼潜入宫里?”晏子斌冷硬的薄唇扬了扬,“皇祖母,您怀疑外贼作祟是可行的,可若是真有外贼潜入宫中,这也说不过去。皇宫中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若真有贼人在宫里行窃,为何朕没听到其他宫中传来被窃的消息?”

    华太后脸色忽青忽白,指甲都掐进了手心,不甘示弱,“许是那贼人还未下手罢了。”

    晏子斌突然挑眉反问道,“还未下手?那贼人不是在您寿安宫偷窃膳食吗?”

    华太后薄怒,“民以食为天,许是那贼人饥饿难耐才会偷窃寿安宫膳食!”

    晏子斌突然低声嗤笑,“皇祖母,您可真的爱说笑。不是朕不信您的话,而是您所言太不合理了。假设真有盗贼潜入宫中、且真是饿极了,他进膳房偷食也能说得过去。可是,寿安宫连番遭窃,且数十道膳食都不翼而飞,这动静之大,为何您宫里的人就没发现呢?如果盗贼只是一人,仅凭他一人之力,能盗得了那么多膳食?如果说盗贼有多人,那朕倒是很想知道,为何寿安宫的人并未察觉?”

    华太后站在殿中央,被他反问的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晏子斌将她恼怒而又不甘心的神色收入眼中,随即下了逐客令,“皇祖母,与其在此同朕说这些无趣的话,不如回宫好好调查,依朕看,所为的盗贼入宫是假,有人监守自盗才是真。您宫里的人和事朕也便插手过问,一切全凭您自己做主。”语毕,他收回冷漠的眸光,朝身旁太监看去,“送太皇太后回寿安宫。”……

    回到寿安宫,华太后是越想越气,寝宫里能摔的东西几乎都被她摔过了,满室狼藉,吓得寿安宫里的人都恨不得挖坑让自己躲起来。

    “晏子斌,你这个不孝子孙!”坐在凤床上,华太后咬牙切齿的骂道。

    昨日她就怀疑膳食被窃是晏子斌所为。整座皇宫里,除了他还有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和能耐?

    今日听他一番话后,她更加笃定了此事的幕后指使者就是他!

    他这是在报当年的仇!

    这几年他对她这个祖母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如今他根基稳了,就想着除掉她了。偏偏他不敢正面同她作对,所以就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对付她。现在是派人偷窃她宫中膳食,接下来,这不孝子孙肯定会将她饿死!

    想到这样的可能,华太后满心满肺都是恨,描绘得精致的妆容似乎都掩饰不了她脸上的狰狞,看着一室狼藉,她目光又凌厉又恶毒。

    她不会就此认输的!

    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她,做梦!

    不过就是做了几年皇帝罢了,有何神气的?别以为她老了,就奈何不了他们。把她逼急了,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大晏国不是只有他晏子斌一个皇子…………

    凤鸾宫,宇文娴清心情不佳,最近两日更是有意绝食。

    看着她拿自己的身子置气,晏欣彤又急又无奈,不得已只好再次找到晏子斌。这一次晏子斌也没再反对,同意让宇文娴清搬去长明宫。

    虽说只是住在长明宫偏殿,可同晏傅天在一个宫里,宇文娴清还是很知足的。白日里,她会带着宫女去陪‘晏傅天’说话,晚上就回偏殿休息,许是因为心愿被满足的原因,宇文娴清心情好了,晏欣彤再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不仅笑容多了,连话也多了。

    母女在一起,提到寿安宫屡屡失窃之事,晏欣彤忍不住鄙夷,“寿安宫的事,分明就是皇祖母自己编造出来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何目的。”

    那么大的动静,宇文娴清当然知道,只不过故意不理睬罢了。见女儿心生防备,她也附和的点头,“此事的确很蹊跷,你不说,母后还真的没往心里去。你皇祖母这些年虽说安分了,可是母后对她的为人很是清楚。她那人狠起来可毒了,当年沁妃……”说到此,她突然闭上嘴,并小心翼翼的朝四处看了看。

    晏欣彤好奇的追问,“母后,当年沁妃出事就是皇祖母做的,对吗?”

    宇文娴清点头,“你父皇当时年轻,她啊一心想插手朝堂之事,自从沁妃出现后,你父皇对她可在意了。你皇祖母认为沁妃抢了她的儿子和风头,所以就不断的找借口给你父皇塞女人。离间了他们的关系不说,最后还想把沁妃除掉。”

    晏欣彤冷笑,“没想到她心真狠。”

    宇文娴清撇嘴,“可不是嘛,别看她现在安分了,还处处讨好我们,谁知道她心里是如何想的?”

    晏欣彤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母后,您放心吧,有我和皇兄在,不会让她欺负您的。”

    宇文娴清笑道,“你们兄妹俩最是孝顺了,母后真是欣慰。”

    母女俩正说着话,就有宫女来报,说太皇太后来了。

    相视一眼后,母女俩同时起身往殿外走。就算对这个太皇太后再不满,但该有的礼数她们还是得照做。

    “母后,今日怎想起过来了?”行完礼后,宇文娴清笑容端庄的问道。

    “听说你搬到长明宫来了,母后特意过来看看。”华太后和蔼可亲的看着母女俩,“你们也真是的,都不事先跟哀家说一声。彤儿,你母后身子弱,如今又要她近身服侍你们父皇,可真是太辛苦了。”

    晏欣彤只是笑了笑,并未答话。

    宇文娴清温柔的说道,“母后严重了,服侍自己的丈夫,这是臣妾应尽的本分。臣妾也希望太上皇能早日苏醒过来。”

    华太后时常会来找宇文娴清说话解闷,不过今日见晏欣彤也在,在她们母女俩陪伴下,她去寝宫见过‘儿子’以后,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寿安宫了。

    刚出长明宫,突然遇上几名宫人正前往浣衣局,其中一名宫女手中提着篮子,篮子里的衣物除了明黄色的龙袍外,还有女人用的东西。

    “站住!”华太后突然将人喝住。

    “奴婢参见太后。”宫女们见到她,跪在地上齐声行礼。

    看着那篮子的衣物,华太后冷着脸上前,越看越觉得刺眼。宇文娴清那女人真是不要脸,她儿子心中根本没她,她居然还死皮赖脸的搬去长明宫!

    她弯腰将宫女手中的篮子夺到自己手上,正想将宇文娴清的衣物给挑出来扔了,可就在她翻动衣物时,突然闻到一丝异味。

    这异味让她先是一愣,随即大惊,当在一条亵裤上发现一块干涸的斑印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儿还在晕迷中,这些欢爱的痕迹是从何而来的?!

    好你个宇文娴清,居然暗中与人私通!

    让自己的人将篮子和衣物带上,华太后怒气冲冲的返回长明宫。

    “太后,发生何事了?”大宫女紧张不安的问道。

    “没你们的事!”华太后头也不回的斥道。此刻的她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儿子晕迷多年,且生活无法自理。儿媳居然不甘寂寞,在这宫闱里做出这种.淫.乱之事,她若不替儿子出头,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