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鸿一家三口安心的在家中等待着,一个上午并未收到国公府表示要改期的第二次拜帖,三人心中顿时有种异样的感觉,猜测不了国公府的意思。
而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并没有影响他们多久,因为,未时一刻时,门房通报说国公府的豪华马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外。
白志鸿与白清风立即快步迎了出去,白姚氏也不敢怠慢,让百合搀扶着,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也赶了出去,奈何身子重,走不快。
到了影壁后方时,国公爷亲自搀扶着视线不好的孟大夫人已经随着白志鸿和白清风走了进来。
“草民拜见国公爷,大夫人!”白姚氏立即福身行礼,挺着个大肚子,却怎么也蹲不下去。
“姐姐,使不得,使不得啊!你身怀六甲,就要临盆,怎么还能行大礼呢,快起来!”孟大夫人眼前有朦朦胧胧的影像,便知道白姚氏的姿势是想要见礼,立即让倩蓉去扶人,“倩蓉,快去扶了白夫人起来!”
“是!”跟在孟大夫人身旁的倩蓉立即快步走到白姚氏身边,合着百合一起将蹲也蹲不下,站也站不起来的白姚氏给搀扶了起来。
这天本就热,又加上孕妇容易出虚汗,白姚氏这一折腾,顿时热得大汗淋漓,脸色涨红。
“国公爷,大夫人,先请入内吧,外面热!”白志鸿心疼妻子,赶紧邀请国公爷和孟大夫人进内!
“姐姐!”孟大夫人借着眼前朦胧的影像朝着白姚氏伸过手去,要与她一起前行。
孟堂见状,不好再搀扶着妻子,便让倩蓉过来扶了她,与白姚氏手拉着手,缓步往大厅走去。
冰盆早已备置好,阴凉的大厅犹如春日般舒适。
白志鸿让孟堂夫妇坐了上位,立即又要带着妻儿跪拜。
国朝最讲礼仪尊上,他又是大儒之家出生。自然不可废了礼数。
却不知孟堂乃武将出身,是个豪爽的性子,这些虚礼在他眼中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又得知妻子十分看重这一家人。当然不可能让他们跪拜了,立即虚扶着道:“欸!白老弟,从今以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不要如此多礼,快请入座吧!”
“是啊!风儿快扶你娘坐下。她身子重,可经不起这折腾!”孟大夫人对着白清风朦胧的身影说道。
“谢义母!”白清风扶了白姚氏过去坐下,然后恭敬的在一旁侍立。
百合带着下人快速的上了茶和点心,又退到门外守候着。
“今日前来,没有冒昧的打扰了你们吧!”孟堂的脾性虽有着武将的豪爽,但样貌却不似一般武将那样粗狂。
特别是今日在妻子的再三要求之下,穿了一件淡青色杭绸直缀,衣袂飘飘,倒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气质。
之所以这么被要求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妻子说白家是传世儒家,不可太过张扬吓坏了人。
自那日夫妻再执琴瑟之后,孟堂对于妻子更是言听计从,不敢违拗半分,就怕她再缩回自己的壳中,不愿再让他亲近。
说起来,男人还真是有些蜡烛心态,不点不燃,一点便燃烧得不可收拾。
妻子的转变让孟堂好似回到了十数年前的青春岁月,激情燃烧得他好似毛头小子一般得霸着妻子几乎不肯松手。
便是这几年中。后院中新纳的美妾俏婢察觉到了危机感,不断的搔首弄姿,也提不起他任何的兴致,只想要和妻子共唱和谐之曲。
“国公爷言重了!国公爷和夫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白某人荣幸之至!”白志鸿哪敢承他打扰二字。
“夫君!”孟大夫人轻声的提醒了一句,示意孟堂,他们不是来寒暄的,而是有正事要商谈。
被妻子一声轻柔的夫君唤得骨头一酥,孟堂差点失态。幸好军旅生涯之下,自制力还是很不错的,立即收敛心神道:“今日咱们过来,便是要跟白老弟你们一起商议一下认两个孩子办酒宴的事情的!”
白志鸿看了白姚氏一眼之后,小小的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国公爷和夫人不必如此费心,两个孩子有机缘认了二位做义父义母,已是他们的福气!若是再为他们特意办酒宴昭告的话,怕折煞了他们呢!”
“欸!我孟堂认义子义女,自然是要让天下百姓都知晓的!”孟堂爽朗的道,“而且,昨日我也已经上了折子奏秉了皇上,到时还要请皇上做个见证人呢!”
“吾皇万岁!”白志鸿暗暗心惊,立即谦恭的起身对着外面作了一揖。
白姚氏却是心中一跳,要不是端坐在椅子上,怕是要跌跤了。
她原以为霜儿带着风儿的福气好能认了孟大夫人做义母,已是他们白家几生修来的福气了,没想到皇上还会成为他们的见证人。
她这是不是在做梦啊?这梦美好的她都不想醒来了。
“哈哈哈!皇上他也是个好事爱热闹的,早早的就回应了我,还已经给咱们挑了一个极好的黄道吉日呢!”孟堂道。
“还请国公爷指示!”白志鸿回身坐下,恭敬的请示。
峰回路转原来不是只等着外力,而是要自己努力了,进步了,才会有转运的一天。
白志鸿此时不由的回想着当初女儿大病之后的所有改变,以及带着他们一家人都进行改变的过往,内心深深的感叹着。
“皇上说,八月十八是个极好的日子,便将认亲礼放在那一日!”孟堂道,“我也觉得那个日子不错,中秋刚过,秋高气爽,最适合狂欢庆贺了!”
白志鸿和白姚氏却是面色有些微僵,便是白清风都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想要开口说什么。
但比他快一步的是孟大夫人,只见她微微皱眉道:“夫君,你只说皇上已经御赐了黄道吉日,却未跟我说明是哪一日,我还道是就近几日呢,怎么要到中秋过后呢?”
孟堂见妻子居然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不由也敛了笑问道:“茹嬿,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