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我真搞不清,你和萧晨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要花这么的心思来帮他?”一身长叹之后,从男子的身后缓缓走出一人,居然是…居然是天心城测武馆的馆主杨战天。
“老友,其实你又何尝不是如此?我直到现在还忘不了你的一句话,这个叫做萧晨的人虽然为人尚显稚嫩,为人稍显迂腐。但是但天生秉性善良,谦逊有礼。像这样的人,如今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多见了。天下自古以来从不缺人才,可缺乏的就是德才兼备的人,这个叫萧晨的人,稍加打磨,或许就能成为这样的人。而到时候,必能照顾天下,照顾苍生!”胖子的面庞从来没有如此的庄重过。
“就和你一样。”男子看看杨战天,突然噗呲一笑。
可是杨战天却没有笑,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好友。虽然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瞧得起面前的这个男人,在他们的心目之中,这个男人压根就是一个草包,一个废物,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可是杨战天却不这样认为。
杨战天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位好友除了相貌长得寒碜了点,举止有点疯癫外,无论在个人的实力上,还是智慧谋略,兵法韬略上,丝毫不亚于自己。说的不客气点,自己的这位好友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国士之才。
可是天下庸才何其多也?如此一大奇才,却始终过着被人讥讽,被人嘲笑的日子,还被冠于逃跑将军,草包将军的恶名。可是既可悲又可叹!
“老友,我和你不同,你身为大燕国的军神,受万人瞩目,一言一行都不得不慎之又慎!可我呢,就是讨厌这样的日子,我就想率性而为,我就想无拘无束地过自在逍遥的日子!”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公孙老友,可是你不觉得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吗?如果你能改变一下你这种玩世不恭的性格,或许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这种地步!”昔日的大燕国军神杨战天摇头叹息道。
“老友,你也不用说我!如果你为人处世懂得变通的话!也不会从一个堂堂的大将军被发配到天心城来,做一个小小的测武馆的馆主!”公孙冶也是哈哈大笑。
“想我杨战天为人顶天立地,做事光明磊落!岂能向权贵低头?岂能与那些腌臜龌龊的畜生们同流合污?”杨战天怒道。
“又来了!又来了!”胖子摇摇头,叹息一声,“老友,我难得来一趟,就趁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叙叙朋友之谊,不要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也好!”杨战天也笑了。能够看到多年前的至交好友,让他兴奋不已。
“老友,天马上就要亮了,我看我们现在就去吃早茶!不要板着脸!我这次不用你花钱,我请客!”公孙冶炫耀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两来。
“那应该是你从萧晨那讹来的吧?”杨战天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算讹来的呢?我给了那小子那么多的忠告,他好歹也该给我一点学费吧!”公孙冶也哈哈大笑。多年不见了,老友的容貌已经越发显得苍老起来,可是不知道他的心境有没有变得豁达些?还是不是依然对大燕国那样的愚忠?
老友,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怕的是什么吗?我公孙冶平生最怕的就是,哪一天,自己最好的朋友会成为自己最强大而又最可怕的敌人!杨战天!大燕国的军神,不败的象征!无论你往哪一站,哪怕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也会立马变成铁血雄师!
“对了,老友!我问你,秦元盛,他现在还好吗?”悠然而行的杨战天突然问道。天下虽大,豪杰众多,可是真正让自己刮目相看,能和自己无话不谈,被视为知己的除了面前这个被俗人骂为草包将军的公孙冶之外,就是那位号称大燕国战神的秦元盛了。
“他呀!老友,你也知道,那家伙的脾气比你我还倔!我告诉你,在几个月前,他也实在看不惯官场的黑暗,气愤之下,就悄悄地带着他的副将苏阳离开了军中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估摸着,他一定到一个地方隐居起来了!从此不问天下之事,乐得逍遥自在!”
“想不到自从大燕国的军神归隐之后,大燕国赫赫有名的战神也选择了隐居!”公孙冶一声长叹。大燕国虽然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可真正称得上是国之大才,真正称得上是赤胆忠心的,恐怕只有这二位了。
只是可惜的是,如此赤胆忠心之大才,却被朝廷撇之不用。可悲呀!可叹!
“不谈了,不谈了,喝茶去!”杨战天一把牵过公孙冶的手。
黑风寨!虽然朝阳才刚刚升起,可是苏阳已经带领一帮人开始训练了。苏阳无疑是一个练兵的奇才,短短的数月时间,就将这帮占山为寇的乌合之众训练成了进退有序,令行禁止的军队。
而经过高强度的训练之后,苏阳终于允许他们稍事休息一下,松缓一下紧绷的神经。虽然朝阳刚刚升起,可经过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汗流浃背,都在不断地喘着粗气。
但几乎并代表着全部,在这其中,还是有一俩个精力特别旺盛的。这不,一个就冒了出来!“诸位,趁休息的时候,让兄弟我岳正平为大家表演一段,也让大家评价一下我的武艺!”
男子言罢之后,捡起一把刀,来到场地之中,长吸一口气,开始也没什么样,但是越到后来,动作越快,最后几乎看不到人影,只见刀花漫天飞舞,刀影上下翻飞。
真是真是好看极了!
“好好!”所有看到这一切的人们齐声叫好。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直朝刀光之中冲来。
“啊!”看到这一切的人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谁?不要命了?
