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就这样平淡而甜蜜地过去,允之每日陪伴在莫言左右,陪她做家务,陪她玩,陪她聊天···
熙祥走了,允之告诉莫言说因为熙祥有自己爱的女子,那个女子自他们失踪后便夙夜难寐茶饭不思,所以熙祥得回去陪着她。听到允之的解释,莫言倒也没这么为了熙祥的离去而伤心,毕竟他是奔着自己的幸福而去的,临走时那说到那个叫“温儿”的女子时熙祥那一贯憨厚而无表情的脸上有隐隐的红,让人见之心中升起异样的温暖。
而几天之后那个神秘莫测、行踪缥缈的玉箫也走了,神医老头是在某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说出这个消息的,允之一直对这个人有一些疑问,但是他甚至没有能与他多碰几次面。
知道玉箫离开的消息时,莫言煮了很多香喷喷的菜肴,其中有玉箫最喜欢的糖醋鱼,正准备兴高采烈地去叫玉箫来吃饭,却被神医老头叫住了。
知道了玉箫今天凌晨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离开,莫言的一张小嘴撅得老高,阴沉着一张脸扔下饭碗说了一句:“我没胃口你们自己吃”就径自回房间去了。
允之刚想跟上去看看莫言怎么了,却接收到了神医老头要杀人似的目光,只见神医老头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最讨厌自己一个人吃饭了。”接着却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盯着他,好像允之此刻离开便是将他一个人遗弃一般。
允之看着这个小孩子脾气的老头,简直要笑了出来,却不敢笑出声,嘴角却因为要憋住笑而呈现出一个怪异的角度。
虽然此刻十分担心言儿,却也实在拿这个老顽童一样的神医没办法,外人眼中的神医是那样的行踪缥缈,是那么的高深莫测,但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不过是比其他人多看了两本医术的糟老头罢了,而在允之看来,这是个大智若愚、非常可爱点的长辈,对莫言有真心的疼惜。
他此刻留住自己不让他去看言儿,想来是知道莫言为了玉箫的不辞而别伤心,想给她留一点私人的空间吧。
硬着头皮吃完饭,他拨了一些饭菜端到了莫言房间门口,里面传来摔打东西和嘟囔的声音,他轻轻地敲着门:“言儿,你在里面吗?能给大哥开个门么?”
里面安静了一会,便传来一个略带哭腔的声音:“我不在里面!”
被莫言那孩子气的回答逗笑,允之也暂时忘记了刚才心中升起的那淡淡的醋意。
“你不在里面啊,那刚才回答我的又是谁呢?是不是一个美丽大方又可爱,厨艺好还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呢?”
允之花言巧语地哄着莫言,想让她消消气,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其他男人伤心难过。
不过如果思静楼那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板着一张死人脸的杀手大哥大姐们看到他们邪魅又阴森,武功深不可测、罚起人来毫不手软的楼主竟然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脸上更是一副地痞流氓的表情,不知道会不会万年不变死人脸皲裂,下巴掉到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果然片刻之后,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
莫言开了门之后都没有看允之一眼,翻身回到床上,抱着床被子背朝外面朝里地躺下了。
允之看到门打开了,刚想闪身进去,谁知被关在门外的大黄却先他一步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允之一腔醋意没地方发,刚好逮到大黄这无辜的狗狗,于是便狠狠地瞪了它几眼。
大黄被他要杀人一般凶狠的眼光吓到,直接扑到莫言床下瑟瑟发抖,嘴里还不停地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像是在求饶。
果然是势利眼的狗啊,惯常于欺善怕恶。
莫言听到大黄的呜咽声,也不好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于是只是闷闷地说了句:“谢谢大哥了,你将饭菜放在桌上就可以了,我一会再吃。”
允之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到床边,悄悄坐下。
此刻的他不是不担心的,莫言失忆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都已经被抹去了,此刻的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他离她这样近,甚至在她床边坐下,会不会被赶走。
如果莫言赶他走,而且从此讨厌他,那他又该怎么办?
恋爱会让人智商降低,会让人胡思乱想,就算是江湖人闻之丧胆的思静楼楼主、万人瞩目的高高在上的瑞王爷亦逃不过这颠颇不过的真理。
身后的床动了动,知道是允之坐下来,莫言没有说什么,只是后背不自觉地僵硬了许多。
看着她紧紧抱着被子一副受伤的羔羊一样可怜的样子,允之的心也一揪一揪地疼起来——真的是见不得她哭,看到她伤心流泪,简直比让他死还难受。
她背对着他,只留给他一个僵硬的后背和一颗后脑勺。允之叹了口气,轻轻抚上她的秀发,动作缓慢而轻柔,试图安慰着她,让她平静下来:“乖乖地不要哭,玉箫是治病好了,当然要回他自己的家了,难道你要他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他家里人也会担心他的啊。”
莫言本来看到他进来,还这样安慰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哭了,只是刚才的确太丢脸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呢!
不过一听到“玉箫”两个字,所有的委屈又好似潮水般忽然涌上心头,她转过身来抱住允之的腰嚎啕大哭:“你们都走了,熙祥不说一声就走了,玉箫也不说一声就走了,接下来是不是你和老头也要不说一声就离开,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呜呜呜····”
允之被莫言这样忽然抱着,也僵直了身体,一双手条件发射似地想抱住莫言,却又不敢,就这样犹豫着。
见莫言越哭越厉害,片刻之后他的衣衫便被泪水打湿了一片,黏黏稠稠地仿佛他此刻的心情。
他一贯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尤其是女人,所以此刻他才会如此不知所措,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背,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莫言顺着气,自己的一颗心却越揪越紧。
莫言一边哭得都快晕过去还一边嘟嘟囔囔地叫着玉箫,允之那颗快被醋意淹没的心愈发膨胀,这耐着性子安慰了半天她不领情,还心心念念着其他的男人呢!
于是语气也不自觉重了些:“不要再哭了,一个男人离开有什么好哭的!”
听到允之责备的语气,莫言惊了一跳,骤然停止了哭泣,抬起一双哭得红红肿胀的兔子眼看着允之,小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惊吓。
允之也没料到自己开口竟然会有那么重的语气,他也不是故意的,此刻他好像也被吓到了一般:“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只要你不哭,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结结巴巴的语气,那讨好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做错事后正努力讨好自家媳妇以求得原谅的丈夫。
片刻的怔仲过后,莫言静静地放开了环在他腰上的手,重新背朝他躺下。
“如果结局注定是眼泪,那么我希望从未相遇,因为不相知,所以不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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