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朝楼上走去的路孜扬道:“大哥,左转第二间。”
“知道了。”路孜扬一边应道路寒,一边左转,朝着路寒所说的第二间房走去。
推开房门,路孜扬直接扔下外套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冲了澡后,他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拿了一条毛巾擦拭了下发丝上的水珠,才抱着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弯身靠在床头,摁下了开机键。
路孜扬的电脑是一款苹果公司的轻薄型,开完机后,电脑的屏幕上方,是一个拥有天蓝色瞳仁的,长发飘飘的女子的照片。
女子长得很美,肤白如雪。
路孜扬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女子,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了神。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在湘语餐厅,他亲吻的那个中国女子的脸庞。
不一会儿,路孜扬的目光再次聚焦,放在了电脑屏幕上的女子上。紧接着,他脑海中的颜凌的脸与电脑屏幕上女子的脸相重叠。当然,除了那双颜色不同的瞳仁之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路孜扬抬起手轻抚上自己眉心的位置,揉捏了起来。揉捏了好一阵子之后,他才放下手,轻轻地抚摸着电脑屏幕上的女子的脸,呢喃出声:
“她是你吗?”
“那个和你拥有一模一样脸庞,却不同眼瞳的女子,是你吗?”
再说徐浩和林薇薇这边,他们碰面不欢而散后,徐浩回到办公室不过短短的五十分钟,他的手机便在兜里叫嚣了起来。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徐浩从未见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那个号码,徐浩的心底就升起了一抹慌乱。
犹豫了好一阵子,他下定决心一般的滑动接听键,然后将手机凑到耳边:“你好,我是徐浩。”
“徐先生你好,这里是A市人民医院,林薇薇小姐车祸,被送到我们医院来了。您的号码是我们在她手机的最近通话列表找到的……”
听着听筒里面传来的话,徐浩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了下去。
他动了动喉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静的开口询问着:“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徐浩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拿起内线电话的话柄,拨到了他的秘书室:“我有点事要去趟医院,有事情随时电话联系。”
……
……
祁津帆走了之后,颜凌先是愣在原地许久,才开始想为什么会有那些照片。
她握着祁津帆的鼠标来来回回的翻看着那些照片,发现除了那张和陌生男人接吻的人是自己,其他的几张都不是自己。
虽然身形,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可是颜凌可以肯定,那真的不是她。
她被陌生男人强*吻后,就直接换了座位吃饭,然后迅速的离开了餐厅回了公司,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样奢华昂贵的珠宝店?
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而阴谋背后的目的,就是让祁津帆对她产生厌恶,从而……
想到这儿,颜凌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了下去。
她可不会忘记,从她被琳达带到办公室后,祁津帆就一直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怎么不说话?无话可说吗?”
“颜凌,你当我祁津帆是什么?是傻子吗?你竟然敢对我撒谎,你竟然敢对着我撒谎?”
“你真的只是去和别人约会,共进午餐,对不对?”
“事实胜于雄辩,颜凌,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惹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希望在我回来的时候,你能够说清楚……”
祁津帆离开之前说的那些话,更是足以证明,他真的对这些照片的出现很生气。
并且真的有可能会如了那个策划阴谋的人的意,从此厌恶她。
想到祁津帆可能真的会从此厌恶自己,颜凌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的害怕。
颜凌害怕一旦祁津帆厌恶了她,她便不能借助祁津帆成名,然后去对付徐浩和林薇薇那对渣男贱女,也不能让福利院的孤儿们过上好的生活。
那些,是她如今活着的全部动力。
如果那些事情成为了一个梦,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那么她活着,真的还有意义吗?
思及此,颜凌的眼瞳里面闪过了一抹坚定。
她暗暗的攥紧了手掌,然后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不能对那些有意想要她一败涂地的人看了她的笑话,虽然现在的她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叮……”
就在颜凌想的出神之际,电子门应声而开,紧随其后,是祁津帆迈着优雅华贵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颜凌的跟前。
他精美绝伦的脸庞在靠近颜凌后,略微的低了低,薄薄的唇瓣张张合合,对着颜凌开了口:“想清楚了吗?说吧。”
祁津帆的声音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可落入颜凌的耳膜,却仿若北极的雪一般,冻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下意识的垂下眼帘,颜凌抿了抿唇,犹豫了一阵子,出了声:“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闻得颜凌的话,祁津帆浑身散发出愈发冰冷的气息,他伸出手抬起颜凌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着。然后从牙齿缝里面挤出三个字:“你确定?”
颜凌想要躲避祁津帆的目光,但无奈他死死地扣住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躲。
死死地咬着下唇瓣好一会儿,颜凌开了口,对着祁津帆一字一顿的说:“祁总,我再说一次,只说一次,最后说一次,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颜凌说话间,一双黑色的眼瞳里,尽数是清明透彻的目光。
她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祁津帆的瞳仁,她在用自己的心告诉他,她真的没有。
其实颜凌也知道自己的解释,自己的话有些可笑,毫无信服力。
可是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让祁津帆信自己。
不管是解释还是其他的话,只要落尽祁津帆的耳膜,颜凌都深信不疑,祁津帆必然会觉得她是在为自己开脱。