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国,有一座叫做天秀山的高山。这里山高林密,到处一片郁郁葱葱之景。这里终日雾气袅绕,恍若仙境,始终给人以一种似真似幻的神秘之感。而在这座高山之上,也坐落着一个大宗派,一个名声远不如大燕国第一大宗派华阳宗的宗派静谥阁。虽然静谥阁的名声远没有华阳宗那么出名,但真正有见识的大燕国子民没有一个人敢于轻视它的存在,因为低调往往并不意味着弱小。
在静谥阁,无论地位尊卑,所有门下弟子都知道这样一个禁令:在本宗门,有着这样一个神秘的地方,这是一个除了自己的宗主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的禁地。假如有人胆大包天,硬要违反宗门的规定,强行进入这个地方,结果会怎么样呢?很抱歉,这种人将永远也没有未来了。
而在静谥阁的这个禁地,一个无比庄严寂静的殿堂里,正有着一阵流水般的潺潺琴瑟之声传出。殿堂之中,正有一个身着黄衣,身材无比窈窕,面容无比妩媚的二八芳华女子紧闭双眼,静静地团坐在地面一张无比华丽奢华的丝毯之上,那纤细白皙的小手正在轻轻地抚摸着一张紫檀硬木古筝。
突然之间,黄衣女子长叹一声,从古筝之上收起自己的手来。芊芊玉指随即飞快地运动着,不断地变化出一个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怪手势。良久之后,黄衣女子终于张开了她那充满灵犀的顾水四盼的美眸,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地府的第四个使徒!还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家伙!与众不同的让我刮目相看!居然在本可以去取了赵佶和苏小小性命的时候而饶了他们的性命,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宁可选择自残也不变成恶魔,我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真是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唉!可是可是我可怜的四妹,为什么你要把我给扯出来?你难道不知道喜欢宁静的我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人打扰吗?四妹,你不愿欠那个叫萧晨的小子人情,要帮他寻找出父母的下落来,这一点,我理解!可你为什么不亲自来问我?偏偏要告诉那小子,让他来找我,难道你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
“不过,谁叫我们姐妹情深呢?就让我再帮你一次吧!”黄衣女子就连长叹之声也显得风情万种。
“真神大人,你找我?”随着一声毕恭毕敬的轻呼之声,一个年约四旬左右,长得风姿绰卓的美艳女子出现在了黄衣女子的面前。
“慕青,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看着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中年女子,黄衣少女妩媚一笑。
“恭请真神大人吩咐!”虽然中年女子的年纪看上去要远大上对方许多,但这却丝毫不能抵消对黄衣少女的尊重。中年貌美女子知道,面前的这位可就是这个世上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真神。自己之所以有今天,静谥阁之所以有今天,一切都是蒙真神大人所赐。
可以这么说,没有真神大人,就没有自己戚慕青和静谥阁的一切。
“慕青,我这次叫你来,主要是要你下山,去寻找一个叫萧晨的小家伙,并把他带到我的这儿来!”绿衣真神淡淡地吩咐道。
“萧晨…”中年女子皱起了眉头,“真神大人,这个名字好像是男人的名字?”
“没错,这个叫萧晨的人的确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子!”黄衣女真神点点头。
“不行呀,真神大人。我静谥阁自从建立到今,只招收女性门徒,也只能让女子进入。这可是您定下的规矩。属下清楚地记得,您说出,这个规矩将永远也不会改变!”
“可是这个叫萧晨的男子值得我打破自己的规矩!”黄衣女真神大人长叹一声,“有些事,慕青,你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属下谨遵真神大人命令!”中年美艳女子低下了头。
“另外,不要忘了一点要把萧晨身边的那个叫做柳岚的小女孩一并带来!”黄衣女真神大人再次吩咐道。
“小女孩?属下斗胆,请问真神大人,那个小女孩究竟有何德何能,能蒙真神大人如此重看?”中年美妇一愣。但她却知道,睿智万能的真神大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一块宝玉,哪怕它埋藏的再深,也总有人会发现它,并把它找出来。可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就算摆在人们的面前,恐怕也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它的存在,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黄衣女真神笑了,那是一种无比睿智的笑容。
“属下明白!”此时的静谥阁宗主可谓是心悦诚服了。
自从萧晨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对地府的印象已经逐渐淡忘了。可是萧晨虽然已经渐渐淡忘地府,可是地府之人却从来没有忘记他这个叫做萧晨的人,这个地府寄予无限希望的地府第四个使者。
酆都城的幽冥大殿里,依旧阴森恐怖,鬼嚎连连。地府的最高存在阎罗王大人正和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崔判官相谈甚欢,可是突然之间崔判官的脸色大变。
“怎么了?崔判官,是不是生病了?”阎罗王连忙关切地问道。但随即,阎罗王就为自己言语的失误而感到后悔不已,地府之人,只要不进行轮回转世,可谓不死不灭。又怎么会生病呢?
