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还是请薄太医过来瞧瞧吧?”剪秋道。
小闲米分红色的的纨裤卷起来,露出雪白修长的小腿,米分光致致。叶启摇了摇头,道:“帕子不够热,换水。”
小闲握住叶启的手,柔声道:“娘亲没有为难你吧?”
让她走,陈氏一定气坏了吧?
叶启苦笑,道:“为难倒不至于,我把她气哭了。”
小闲无语。
叶启把她的腿抱进怀中,后怕地道:“我不过几个时辰不在家,她就把你折腾成这样。若是我进宫轮值,又会怎么样?”
以他的年龄,早就该退出千牛卫队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他将空出来的位子,可是皇帝就是不发话。已经有人跟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打算父传子,子传孙,把千午备身世袭下去了。
叶启的尴尬可想而知。
这一进宫轮值便是六个时辰,怕是小闲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吧。
小闲感觉到他的情绪突然低落,宽慰他道:“我身体太弱了,赶明儿跟青柳锻炼锻炼就好了。她不让我起来,原也不算什么。”又转移话题道:“发生什么事,你要急匆匆进宫?”
叶启的声音有些闷,道:“赵阳来报,那件事查出些蛛丝马迹,看样子是五皇子的手笔,涉及两个大臣,需要陛下的手谕,才好拿人。”
果然为了这事。
小闲哄他道:“待查出来,我们便去田庄。”
叶启成亲,皇帝放他半个月假,他跟小闲商量着三天回门后便去田庄自由自在玩几天。没想到赶在这时候,三皇子府里出了这件事。
“嗯。”叶启道:“约摸这两天就能查出来了。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小闲用力点头,道:“我一定好好的。”
叶启又对红着脸当自己不存在的剪秋道:“你去唤青柳过来。”
剪秋先去唤书宁进来侍候,再去唤青柳。
袖袖被书宁和绿草拉回自己屋,哪里呆得住,待两人一走,又溜回来在廊下候着。见剪秋叫书宁进来,便跟了进来。一进门。扑到床边。道:“少夫人,你可好些了?”
对叶启与小闲的亲昵完全视而不见,一双红红的眼睛只看着小闲的脸。哪怕小闲有一丝假装,也瞒不过她。
小闲点了点头,道:“好些了。”
热巾敷腿,又有叶启按摩。血气上行,已比刚才好多了。
“奴婢去倒水。少夫人半天没喝水了吧?肚子饿不饿?”袖袖急得团团转,道:“是不是午膳还没吃?”
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吃午饭,不要说叶启。书宁的脸色也变了。
说起这个,小闲不免有些得意,把故意吃鸡腿咀嚼得很大声说了。轻笑出声,完全的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样子。
书宁犹豫再三。还是劝道:“以后夫人来请,郎君若是不在,少夫人不如不去。”
找借口拖延,直到郎君回来为止,总之以不受伤为第一。
叶启赞成,道:“对。”对书宁道:“以后上房来人,你便推了。”
这个艰巨的任务算是交给她了,书宁见叶启没有不高兴,也便应了下来。
“传膳吧,只吃鸡腿怎么成呢。再说,我也饿了。”叶启道。
小闲这时才想起来,叶启急匆匆从宫里赶回来,还饿着肚子呢。
江妈妈听说小闲了挨,特地卖力做几个小闲爱吃的菜,如鲫鱼汤,开水白菜之类,亲自带了小丫鬟端来。一进门便喊得地动三摇:“哎呀,我的天,夫人心可真狠。”
“别胡说。”小闲斥道:“传令下去,这话别再说了,就在启闲轩也不要说。”
传到外面去,没的让人有机可趁,最不济也是让人看笑话。过门三天便与婆婆撕破脸,好光彩么?
江妈妈应了,道:“听说楚国公府上也是婆媳不和,这个没什么稀奇,少夫人不用放在心上。”
还说没什么稀奇,要真没稀奇,你怎么这会儿拿来说?楚国公夫人与小儿媳不和,是个人都知道,早成了京都的八卦,婆媳各出绝招,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也不知有几成是真的。小闲可不愿自己步她们后尘。她翻了个白眼,道:“再说,掌嘴。”
江妈妈马屁拍在马腿上,只好低了头退了出去。
食案就垫了毡毯摆在匡床上,小闲挣扎着要起来,叶启不依,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道:“我喂你。”
丫鬟们都红了脸。
小闲道:“你们下去吧。”
袖袖刚走到门口,青柳来了。小妮子当着人的脸要强,死捱着不吭声,背了人却仆倒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剪秋拍了半天门,她才顶着两只核桃眼来开门。
剪秋自然是知道她跟着挨了罚的,不免好言开解,所以直到此时才过来。行了礼,低着头只是看自已裙袂,头也不敢抬。
“以后把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教教少夫人。”叶启道:“挑些没有禁忌的吧。”
习武之人有些不传之秘也是常事,叶启只求小闲不受伤,又不是要小闲当武林高手,并没有多为难她。
青柳应了,憋了半天,道:“奴婢有负郎君和乐夫人所托,请郎君责罚。”
“这丫头,”叶启失笑,道:“你也累了,好生歇着去吧,明天再来侍候。”
她还想说什么,被袖袖拉走了。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叶启试了试温度,含了一口鲫鱼汤,噙住了小闲的唇,把汤喂进去。
小闲红了脸,轻声道:“大白天的。”
叶启轻笑一声,拿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道:“你刚才的样子,可心疼死我了,你也不帮我揉揉。”一副求安慰的样儿。
小闲呸了一口,却没有把手抽回来。
帘外一个丫鬟道:“见过三郎君,见过少夫人。王姨娘打发奴婢过来,问少夫人可好些儿了,姨娘那里有上好的药酒,可要拿些过来擦擦?”
她倒是消息灵通。
叶启蹙了蹙眉,道:“不用。你去谢过王姨娘,就说少夫人已经好了。”
那丫鬟行礼告辞,绿草送了出去。
小闲便低声把早上在上房遇到王氏的事儿说了,道:“她以前也是这样儿么?”
叶启冷笑,道:“估摸着是听到风声,所以跳出来争那个位子吧。”
做得也太明显了,难道当他是死人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