“哎呀!”一声惨叫,大刀咣当一声坠落倒地,岳正平捂着自己发疼的手腕,看着怒气冲冲站在自己面前的苏阳。
“二当家,是二当家!”一阵哗然。
“二当家,你这是”巨大的疼痛之感使得岳正平不住倒吸凉气。
“干什么?华而不实!”苏阳冷哼一声,“蠢货,我问你,如果在战场之上,你玩这样的刀法能干掉几个敌人?还有,你的体力能让你玩这样的花把势多久?我看,恐怕等你力竭之后,敌人就会一拥而上,将你剁成肉酱了!”
“这”岳正平傻眼了。
“战场之上,讲究的是性命相搏!讲究的是用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干掉自己的敌人,保全自己!就像这样!”苏阳突然弯腰拾起脚下的利刃,狠狠一刀朝着岳正平劈了过去,一股强烈的杀意就顿时蔓延开来。
“啊!”所有的人都惊恐地张大了嘴巴,二当家,就算岳正平有做错了的地方,你也不至于下此毒手呀?
“啊!”岳正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这一刻,自己全身的鲜血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利刃紧贴着岳正平的鼻梁而下。“我完了!”这是岳正平心中唯一的念头。
“如果在战场之上,此时的你早就死了,而我却还活着!就这么简单!”苏阳扔掉了手中的利刃。
“好了,大家也休息够了,我们继续训练吧!”
不远之处,看着这一幕的程龙不住地点头,苏阳,不愧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副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一帮乌合之众训练成如此模样。不错,真不错!
可是看看苏阳,再看看我那个不争气的便宜儿子,真叫人汗颜呀!不行,我的加把劲了!打定主意的程龙迈步就朝黑风寨的大头领的卧房走去,那里正有震耳欲聋的鼾声传出,恐怕数里之外的人都能听得见。
此时的程姚金正四肢张开,躺在床榻之上,睡得极其香甜!可就在这时,一阵寒风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姚金一缩身,翻滚下床来。只听得‘彭’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小斧深深地嵌在床板之上,犹自抖动不已。
“老爹!你不要动不动就来这一出,万一我没有反应过来,这玩意就要落到我的脑袋上了。我死了不打紧,可是 有谁给你养老送终呢?”愁眉苦脸的程姚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作为一个优秀的武者,哪怕是在睡觉的时候,都得保持应有的警惕性。儿子,你的表现果然没有让老爹我失望!”程龙悠然地走上前去,轻轻从床板之上取下那柄锋利的小斧头。
"求求您,老爹!我们以后不要再玩这一出了,中不中?”愁眉苦脸的姚金苦苦哀求道。
“不行!”程龙龇牙一笑,“小子,业精于勤,荒于嬉。现在也该你锻炼武技的时候了!”
“这么早?”
“天都快亮了,还早?你再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揍你?”
“别别!老爹!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可怜的程姚金每天都要受到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近乎变态的折磨,常常升起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可是遗憾的是,有了这个便宜老爹,程姚金就算想死也成了一种奢望。可是你也别说,程龙对姚金的百般折磨还是有效果的。在程龙来到黑风寨之后,姚金的实力突飞猛进。短短的时间里,姚金已俨然成为了一个曜石武尊。
可是尽管现在的姚金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曜石武尊,可在他的便宜老爹的面前,也是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只有任其蹂躏的命。虽然实力远逊于自己的便宜老爹,输给他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每次都败得这么惨,这么彻底,让姚金觉得非常的不甘。
“乖儿子,虽然老爹的实力要强于你,但是你我实力之间的差距却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大。你之所以惨败于我,是因为你缺乏一种战意,一种蔑视任何对手,誓要消灭任何对手的强烈战意。而你的战意会极大束缚对手的实力的发挥。”
“这个,老爹!我当然明白!”姚金点点头。在每次和自己的便宜老爹交手的时候,自己都在对方的身上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战意,那种战意之中除了无尽的杀气之外,还有的则是无比的自信。在对方的这种浓郁的战意的面前,自己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种心悸,一身的实力恐怕连三分之一也发挥不出来。
看着姚金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尽是敬佩之色,程龙也不禁洋洋自得,他捋捋自己额下稀疏的胡须,“想当年老夫当年纵横天下的时候,也曾遇到无数的高手,他们之中不乏实力与我相当,甚至实力远胜于我的人,可是他们无一不是惨败于我的手。那是为什么?那就是因为他们缺少一股战意,一种蔑视任何对手,勇往直前的战意。”
“这么说老爹你以前很风光的喽?”姚金谄笑着。没办法,在这个便宜老爹的面前,自己始终都得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他惹火了,自己可就要受苦了。
“那是当然。要不然天下之人为什么那么畏惧与我,称我为大燕国的”程龙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好险,差一点就要说出来了。
“老爹!话怎么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快说,人们究竟给了你什么样的响亮名号?说出来,也让儿子我替你开心开心。”姚金搓着自己的手,伸长了脖子。这种被人吊人胃口的感觉真是不好。
“小兔崽子,不该你知道的事就不要问,还不快去练武?”程龙把眼一瞪。
“是!是!是!我这就去!”姚金连忙缩回了脖子。
可就在姚金准备继续锤炼自己的武技的时候,一个黑风寨的小啰罗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禀告寨主,大事大事不好了!"由于实在太过惊慌,小啰罗脚下一个不留神,身体就直朝前面栽倒在落下来。
眼疾手快的程龙一把提住他的后衣领子,将他提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