“大人,我之所以失态,并不是由于身体不舒服,而是感受到宿命手镯传来的信息,宿命手镯好像这一次遭受了重创!”崔判官低声说道。
“这么说来,那个叫做萧晨的人拘捕那七个魂魄的事已经失败了?”阎罗王也是一声长叹,但是言语之中却没有多少的失望之色。毕竟,对于那七个从地府逃离出去的千年游魂来说,即使拥有了宿命手镯的帮助,地府使者还是显得太弱了。
宿命手镯遭受重创,那也就意味着所佩戴之人遭受重创,很可能现在已经没命了。而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最近的那个佩戴宿命手镯的人,应该是那个叫做萧晨的年轻人。
“崔判官,不要太过自责。我知道,你对为了保护牛头,马面,为了保护地府之人不受牵连,对于将萧晨送往那个世界一直后悔不已。但是,你也应该明白,萧晨到达那个世界之后,结果会怎样!那个叫做萧晨的小子,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那七个魂魄中的一个或几个干掉了!”
“虽然那小子的被灭让人感到非常遗憾,但转念一想,这对于地府何尝不是一个好事呢?牛头,马面的事终于可以彻底结束了。我看这样好了!赶明,多给萧晨在人世间的那些朋友添点阳寿,作为补偿吧!”
“大人,宿命手镯遭受重创不假,但你不要忘了,宿命手镯具有使人虚弱,昏沉的作用。而在面对那七个千年游魂的时候,这种作用就更加明显。而宿命手镯更是地府至宝,那七个千年游魂想要毁掉宿命手镯,可能性应该不是太大!”
“难道那个世界还有其他的人,有这个能力毁坏宿命手镯?”阎罗王大人也终于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了。
“那种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崔判官摇摇头,“大人,那七个千年游魂最少的也在地府经历了数百年的磨难,实力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他们尚且不能毁坏宿命手镯,更何况其他人呢?”
“那你倒是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阎罗王更迷糊了。
“宿命手镯一旦被带上,除了能提高所佩戴之人的实力之外,也和佩戴之人有了一种血脉上的联系。但如果佩戴之人敢于用自残来切断这种血脉的联系的话,应该能够对宿命手镯造成一定的伤害!”崔判官的声音变得异常的低沉。睿智过人的他,已经隐隐猜出了*分。萧晨,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自残,这个世上还有这么愚蠢的人?”阎罗王大人更觉得不可思议了。
“有,肯定有!”崔判官知道,那个叫做萧晨的年轻人天性善良,不喜争斗。他一旦看到宿命手镯会让自己变得残暴之后,很可能会做出这种自残的事情来。
“不用担心,崔判官,一个人没有一定的实力,是不可能打破自己的宿命的。那个叫萧晨的年轻人,他很快就会明白,宿命手镯和他是生命相关的,更是会进行自我修复的,而且每一次的修复之后,力量会变得越强。只要佩戴之人不死,宿命手镯就会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吸取能量恢复自己。到最后,痛苦的还是他自己!”
“不,大人!也许普通的人绝对不可能打破自己的宿命,但是这个叫做萧晨的年轻人,他…他实在让我看不懂!”
“崔判官,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感觉,对于那个萧晨的年轻人,我也有一样的感觉。错被牛头马面勾到地府,却能奇迹般地从夜叉的手中逃生,并干掉夜叉。还有那个和萧晨同名却不同字的萧诚,地府却根本不能找到其的下落。还有地藏王菩萨所说的那番话。这一切的一切仿佛看起来只是由于牛头马面的贪酒误事儿引起的,但细想起来,又好像绝没有这么简单,一些都好像冥冥注定似的!”
“加上这个叫做萧晨的年轻人,已经是我们地府派往那个世界的四个使徒了。可惜却无一例外统统失败了!”崔判官的脸上无比的苦涩。接连四次的失败,就算心里承受能力再好,也接受不了呀!
“可是就算失败,地府使者还得派出。要知道,一旦这事不能妥善解决,让天界之人忍不住插手的话,那情况只会越变越糟!”阎罗王大人咬咬牙,“恐怕这次我们得派出更加强大的使者了!”
阎罗王大人明白,以天界之人追求完美,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性格,一旦让他们插手其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受天命之束缚,我们地府之人是不能随意去往另外一个世界,并干预那里人的生活的。我们唯一能派出的只能是那些坠入地府的魂魄。可是要向这些坠入地府的魂魄去拘留那些已经历经千年磨难的那七个魂魄,就算有宿命手镯的帮助,那也是勉为其难的事!”崔判官叹息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阎罗王大人也是一声长谈,“那七个魂魄是从地府逃离出去的,将他们再次缉拿回来是我们地府义不容辞的事。现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派出更强大也是更为凶残的魂魄,期待有奇迹的诞生,而幸运的是,这次的使者我已经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